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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準備後,秦雨他們離開省城,往流域去。

  離開省城的前一個晚上,秦雨跟吳若涵吵架了。小兩口本來親親熱熱,吳若涵還表現出不舍的樣子,一口一個老公,叫得非常纏綿,非常動情,讓秦雨徒添出幾分傷感。畢竟這是婚後第一次分開,秦雨心裡也有些捨不得。後來吳若涵拿出紅酒,非要跟他喝。秦雨接過酒杯,目光朦朧地望著妻子。有時候他覺得這是夢,不怎麼真實,怎麼真就娶了吳若涵呢,一點也沒猶豫。有時又覺得自己很幸福,有這麼漂亮可人的嬌妻陪著,還有丈母娘疼愛,世界真是對他充滿了微笑。不過這種幸福感很短暫,尤其眼下,秦雨老覺得生活跟自己開了個玩笑,這玩笑開得有點急,開得有點太隨意。但具體哪裡不妥,又一下兩下不能明辨。所以吳若涵對他態度好時,他的心情就能明亮一陣,一旦吳若涵那張臉變冷或變了顏色,秦雨就有種掉進水簾洞的感覺,好像生活一下把他淋濕了。

  這晚的吳若涵態度不能說不好,秦雨明顯感覺到了,一想此次下去,至少要在流域待上個把月,秦雨就有種對不住妻子的內疚。撇下新婚妻子,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他伸出手,攬過吳若涵。吳若涵很給力地配合著,雙手鉤住秦雨脖子,一口一個老公,叫的十分親熱。屋子裡的氣氛似乎比平日暖些,而且越來越暖,秦雨忍不住地吻住妻子,說了句捨不得離開的話。這話他是打內心說出的,不管他對吳若涵多有意見,也不能阻止離別時的相惜。他摟住吳若涵,摟得很緊。吳若涵也極力配合著,坐他腿上,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如果這樣下去,這晚應該是美好的,甚至熱烈的。可是,可是這種感覺很快被吳若涵打碎。

  就在他們互吻著往床上去時,吳若涵突然說了一句話:“老公,我打算去趟國外,正好這段時間你要下去,我跟向姐已經商量好,明天就走。”

  這句話震住了秦雨,讓秦雨既意外又吃驚。

  “去國外?”秦雨猛地推開妻子,怔怔地看著她。

  “是啊,一直想去的,就怕你不許。向姐老公已經答應,他可以幫我們聯繫單位。”

  “我們?”秦雨越發驚愕。

  “對呀,我這次去是打前站,向姐也要出去,遲早的事,現在誰不想出去呢,待在國內多沒勁,我都快憋死了。放心吧老公,有你這張王牌,加上向姐老公的努力,不愁找不到落腳點。”

  “你說什麼,若涵你說清楚點,他們出國跟你我有什麼關係?”秦雨急了,一開始他以為是吳若涵想去國外玩幾天,心想一個從國外回來的人,幹嗎還對那邊那麼痴迷?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吳若涵說的不是這個。

  吳若涵身子軟軟地往秦雨身上一靠,手指順勢點了下秦雨額頭。

  “你呀,真笨。”

  酒後的吳若涵面若桃花,性感的身體在幽暗的燈光下發出一層層詭異的光芒。女人在這種時候,身體的能量是很強大的,散發出的氣息也超強,男人很難抵抗過去。吳若涵另一隻手仍然端著酒杯,輕呷一口,“噗”就噴到秦雨臉上。她喜歡玩一些新花樣,有時秦雨不大配合,令她掃興,沒出過國的人就是老土,什麼也不會,床上更是保守得要死。這是婚後吳若涵最不滿意秦雨的地方,不過她相信,在她的引導下,秦雨會一天天的成為一個優秀的獵手。

  對,獵手!吳若涵為自己能在這種時候想到這樣一個詞很是激動了。

  吳若涵是任性,甚至霸道。可女人是複雜的,尤其吳若涵這種女人,任性和霸道只是她的一面,她有許多面呢,有些別人能看見,有些不能,很隱秘。這陣,吳若涵就想把內心深處最隱秘的那部分放出來,讓她野,讓她妖,讓她媚,讓她瘋。

  吳若涵腳一蹬,一隻高跟鞋飛了出去,身子往床上一倒,另一隻腳出奇地就蹬在了秦雨下巴上,而那隻酒杯居然端得穩穩的。

  “老公,你愛我不?”吳若涵問著,紅色高跟鞋在秦雨下巴上輕輕磨蹭。她的臉色早已變了,像有紅cháo漫過,胸脯劇烈起伏,很顯然,某種東西已經在她身上燃燒。

  臥室里騰起了浪。

  秦雨一把打開那隻腳,他早已火冒三丈,哪還能理會吳若涵這一套。

  “你給我起來!”他的聲音聽上去極為兇惡,跟吳若涵刻意要製造的法國情調大相逕庭。

  “老公。”吳若涵還是軟軟地叫了一聲,她想起身,想用身體俘獲住秦雨。她的身體已經像個熱氣球,隨時準備爆炸開來。她yín邪地笑了一聲,猛地踹掉另一隻高跟鞋,用絲襪蹭了下秦雨的臉。

  秦雨卻一點不識趣。

  “吳若涵,你給我聽好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出去,你也別抱這種想法!”

  “為什麼?!”吳若涵被這句話激怒了,居然敢夭折她的夢!瞬間,身體退cháo,剛剛膨脹起來的熱氣球噗一聲,癟了。再也沒心思玩那些不入流的遊戲,激動至極地彈起來,彈起的速度還有幹練勁跟躺下時一模一樣,一看就知是老手,動作熟練且極為規範,像在專業部門訓練過。其實這是法國人保羅的功勞,那些年裡,他們常玩這樣的遊戲。有時是他們倆,更多時候則有同好加入進來。法國是一個浪漫的國度,這誰都知道,但也有不知道的,比如酒後的混亂、迷離,還有放縱,但這是秘密。

  吳若涵一站起來,氣氛立即變了。浪漫和溫馨一掃而盡,兩人沒說幾句,便兇猛地吵起來。秦雨堅決不許吳若涵動出國的念頭,休想。吳若涵哪裡肯將這念頭放下,她天天掰著指頭算出去的日子呢,幹嗎要待在國內,沒道理的。

  爭吵越來越激烈,罵出的話越來越難聽越來越刺耳。眼見著兩人都紅了眼,她出國的夢想快要讓秦雨這傻子打碎了,吳若涵用力將酒杯砸牆上,歇斯底里叫:“秦雨你是豬,跟你爸一樣,一頭愚蠢至極的豬。”

  “豬!”她不解恨,又叫一聲,雙手猛地撕爛自己衣服,將洗乾淨的身子用另一種方式呈現到了秦雨面前。秦雨搞不懂這個動作代表什麼,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只覺得這一刻的吳若涵像魔鬼,像怪獸,猙獰可怕,很下作。目光扭過去,卻發現牆上滲開一攤血,仔細一看,不是血,紅酒潑灑到牆上,原來很像血。

  但秦雨的心已經出血了。血里有很多東西死去,又有很多東西復活。

  秦雨頹喪地倒在了床上。

  天已不那麼火熱了,時令已到了這年九月,毛藏高原此時已有了涼意,微風吹來,十分的愜意。幾片雲從遠處悠悠然飄過來,一片正好罩在秦雨頭上,涼意頓時變成了痛快。

  秦雨抬起頭,看見有鷹從天上掠過,那是“疾風”,秦雨認得的。毛藏高原上青年洛巴的鷹。秦雨手舞足蹈,沖“疾風”興奮地喊了幾嗓子,回過身來,跟身後同事說:“只要一到糙原,心立馬就遼闊起來。”同事不大讚同這觀念,他們沒有糙原上生活或工作的經歷,感覺不到,他們覺得這樣的糙原一點沒有詩意,哪有糙原的樣子嘛。還有傳說中的雪線,哪有?他們寧肯守在省城,也不願到這窮鄉僻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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