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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惡一也,"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無知腐儒,偷梁換柱,倒騰觀念,盅惑視聽,真真讓人憤然拍案。

  宋使洪皓在金國,派人持蠟書疾馳密奏,惋惜地表示:"金人所畏服惟(岳)飛,至以父呼之(岳大爺)。諸酋聞其死,酌酒相賀".

  高宗、秦檜一對jian搭檔自毀長城,親痛仇快,千載之下,令人扼腕切齒。編纂《宋史》的元朝儒生很有悲憤: 西漢而下,若韓、彭、絳、灌之為將,代不乏人,求

  其文武全器、仁智

  並施如宋岳飛者,一代豈多見哉。史稱關雲長通《春秋左氏》學,然未嘗見其文章。

  (岳)飛北伐,軍至汴梁之朱仙鎮,有詔班師,飛自為表答詔,忠義之言,流出肺腑,真有諸葛孔明之風,而卒死於秦檜之手。蓋飛與檜勢不兩立,使飛得志,則金仇

  可復,宋恥可雪;檜得志,則飛有死而已。昔劉宋殺檀道濟,道濟下獄,嗔目曰:"自壞汝萬里長城!"高宗忍自棄其中原,故忍殺飛,嗚呼冤哉!嗚呼冤哉!

  西湖岳廟鑄jian賊銅像,始於明朝正德八年,當時只有秦檜、王氏、万俟禼三人跪像,"久為遊人撻碎".萬曆二十二年,按察副使范淶重塑賊像,又添張俊這個壞人

  的跪像,形成今天四jian齊跪的格局。張俊這個第一個跳出來誣引岳飛的小人,並無顯赫軍功,只是由於他常年以來一直扈衛高宗趙構充當看門狗,深得高宗寵幸。紹興

  二十四年,張俊死了幾年,高宗趙構依然"思念"這條"大狼狗",對秦檜說:"武臣中沒有一個象張俊那樣忠心耿耿,韓世忠比起他來都相差萬倍".並下旨進封張俊為循

  王。宋朝對異姓功臣一般只封贈郡王,對功臣贈"真王",實從張俊開始。

  "遊人拜(岳飛)墓後必以瓦石敲擲之(四個jian賊的鐵像),或溺其頭,而撫摩王氏兩辱,至精光可鑑".此後,四像屢毀屢鑄,一直延至清朝。從這麼一個側面,可

  以見出國人對jian賊的痛恨和對報國忠臣的敬仰!

  終高宗趙構之世,岳飛始終未得平反。直到孝宗朝,岳飛才被"以禮改葬".淳熙六年(公元1179年),諡武穆。嘉泰四年(公元1204年),追封鄂王。

  岳飛初被監押時,萬念俱灰,百無聊賴,在囚院倚牆而立,窮凶極惡的獄卒大叫:"岳飛叉手立正",出生入死從不動意的大將"竦然聽命".西漢大將周勃入獄,也受

  獄卒侮辱,曾感慨道:"吾嘗將百萬軍,然安知獄吏之尊乎!"岳飛為宋高宗和宋朝社稷浴血奮戰數年,落得如此下場,不能不讓後人扼腕!觀岳飛《題驟馬風》一詩,忠

  貞之心,千載可鑑:

  立馬林崗豁戰眸,陣雲開處一溪流。機舂水淽猶傳晉,黍離宮庭孰憫周?南服只今殲小丑,北轅何日返神州!誓將七尺酬明聖,怒指天涯淚不收。

  ――"皇統和議"的最終簽訂

  岳飛在獄中,死前一個月,宋金雙方已經簽訂了和議,南宋方面稱之為"建炎第二次和議",金人稱之為"皇統和議".

  紹興十一年(公元1141年)陰曆十一月,金兀朮派金臣蕭毅等人為"審議使",與宋使 魏良臣一道來江南,議定宋金雙方以淮水為界,"求割唐、鄧二州及陝西余

  地,歲幣銀、絹各二十五萬,仍許歸梓宮(徽宗屍體)、太后(高宗生母韋氏)",高宗全部答應下這些條件,定下議和盟誓。

  "皇統和議"比起"天眷和議",南宋一方吃虧吃大了,而且是在軍事方面占優勢的情況下接受了屈辱的條件。這些和議,南宋把黃河以南、淮水以北大片國土拱手

  讓與金人,而第一次合約中南宋君臣覺得難接受的"歲貢"、"正朔"、"冊命"等事體,高宗一概應承,其本人完全承認了自己是金國的藩屬國主地位,"誓文"內容大致

  如下:

  "臣(趙)構言:今來畫疆,合以淮水中流為界,西有唐、鄧州,割屬上國。自鄧州西四十里並南四十里為界屬鄧州,其四十里外並西南盡屬光化軍,為敝邑沿邊州

  城。既蒙恩造,許備籓方,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每年皇帝生辰並正旦,遣使稱賀不絕。歲貢銀絹二十五萬兩匹,自壬戌年為始,每春季差人搬送至泗州交納。有渝此盟,

  明神是殛,墜命亡氏,踣其國家。臣今既進誓表,伏望上國蚤降誓詔,庶使敝邑永有憑焉。"

  稱臣納貢,卑微至極。

  宋使見到金熙宗,先言及太后韋氏還朝一事,金熙宗仍舊吊起來賣,故意為難說:"先朝業已如此,豈可輒改!"宋使再三跪請,金帝才"勉強"答應,同意歸還宋徽宗

  梓宮及高宗生母韋氏。但是,金人又提出新的過份要求,讓南宋再割讓商州以及戰略要地和尚原以及方山原。出乎金人意料,南宋高宗趙構非常慡快,"分劃京西康、

  鄧二州,陝西商、秦之半畀金(國),止存上津、豐陽、天水三縣及隴西、成紀餘地,棄和尚、方山二原,以大散關為界。"南宋如此"大方",金人自己都感覺不好意

  思。金帝立刻下命金兀朮迅速落實宋金邊界勘定及高宗向金稱臣等具體事宜,雙方終於在大打十五、六年之後,實現了各自大喘一口氣的"和平".

  金宋"皇統和議",客觀上講,宋朝方面吃虧吃大了,稱臣、納貢、割地,該現眼全都現眼了,丟人到家,到手的僅僅是被金人輪jian多年並為金將生過二子的趙構生

  母韋氏,使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宋高宗終於為自己扯上一塊"孝道"的遮羞布。金國方面,喜出望外,得到了在戰場上不可能得到的一切。金兀朮作為"皇統和議"的大

  功臣,自然舉國歡呼,直升飛機一樣官位一直往上竄:侍中、太保、都元帥、領行台尚書省事,又進拜太傅、太師,領三省事。

  於宋朝而言,金兀朮是個殘暴不仁的大魔頭;對金國而言,此人可是開疆拓土、鼎鼎忠心的大能臣。"皇統和議"後七年,金兀朮病死(並非評書、演義上所講被

  牛皋騎在身上氣死),臨終遺表,把他對時局的分析以及對南宋的政策一展無遺:

  "吾天命壽短,恨不能與國同休。少年勇銳,冠絕古今。事先帝南征北討,為大元帥左都監,行營號太子軍,東遊海島,南巡杭越,西過興元,北至小不到雲城,今契丹

  、漢兒,侍吾歲久,服心於吾。吾大慮者,南宋近年軍勢雄銳,有心爭戰,聞韓、張、岳、楊,列有不協,國朝之幸(此點可疑,當時岳飛已死,可能是金兀朮泛指南宋軍

  將之間有矛盾)。吾今危急,雖有其志,命不可保,遺言於汝等:吾身後,宋若敗盟,任賢用眾,大舉北來,乘勢撼(收)中原人心,復故土如反掌,不為難矣。吾分付汝等,

  切宜謹守,勿忘吾戒。如宋兵勢盛敵強,擇用兵馬破之;若制御所不能,向與國朝計議,擇用(智臣)為輔,遣天水郡公桓(即宋欽宗趙恆)安坐汴京,其禮無有弟與兄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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