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愛錢?那就一次給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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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里的視線從那三百六十萬抬起來落到她臉上,幾不可聞的扯了薄唇。

  她還真是永遠跟前扯不開關係!

  末了,他把手機放在自己手邊。

  余歌微抿唇,什麼也沒說,短訊自然是沒法回復了。

  不過旁邊的人看到他們倆這種狀態,忍不住神秘兮兮的湊過去,「你們倆,應該沒有特別的關係吧?」

  尤其經紀人有點緊張了,看著余歌。

  余歌淺笑,「只是朋友,放心!」

  經紀人鬆了一口氣,旁邊的新人扶著不方便的手臂,看了經紀人,「不允許戀愛?……秘密的也不行?」

  「你覺得呢?」經紀人瞥了他一眼,敲了腦袋,「你才剛簽約,可別給我捅婁子,安安心心發展幾年!」

  這些事余歌還是知道的,知道他們圈子裡不會輕易公布戀愛和婚訊。

  所以到現在,她和東里的事也只有家裡人和周圍幾個朋友知道,看得出來,他也很謹慎。

  從來不和她同時出現在任何地方,原本就沒多少交集的兩個人,更不可能傳什麼消息。

  話說回來,這一次,他竟然願意跟她一起出來吃飯,真是稀奇。

  吃完飯從酒店離開,余歌和另外兩人打招呼告別,轉身發現他竟然已經率先轉身走了,並不打算和她一起。

  也是!誰知道有沒有記者蹲守?

  只是心裡莫名有些涼,轉身往馬路邊走,打個車回自己住處洗個澡。

  「叭叭!」兩聲從她身後傳來,黑色卡宴徐徐停住。

  車裡的男人將車窗降下來,目光和往常一樣沒什麼感情的看著她,「上車。」

  余歌愣了一下,載她?

  「沒關係,我自己……」她稍微一笑。

  「上你上來就上來。」他對著她好像永遠都那麼沒耐性,一張優雅英俊的臉和脾氣完全不相襯。

  余歌只好拉開車門鑽進車裡。

  她剛坐穩,他就揚手把手機扔回來。

  關於那三百六十萬,他卻一個字都沒問,當然,她知道他從來不關心她的心。

  所以余歌也沒打算說,收了手機,轉頭看著窗外。

  車裡很暖和,加上她這幾天沒怎麼休息,沒一會兒就被一陣陣的頓頓侵襲,也不問他去哪,選擇先睡會兒。

  東里是開車回老宅的。

  東里夫人不知道他們倆今天會過來,喜悅全都掛在臉上,「晚飯吃了沒有?」

  余歌點頭,淡笑,「剛吃過了!……我先上去洗個澡?」

  「哦對!你剛回來,一定累了,洗個澡舒緩舒緩,然後早點睡!」說罷又轉頭看了東里,「你今晚不出去了吧?」

  東里褪下的外套隨手掛在了門口,漫不經心的「嗯」了一句,徑直邁步上樓。

  東里夫人笑著朝余歌擺手,示意她趕緊跟上去,總之就是他們倆任何能夠擁有的二人時間,東里夫人是半分鐘都不占用!

  余歌以為,他看到短訊了,今天又破天荒把她叫過去和朋友一起吃飯,至少會問一問關於她的事。

  但是,他真的從始至終都不問,進了臥室只是埋頭看他的文件。

  果然又是她多想了。

  甚至之後的兩天,他依舊不多問,只是每天都在老宅用晚餐,晚上也沒有出去應酬而已。

  相反,那兩天,她中午不在宅子裡,晚上每天也都出去。

  在圈子裡,她認識的人並不多,畢竟無論她或者哥哥余楊,都是三少背後做事的人,醫院幾個半生不熟的同事還沒到借錢的地步。

  所以她籌錢其實依舊是一件難事。

  折騰到最後,她也只剩那一個辦法了:和他借。

  以前是故意的,這次是真需要了。

  也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她回去的時候,見了她的那串鑰匙放在臥室梳妝檯上,上邊有她自己買的平安吊墜。

  所以確定是她的。

  不用想,肯定是東里從他的別墅拿過來的了?

  「給我?」選在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余歌拿起鑰匙沖他擺了擺。

  東里只是淡著臉沒有回應,擦著頭髮就直接轉身出門去了書房,她挑了挑眉,笑了一下。

  估計就是他現在這微妙的態度,讓她借錢的想法更堅定。

  況且,除了這個,她似乎是真沒有拉近距離的法子了!

  本來就很冷的倉城那天的天氣有些糟糕,不過她反而覺得天氣不錯,心情也不錯!

  大概是因為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吧。

  不知道東里在做什麼,一貫的響了會兒才接通,背景永遠是安靜的。

  「耽誤你兩分鐘行麼?」她翻看著手裡專門記錄的食譜。

  那是她專門和三少偷師來的菜色。

  電話那頭淡淡的一個字:「說。」

  余歌淺笑著,「……我今晚想和你談談,順便請你幫個忙,不太想讓伯父伯母擔心,去你那兒,介意麼?」

  東里依舊是沒什麼感情的幾個字:「什麼事。」

  她張了張口,稍微吸了口氣,知道他最討厭她提錢,但是沒辦法,「我之前的短訊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需要一筆錢……」

  剩下的就算不說,也應該能猜出來了。

  說實話,安靜的那幾秒,余歌是有些緊張的,她再怎麼風輕雲淡,也怕招來他的厭惡。

  東里在沉默,手裡的工作停了下來,知道她又想要錢的時候,他那雙眉峰確實皺了一下。

  什麼感覺呢?

  這個女人從認識他開始,就是在要錢。

  從五十二塊的藥費,到上千萬的彩禮,到現在不明緣由的借。

  但凡是個正常人,大概能聯想到的,只有以婚之名圈錢,別人用股市、用空殼公司等等,她只是方法不同而已。

  可他下意識在幫她找理由,然後想到了之前無意看到的短訊。

  至少說明,她的確有需要用錢的地方?

  半晌,男人終於微動薄唇,「知道了。」

  知道了?

  余歌愣了會兒,這算是答應了?

  她笑著,低眉看著手裡的菜譜,「可以的話,你晚上就別在外邊吃飯了!」

  這一次他也只是「嗯」了一聲,然後準備自顧掛電話。

  不過余歌稍微等了會兒,正好他又加了一句:「把你的車取了,別再往我這兒打電話!」

  「是!」她笑著。

  低眉看著手機,嘴角的笑意還在,然後「啪!」的合上菜譜,從沙發上跳下來,上樓挑衣服。

  掐著時間,拿著他又交回來的別墅鑰匙出門,先去取車,然後去買食材,精挑細選。

  去他的別墅時,時間還很充裕,不用著急。

  其實,她還真不太知道東里的飲食習慣,也沒發現他特別喜歡吃什麼,畢竟,在一起吃飯的時間很少,沒那時間去了解。

  她在這邊忙得熱火朝天,東里那兒也並時間閒著。

  他剛接手公司不久,很多事務要處理,加上沒有完全脫離藝人的身份,更是比別人忙碌。

  當然,因為他有一個優秀的經紀人,演藝圈的事幾乎不必怎麼操心,他辦公時也幾乎不會接到經紀人電話。

  但馬上下班時間,居然破天荒看到了經紀人來電。

  他合上文件,放回原位,桌上已經整齊,儼然是準備下班。

  接電話也便稍微閒散,「餵?」

  「出事了知道不?!」經紀人一接通就有些激動,又稍微捂著話筒的模樣,「你最近也不需要焦點,為什麼突然爆出結婚的消息?」

  男人神色不變,只是眉峰忽然蹙起。

  「雖然只是緋聞,但這種新聞現在是能炸死人的知道麼?」經紀人忙著新人的事,差點被這事嚇死。

  「現在最怕的就是這種事,尤其你,絕對不能!搞不好要死人的。」經紀人看起來的確緊張了。

  東里好一會兒才淡淡的一句:「我沒有。」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了!」經紀人道,「所以更好奇誰放的這種新聞?安的什麼心?你惹誰了?」

  說罷又趕緊道:「我這邊稍微壓了一下,但一定會引起騷動,現在你是boss,這種事你處理起來比我有力!」

  接著電話的人再一次把已經關掉的電腦打開了。

  進入相關新聞版塊,看著那些標誌性爆料詞,面色很不好看。

  果然,不過幾分鐘,這種空穴來風的緋聞,就因為主角是他,一下子像波浪似的傳開去,微博和貼吧直接炸鍋。

  經紀人應該也正在刷微博,驚呼了一聲,「不說了,我去打招呼撤熱搜!」

  掛了電話,東里看著自己只有一條發布的微博下評論數以萬計的增長,閉了閉目。

  經紀人的動作倒是快,迅速攀上熱搜的「東里秘婚」,幾分鐘又神秘消失。

  可越是這樣的速度,越是讓人懷疑真實性,甚至他都能感覺公司里樓里的熱鬧。

  交頭接耳的全是這個討論,反正馬上下班時間。

  但是過了幾分鐘,人們再想點擊查看關於他結婚的爆料消息時,每次點進去都是「顯示錯誤」的提示。

  全部都被屏蔽了!

  這自然是他的強硬手段。

  彼時,東里已經拿了外套從公司離開,開車往別墅走。

  余歌平時不怎麼關注新聞,今天更沒那個時間,進廚房之後就沒怎麼有時間出來。

  手工的時間比自己預想的晚了,急得她差點把湯灑了,關火端下來之後才燙得直衝涼水。

  抬手看了腕錶,他今天回來這麼晚?

  再一次確認菜都擺好之後,余歌看了看時間,想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拿了手機站在廚房窗戶口。

  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

  又打了一遍,直接被他給掛了!

  「嘟!」一聲,刺耳得她皺起眉,看了手機兩秒,轉眼已經看到他的車停在別墅前。

  難怪掛了,原來是到了!

  她特意到門口,給他開了門。

  東里從車上下來,一路上一直都沒穿外套,下車也只是拎在手裡,大步邁進小院,又靠近門。

  余歌站在門口,稍微彎起嘴角,卻發現他臉色有些沉。

  當然,他一直都是這種不爽的冷漠臉,所以沒有在意,只是接過他的外套,「今天好像很累,加了一會兒班?」

  東里在進門的瞬間,目光落在她一如既往淡笑的臉上,後一言不發的進門。

  外套被她接過去,他換了鞋。

  她已經笑著引他去餐廳,「先吃飯吧?」

  站在餐桌邊,他的目光還在她臉上,看著她一直不變的笑容,介紹著她的晚餐。

  「沒話跟我說麼?」東里冷不丁的開口,沒有一絲表情。

  甚至,她稍微頓住笑抬頭,發現他眉宇間幾不可聞的陰鬱,「……怎麼了?」

  末了,又笑了笑,「有啊……要不然哪敢給你做一頓飯,沒事估計你也不敢吃。」

  他就站在桌邊,余歌臉上的笑還是變得勉強了。

  「沒錯,我想跟你借一筆錢,想著好歹這樣有點誠意,看來,你不太喜歡?」

  「誠意?」他一手撐在桌邊,分明的骨節緊了緊,目光盯著她,「這都是你的誠意?」

  「當然!」她自己嘗過,味道很不錯!

  男人薄唇微緊,情緒似乎沒變壞,也沒好轉,「借多少?」

  余歌不知道他居然一來就要談這件事,微抿唇,「……二百萬。」

  在平時看起來,其實不多,但沒錢的時候,真的一塊錢都湊不上來。

  東里看著她,嘴皮子碰了碰,「不夠吧?」

  嗯?

  余歌愣愣的看了他,咬唇,才道:「我以為,你不會願意借太多,畢竟我們好像不熟,如果可以的話,當然多一點最好……」

  「所以你用這種手段未雨綢繆?好從我這兒借更多?」他的嗓音終於冷了冷。

  這種手段?

  余歌覺察了哪裡不對勁,看著他,又看一桌子菜。

  幾個菜而已,他總該不至於的。

  「咚!」菜被他拿起來,一盤一盤,就那麼面務必請,直接扔進垃圾桶。

  他的目光卻在她臉上,眸底極度的冷郁,「原來我還是高看了你?」

  余歌看著自己辛苦五六個小時的成果,被他兩個指尖就毀了,素眉皺了起來,「你不願意就算了,這是何必?」

  「你到底是多愛錢?還能想到多少手段?」他扔夠了,冷漠的睨著她。

  余歌眉心緊了緊,「我是愛錢!我是對你耍了手段,但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血做出來的麼?你哪怕不吃……」

  「滾!」她的話都沒說完,聽著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給她扔了這個字。

  余歌愣愣的站著。

  「你說什麼?」

  以前他雖然對她無情,也不算有紳士風度,但從來沒對她說過這個字,很簡單,但那一瞬間很傷人。

  鑰匙是他給的,過來也是他允許了的,這又是什麼?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余歌也冷了表情,盯著他,「我喜歡你也不是……」

  「喜歡?」

  他忽然看過來,手裡握著的椅子一把被他扔開,幾乎是一步就到了她面前。

  帶過來的冷風讓她下意識的側臉避開。

  男人低低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也是,半年多了,我好像什麼都沒讓你如願過?」

  「飯菜毀了,錢還是要借的,你是不是該再想想辦法讓我答應?」他忽然握了她的臉,扳回去直視著。

  他們可從來沒這麼近過,他更是從來沒碰過她。

  依舊是他自顧碰了薄唇,「這次我替你想!」

  「你幹什麼?」那一刻,她還是慌了。

  雖然沒有和男人經歷過那種事,但她不是十七歲少女了。

  「東里,你鬆開我!」她試圖拉開他的手。

  可他越是握得緊,步伐凌厲寬大掠進客廳,一把將她扔到了沙發上。

  余歌臉朝里的摔下去,缺少視野似的心裡的慌亂加劇,毫無章法的撐起身子,在他靠近之前混亂的腳步想離開客廳。

  可剛經過茶几,被他一把扯了回來。

  她順勢摔坐在茶几上,慌亂的抬頭看他。

  在那一刻之前,她一直覺得,東里雖然對她冷漠,但他骨子裡是溫和的紳士,優雅的理想戀人。

  直到他扯掉她特地挑選的裙子肩帶,冷聲:「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

  「處心積慮的領證,想方設法廣而告之,你不就想讓婚姻名副其實!」

  他的語調,一句比一句壓抑,顯然是真的憤怒。

  他怒的,不是這種事被曝光,而是在他試圖信她的時候,她這樣耍他的手段和心思!甚至比她當初厚著臉皮領證都要憤怒。

  余歌雙手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怎麼擋都沒辦法阻止他的動作,聲音都變了,「東里!……你別這樣,放開我!……」

  「我到底做了什麼?!」她終究是吼了一句。

  在他說她偷偷公開隱婚逼他的時候,余歌愣愣的看著他,「……我沒有……唔!」

  他根本不聽她的,手裡的動作粗魯而霸道。

  水杯被掃落之後,茶几冰冷的溫度再沒有了布料阻擋碰觸她的皮膚時,她知道沒什麼掙扎的必要了。

  一瞬間的刺痛人,讓她死死抓著茶几邊緣也忍不住痛呼。

  突兀的動作之後,看著她的反應,男人卻停了下來,低眉。

  眉峰擰得很緊,就那麼盯著她。

  深黑色的眸底驚愕和慍怒交織著。

  然而,這件事終究是停不了的,他只是轉手把她從冰冷的茶几,抱到沙發上。

  甚至為這樣的繼續找了最好的理由;「不是愛錢麼?省了你冥思苦想,要多少儘管提,做一次給一筆!」

  「如何?」

  這些話,他說得很清晰,幾乎是咬牙切齒,力度很重。

  余歌閉了眼,從始終沒有了任何辯解,也沒有回應。

  後來他把她從沙發抱回臥室,放到床上,隨手扯了被子扔在她身上,沒多看一眼轉身去了浴室。

  「嘭!」的一聲,門關的很響。

  可是他不是滿足了麼?發什麼火?

  余歌只覺得依舊很痛,蜷著一動不動。

  東里進浴室十幾二十分鐘之後才出來,進去時鏡子好好的,出來時,鏡子已經碎了。

  而他臉色比之前還要陰冷。

  一把扯過毛巾走出浴室。

  目光掃過床上,看到被子不是他放的角度。

  走過去,床上並沒有她。

  眉峰一下擰了起來,潮濕的毛巾更是被他捏得正在滴水。

  幾秒後,他才轉身走出臥室,下樓梯的腳步邁得很大。

  按亮客廳的燈,沙發上依舊沒人!

  玻璃色的茶几上染了不該有的紅色,異常刺眼!

  男人閉目,驀然低咒一聲,揚手狠狠扔了手裡的毛巾。

  手機被他拿起來兩次,最終一個電話也沒撥,轉身上樓。

  余歌從他那兒離開,衣服穿得很亂,回到家,自己照鏡子都覺得那是個瘋子。

  頭髮凌亂,眼淚還沒幹,衣領的紐扣歪歪扭扭。

  因為出血,不敢泡澡,只是簡單淋雨,然後坐在床上發呆。

  其實也沒什麼悲傷的不是麼?

  至少她也不算吃虧,反正她不是愛錢麼?那就拿錢啊。

  可是眼圈一度變紅,她真的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錢」了呢?這個標籤什麼時候貼這麼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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