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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北方與宋朝對峙的遼國,晚期已經高度漢化,在"澶淵之盟"後,有一百多年與宋朝相安無事,與宋朝本來算是"友好兄弟鄰邦".宋徽宗政和元年(公元111

  1年),大太監童貫出使遼國,遼人見這位沒鬍子的公公到來,不免言語之間有嘲笑之意,禮數上也有不周之處。太監被割去命根後心理就原本就有些畸型,如今身為

  堂堂大宋使臣,竟然被一幫遼人看上看下地竊笑,變態的大公公報復心頓起,忽喇剌一下子變成大愛國者,在盧溝河畔私自接納從遼國叛逃的燕人馬植,一起回至汴

  京。接著,兩人一起建議宋徽宗聯合剛剛興起的女真人一起夾攻遼國,事成後宋得燕京,金取中京。

  金人雖剽悍粗蠻,也是粗中有細,盟約中已經有附帶條件:"與宋夾攻遼國,雙方一同攻取的就平分,金人自己攻占的就完全歸金國,不在分割之議。"

  對於當時宋朝伐遼,當時的宋朝大將种師道就諫勸過:"今日之事,有如盜入人家,既不能救,又從而分其寶也,毋乃不可乎?"文臣王庶還曾對种師道講:"國家(

  宋)與遼,百年之好,今視其敗亡而不之救,毋乃基女真之禍。"另一個文臣宋昭對當時情形也有清楚、中肯的分析:"比年以來,北虜(遼國)為女直(女真)所困,

  勢已窮蹙。顧謂與女直合從,腹背攻討,則撲滅之易,易於反掌,此亦不思之甚。夫滅一弱虜,而與強虜為鄰,恐非中國(指宋朝)之福,徒為女直之利。北虜(遼國)足

  為夷狄,然已久沾聖化,頗知禮義,百餘年間,謹守盟誓,不敢妄動者,知信義之不可渝也。今女直剛悍善戰,茹毛飲血,殆非人類。北虜以夷狄相攻,尚不能勝。倘與之鄰

  ,又將何求以御之乎?"

  此外,宋朝大臣如孫堯臣、蔡元長等皆上書極諫,勸宋徽宗不要輕啟兵釁,"以百年怠玩之兵,當新銳難敗之虜;以久妄閒逸之將,而角逐於血肉之林。"

  宋徽宗皆不聽,好大喜功,以圖全復燕雲十六州舊地。不久,遼朝果然敗亡。此時,宋朝如果堅守邊境,拾取些殘地余民也就算了,偏偏宋徽宗文人性情,愛惹事端,

  他親以瘦金體御書密詔,派人暗送給已成俘囚的遼末帝耶律延禧,說:"若來中國,當以皇兄之禮相待,賜甲第,極所以奉養。"天祚帝得書大喜,整治行裝暗中準備從金

  營跑掉,想竄歸宋朝。金人搜得宋徽宗手詔,大怒,遣使詰問斥責:"始與我盟誓,今又寫詔書,招納我叛亡!"金人把柄在手,為日後翻臉找足了藉口。

  由於北宋官兵長年腐敗,戰鬥力極弱,屢屢出師不利。聯金伐遼的戰爭初期,宋軍遇見被金兵打得大敗的遼軍,本來想趁機撈個便宜,卻時常被這些原本的敗兵敗

  將打得狼狽而逃。面子丟了還不要緊,讓女真人一下子弄清了這樣一個事實:赫赫大宋原來是徒有虛名,其實完全不堪一擊。

  滅遼之後,金人一鼓作氣,如入無之境一般,迅速攻入宋境,包圍宋都汴梁。被派去太原祝賀金人俘獲遼國皇帝的大太監童貫,沒高興幾天,剛剛出了一口惡氣,忽

  然發現本來是同一戰壕戰友的女真哥們對待自己還不如先前遼國人有禮,不僅隨意叱罵恥笑自己,金軍還摟糙打兔子,不停地收納遼國城池,連陷宋朝土地。已被封

  為廣陽郡王的童公公再也不要那本來就沒有鬍子的老臉,趁金國人不注意,一口氣逃回東京汴梁。

  宣和七年,驚嚇過度的宋徽宗下"罪己詔"後,把帝位內禪給皇太子,自稱太上皇。宋欽宗登基後,改年號為靖康。

  金朝初圍汴梁之時,兵力不過五萬人。太常少卿李綱勸阻了被嚇得肝膽俱理裂的宋徽宗、宋欽宗父子,主持城防,有效阻擋了金兵的攻勢,加之各地勤王兵馬紛

  紛來到,總數有二十萬之多,形勢對宋朝非常有利。如果將師有方,兵民得力,二帝能臨機決斷,雙方夾擊,一舉攻滅金軍主力絕非什麼難事。然而,趙佶父子的文弱和

  怯懦估計是遺傳顯性因子,加之平時一起詩文唱和、主執朝政的大臣多數是"主和派",欽宗皇帝下令各地勤王兵馬絕不能進攻金軍,並割中山、太原、河間三鎮給

  金國,孝敬金銀財寶無數,並尊金朝皇帝為"皇叔",才換得金人暫時的撤圍。

  金軍北退後,宋欽宗把童貫梟首都市,貶斥蔡京一幫jian佞賊臣。心有餘悸之下,他同時罷免了守城有方的李綱,貶之為保靜軍節度副使,建昌軍安置。李綱這個人

  日後為南宋理學和民間演義逐漸渲染,慢慢成為完美的"忠義英雄",其諫勸宋帝不要逃跑的言語,也為後世忠臣所不斷引用:"天下城池,安得有如都城者?且宗廟社

  稷百萬官民所在,陛下舍此又將安之!" 其實,明代大儒黃宗羲、王夫之以及近代史學家陳登原都清醒指出,皇帝從都城逃跑避難,確實有再造國家的機會,唐玄宗、

  唐代宗、唐德宗皆是先例。"恨其時之小儒,未能知曉大義,執李綱之一言,未敢力爭",上述話語,皆是把宋徽宗父子的"枯守都城"當成了反面教材。其實,與李綱同為

  朝臣的鄧肅就對他有過公允的評價,"(李)綱學雖正而術疏,謀雖深而機淺。"南宋高宗也有言:"朕以其人,心雖忠義,但志大才疏,用之必亡國!"

  貪心不足的金軍並非真的撤軍,沒隔多久,又兵分兩路殺個回馬槍,合圍汴梁。

  當時大風苦寒,雨雪交下,兵臨城下,此時此刻,一直深養於宮內的宋欽宗終於冒出一絲血氣,"帝被甲登城,以御膳賜士卒,易火飯以進,人皆感激流涕。"感召之

  下,宋朝兵民踴躍抗戰,雙方攻殺相當。由於先前的各路勤王兵馬來不及趕回,宋城只有三萬禁衛軍和未經訓練的居民,不久就因激戰死掉大半,汴梁逐漸不支。由於

  大雪奇寒,守城士兵凍死甚多,活下來的人也被凍得幾近僵仆,手指都幾乎不能持兵器。無奈之餘,宋欽宗在禁庭內光著雙腳跪在地上,祈禱老天開眼放晴。大概是時

  運已去,宋欽宗叫天不應,呼地不靈。"大風自北起,俄大雨雪,連日夜不止。"關鍵時刻,徽、欽二帝使出最後一招"殺手鐧",事實記明也是最臭的一著——輕信妖人道

  士郭京能用"六甲法"禦敵,"盡令守御人下城,大啟宣化門出攻金人,軍大敗。"本來,如果困守堅城,拖延時日,爭取時間,四周勤王兵到,很有可能致金兵解圍。現在,

  反而驅使為數寥寥又因凍餓而戰鬥力奇差的守御軍大開城門出戰,面對身強力壯、適應寒冷天氣作戰的金兵,無異於驅弱羊入狼口。結果不判自明,宋兵立馬就紛紛

  被金兵刀砍斧剁,橫死一片,血肉狼籍。城門上穿著一身奇裝異服、口中連連念咒的郭京一看如此情勢,忙稱要去城下作法,帶著剩下的兵丁慌忙逃去。"金兵登城,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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