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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激進的廢奴主義者最常使用的一個詞就是“種族混淆”。他們指出,南方那些維持奴隸制度的人其目的是為了“放縱卑劣的yín欲”。文戴爾·菲利普就這樣叫嚷:“南方可以說是一個jì院,在皮鞭的威逼之下,有50萬黑種女人被迫賣yín。”

  在當時廢奴主義者的小冊子中,特別張揚一些十分噁心的荒yín故事。他們說有些奴隸主強姦自己的混血女兒,然後又把她們賣給其他男人當玩物。史蒂芬·S·佛斯特認為,在南方,有5萬衛理公會的黑種女信徒被迫過著不道德的生活,他同時指責那裡的牧師之所以不反對奴隸制度,因為這些人也渴望納妾。

  告別故鄉(2)

  在跟道格拉斯辯論的時候,林肯也這樣說過:美國在1850年有405751個黑白混血兒,他們差不多全是白人和他的女黑奴所生。

  廢奴主義者詛咒當時的憲法是一部“與地獄達成的協議,與死神簽定的盟約”,因為憲法保護這些奴隸主的權利。

  與此同時,一位神學教授的太太寫了一本小說,名叫《湯姆叔叔的小屋》。由此,以廢奴為主題的文學蓬勃發展起來。這位太太飽含激情地訴說她的故事,她一邊寫,一邊為人物的悲慘遭遇哭泣。在這篇小說中,她生動地描述了奴隸制度下所發生的人間悲劇,它激起數百萬讀者的憐憫之情,該書的銷售量和產生的影響都遠遠超過了有史以來任何一部小說。後來,她宣稱這個故事出自上帝的意旨。

  經人介紹,林肯見到了小說的作者哈麗葉·畢契兒·斯托女士,他把她稱為掀起一場大戰的小婦人。

  那麼,這些北方廢奴主義者們出於善良的意願卻過於誇張的行動帶來了什麼結果呢?南方的奴隸主們是否因此承認自己的罪惡呢?根本沒那麼回事。這些行動只是激起了南北雙方的仇恨而已。南方人現在要跟這些自以為是的批評家算帳,從來就是這樣,真理總是在政治和過於情緒化的行為中埋沒。在標誌自由州與蓄奴州分界的“梅通——狄克遜分界線”的兩側發生了流血衝突。

  當“黑色共和黨”在1860年提名林肯競選總統的時候,南方人相信奴隸制度就要垮台了,他們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是廢除奴隸制度還是退出聯邦。為什麼不退出聯邦呢?各州有這樣的權利嗎?

  半個世紀來,就這個問題已經反覆進行過無數次激辯,每一個州也都曾經說過自己要退出聯邦。在1812年的戰爭期間,新英格蘭地區的各個州就認真地考慮過要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康乃狄克州議會也曾經通過一條決議,宣布該州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

  林肯也曾經持有這樣的觀點。他在一次國會演講中說:“任何地區的人民,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就有權脫離現在政府,選擇一個更適合他們利益的政府。這是人間一項神聖的權利, 我相信正是這個權利能夠將世界從苦難之中解救出來。”

  “這一神聖的權利,並非只有我們現存政體的人民能夠行使。所有的人都有這一權利,只要他們有能力,任何人就可以占據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土。”

  這樣的話是他在1848年說的,不過現在已經是1860年,林肯也已不再提倡這種思想,可是南方人就不這樣看了。因此,就在林肯當選總統之後的第六個星期,一項“分離條例”就得到了南卡羅萊那州議會的批准。查爾斯敦城為新的“獨立宣言”而欣喜若狂;軍樂高奏以示慶祝,激動萬分的民眾在街上點燃火焰和爆竹,瘋狂地跳舞。同時,另有6個州也參與進去。當林肯正從春田鎮動身前往華盛頓的時候,南方各州宣布成立新的國家,推選傑佛遜·戴維斯為總統。這個新國家基於這樣一個“偉大”的真理……黑人最自然的身份就是當奴隸。

  即將退職的布查南總統未能採取任何有效的措施,以阻止事態的發展;因為他的政府早已被南方勢力所滲透。因此,在這3個月的時間裡,林肯只能夠干坐在春田鎮,眼睜睜地看著聯邦分裂為二。此時,南方的聯邦正在大量購置槍枝彈藥,訓練士兵,構築堡壘。林肯意識到共和國必須接受血的考驗,只有領導人民進行一場慘烈的內戰才能挽救這個國家。

  告別故鄉(3)

  他寢食不安,萬分苦惱;因為過度的憂慮,他的體重一下子減少了40磅。

  林肯還有點迷信,他相信睡夢之中顯示的情景是未來事件的預兆。就在他當選總統後的第二天下午,他回家坐在一張沙發上面,正好對面的寫字檯上有一面旋轉鏡,他望見鏡中的人影,那正是他自己,可是卻有兩張臉,其中的一張臉面目慘白。他大吃一驚,一下子站起來,幻影立刻消失了。他又躺下來,可怕的幻影再一次出現。對此,林肯深為不安。可是瑪麗認定這個徵兆表明他將獲得連任,那一張死人的蒼白面孔,表示他將會死在第二屆任期未滿之時。

  沒過多久,林肯就相信自己到華盛頓去是為了受死。他收到了幾十封恐嚇信,每一封都畫有絞架和刀劍,威脅他小心自己的生命。

  林肯獲得大選之後,對他的一個朋友這樣說:

  “我現在急於將房子處理好。我不打算把房子賣掉,使自己將來沒有一個落腳點;不過,要是租出去的話,到我回來的時候恐怕已經一塌糊塗了。”

  後來,他以每年90元的價格把房子租給了一個可靠的人,他相信這個人會妥善照料這間房子。於是,林肯在《春田日報》上登了這樣一份GG:

  “在第八街和傑克遜街轉角處的住宅出售家具。所有家具全部出售:有臥室和客廳的陳設、沙發、地毯、衣櫥、椅子、床鋪、爐子、寫字檯,另外還有一些磁器、陶器和玻璃器皿。欲購買者,請速來面談。”

  周圍的鄰居紛紛趕來。這個人買走幾張椅子,那個人要了一個火爐,另一個人詢問床鋪的價格。

  林肯總是這樣回答:“你們儘管拿去好了,你們覺得能值多少,就給多少吧。”

  購買者都只付了極低的價格。

  林肯家的大部分家具都為“西部鐵路”的局長提爾頓先生所購買,後來被他帶到了芝加哥,這部分家具全部毀於1871年的一場大火。只有極少的幾件家具留在了春田鎮,林肯去世後,它們為一個舊書商所收購,被帶到了華盛頓,安放在林肯生前居住的公寓,這棟房屋現在屬於美國政府的財產,地點就在福特劇場附近。如今這裡已經成為博物館和人民參拜的聖殿。

  林肯的鄰居當年僅用一塊半錢所買的一把椅子,它現在的價格比同等重量的黃金還要貴。凡是林肯親身使用過的東西如今都受人尊崇,身價百倍。他被暗殺時坐的那把胡桃搖椅在1929年拍賣時,價格是2500美元。他手書的任命胡克少將擔任“波多馬克軍總司令”的命令,在最近一次拍賣會賣到了一萬美元;他在內戰期間所發電報的85封原稿,現在由布朗大學收藏,它們的價值高到25萬美元;最近,他的一份沒有簽名的談話手稿被人以8000美元買走;至於林肯親筆寫的蓋茲演說辭,其價值更是達到幾十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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