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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樹道:“大叔這大年紀,為小侄冒這大危險來相救,小侄這種感激,也不知道要由何說AE?!”壽峰哈哈笑道:“你別謝我,你謝老天。他怎麼會生我這一個好管閒事的人哩!”

  家樹便問:"何以知道這事,前來相救?”壽峰道:“你這件事,報上已經登的很熱鬧了。

  我一聽到,就四處來訪。我聽到我徒弟王二禿子說,甜詀e林里,有幾個到鄉下來販詀e子販柿子的客人,形跡可疑。我就和我幾個徒弟,前後一訪,果然不是正路。昨夜正想下手,恰好軍隊和他們開了火,我躲在軍隊後面,替你真抓了兩把汗。後來我聽到軍隊只嚷人跑了,想你已經脫了險。一早的時候,我裝著過路,看到地溝里有好幾處人爬的痕跡,都向著西北。我一直尋到大路上,還看到有些槍托的印子,我這就明白了,他們上了這裡的大山。

  這山有所玄帝廟,好久沒有和尚。我想他們不到這裡來,還上哪裡去藏躲?所以我們爺兒倆,趁著他們昨天累乏了,今天晚上好下他們的手。他們躲在這山上,作夢也不會想到有人算計他,就讓我便便易易的將你救出來了。不然我爺兒倆,可沒有槍,只帶了兩把刀,真不好辦呢!”說畢,哈哈一笑。

  這時,遠遠的有幾聲雞啼。關壽峰道:“天快亮了,我們走吧。老在這裡,仔細賊跟下來。這兩根長槍,帶著走可惹人注意,我們把它毀了,扔在深井裡去吧。”於是將子彈取下,倒拿了槍,在石頭上一頓亂砸,兩支槍都砸了。壽峰一起送到路旁一口井邊,順手向里一拋,口裡還說道:“得!省得留著害人。”於是他父女披上老羊裘,和家樹向大路上走去。

  約走有二三里路,漸漸東方發亮,忽聽到後面一陣腳步亂響,似乎有好幾個人追了來。

  壽峰站住一聽,便對秀姑道:是他們追來了,你引著樊先生先走,我來對付他們。見路邊有高土墩,掏出兩支手槍,便蹲了身子,隱在土墩後。不料那追來的幾個人,並不顧慮,一直追到身前。他們看見面前有個土堆,似乎知道人藏在後面,就站定了嚷道:“朋友,你拿去的手槍,可沒有子彈;你快把槍扔了,我們不怕你了。我們現在也沒帶槍,是好漢,你出來給我們比一比。”壽峰聽了這話,將手槍對天空放了一下,果然沒有子彈。本想走出來,又怕匪人有槍彈,倒上了他的當,且不作聲,看他們怎麼樣。只在這時,早有一個人跳上土墩,直AE?了過來。壽峰見他手上,明晃晃拿著一把刀,不用說,真是沒有槍。於是將手槍一扔,笑道:“來得正好。”身子一起,向後一蹲一伸,就撈住了那人一條腿,那人啪咤一聲倒在地下。壽峰一腳踢開了他手上的刀,然後抓住他一隻手,舉了起來,向對面一扔,笑道:“飯桶!去你的吧。”兩個匪人正待向前,被扔過去的人一撞,三個人滾作一團。

  這時,壽峰在朦朧的曉色里,看見後面還站著兩個人,並沒有槍,這就不怕了。走上前一笑道:“就AE?你這幾個腳色,想來搶人?回去吧,別來送死!”有個人道:“老頭子,你姓什麼?你沒打聽我李二疙疸不是好惹的嗎?”壽峰說:"不知道。”李二疙疸見他直立,不敢上前。另一個匪人,手上舉了棍子,不管好歹,劈頭砍來。壽峰並不躲閃,只將右手抬AE餦一隔,那棍子碰在胳膊上,一彈,直飛入半空里去。那人哎喲滾在地上。先兩個被撞在地上的,這時一起過來,都讓壽峰一閃一掃一推,再滾了下去。

  李二疙疸見壽峰厲害,站在老遠的道:“朋友!我今天算栽了斤斗,認識你了。”說畢,轉身便走。約莫走有四五步,回身一揚手,一樣東西,向壽峰頭上直she過來。壽峰將右手食指中指向上一伸,只一夾,將那東西夾住,原來是一隻鋼鏢。剛一看清,李二疙疸第二隻又來,壽峰再舉左手兩個指頭,又夾住了。李二疙疸連拋來幾隻鋼鏢,壽峰手上就象有吸鐵石一樣,完全都吸到手上,夾一隻,扔一隻,夾到最後一隻,壽峰笑道:“這種東西,你身上帶有多少?乾脆一起扔了來吧。你扔完了,可就該輪著我來了。”說畢,將手一揚。李二疙疸怕他真扔出來,撒腿就跑。壽峰笑道:“我要進城去,沒工夫和你們算帳,便宜了你這小子!”說畢,撿AE?兩支手槍,也就轉身走了。秀姑和家樹在一旁高AE?下迎出來,笑道:“我聽到他們沒動槍,知道不是你的對手,我就沒上前了。”於是三人帶說帶走,約莫走了十幾里路,上了一個集鎮。這裡有到北京的長途汽車,三人就搭了長途汽車進城。

  到了城裡,壽峰早將AE?裘、武器作了一卷,交給秀姑,吩咐她回家,卻親自送家樹到陶伯和家來。家樹在路上問道:大叔原來還住在北京城裡,在什麼地方呢?後自知,現在且不必問。”

  二人雇了人力車,乘到陶家,正有樊端本一個聽差在門口,一見家樹,轉身就向里嚷道:“好了,好了,侄少爺回來了!”家樹走到內院時,伯和夫婦和他叔叔都迎了出來。伯和上前一步,執著他的手道:“我們早派人和前途接洽多次,怎麼沒交款,人就出來了呢?”家樹道:“一言難盡!我先介紹這位救命大恩人。”於是把關壽峰向大家介紹著,同到客廳里,將被救的事說了一遍。樊端本究竟是閱世很深的人,看到壽峰精神矍鑠,AE?宇軒昂,果然是位豪俠人物。走上前,向他深深三個大揖,笑道:“大恩不言報,我只是心感,不說虛套了。”壽峰道:“樊監督!你有所不知,我和令侄,是好朋文。朋友有了患難,有個不相共的嗎?你不說虛套,那就好。”劉福這時正在一邊遞茶,壽峰一摸鬍子,向他笑道:“朋友,你們表少爺,交我這老頭子,沒有吃虧吧?你別瞧在天橋混飯吃的,九流三教,什麼都有,可是也不少夠朋友的!以後沒事,咱們鬧兩壺談談,你準會知道練把式的,敢情也不錯。”劉福羞了一大通紅的臉,不敢說什麼,自退去了。

  當下壽峰拱拱手道:“大家再會。”起身就向外走。家樹追到大門口,問道:“大叔,你府上在哪裡?我也好去看你啊!”壽峰笑道:“我倒忘了,大喜胡同你從前往的所在,就是我家了。”說畢,笑嘻嘻的而去。家樹回家,又談AE?往事,才知道叔叔為贖AE?而來。

  已出價到五萬,事被軍隊知道,所以有一場夜戰。說到關壽峰父女,大家都嗟賞不已,樊端本還非和他換帖不可。這日家樹洗澡理髮,忙亂一陣,便早早休息了。

  次日早上,家樹向大喜胡同來看壽峰。不料颳了半夜北風,便已AE?飄蕩盪,下了一場早雪。走上大街一看,那雪都有一尺來深,南北遙遙,只是一起白。天上的雪AE?,正下得緊,白色的屋宇街道,更讓白色的雪AE?,垂著白絡,隱隱的罩著,因之一切都在朦朧的白霧裡。家樹坐了車子,在寒冷的白霧裡,穿過了幾條街道,不覺已是大喜胡同。也不知道什麼緣故,一進這胡同,便受著破異的感覺,又是歡喜,又是AE?慘。自己原將大衣領子拉起來擋著臉,現在把領子放下,雪花亂AE?在臉上,也不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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