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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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安見他這麼防備玄影,眸底笑意蕩漾,「還真有,想來想去只有我去做最合適。」

  無論是他還是聿崢都不合適替於馥兒要東西。

  兩人上了車,她的手被握著,所以兩個人坐得很緊。

  她看了他,「我媽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男人眉峰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嗓音淡淡的,「不清楚。」

  吻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們關係肯定很好,真的不輕?

  但又看不出什麼來,只好當自己看錯了。

  她今天也連續到處跑,有些累,一路靠在他肩上閉目養神。

  果然剛回到香樟樹就接到了晚晚的電子邀請函,說給米寶過一個最正式的生日,把親近的朋友都邀過來,正好想聚的人都距離榮京不遠。

  外界不知道米寶的存在,以前的生日都在島上由沐老夫婦陪著。

  吻安放下手機,發現宮池奕正站在兩步開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看什麼?」她低眉也掃了自己的一眼,又抬頭朝他看去,見他的視線已經落在她腹部了。

  而後聽他頗為認真的道:「我們步調是不是太慢了?沒結婚的都都給兒子過生日了。」

  ……她抿了抿唇,雖然也有這種感覺,但她對生兒育女其實帶有本能的恐懼,不僅僅是怕疼。

  所以笑了笑,「年輕著呢,順其自然。」

  他從倚靠直起身走過來,薄唇低聲:「年輕?」

  嗯,她的確是年輕,可他大她好幾歲呢,幾不可聞的低聲嘆息,道:「已經是而立之年了。」

  吻安微仰臉看他離得這麼近,確實能看出他是真的在考慮這件事。

  她平時幾乎不會考慮年齡的問題,但是他們已經走過了三年,她今年居然都二十五了。

  一半的夫妻極少三年都不要孩子的吧?

  只好點了點頭,又想到一件事:「首先減輕我的負擔,把首輔的位子要回去吧,總長也馬上退休了,你得安排好人。」

  她這麼周到的開始安排倒是讓宮池奕無端勾了一下嘴角,「要緊的不該是抓緊時間辦正事?」

  他剛想俯身落吻,吻安抬手撐著他冷硬的下巴,「你得先答應我!」

  政界的事真的是太累了,她必須撂挑子走人不然哪有精力給他懷寶寶?

  宮池奕薄唇勾起,模糊的「嗯」了一聲。

  *

  米寶生日是一周之後,去之前吻安就知道該來的人都到了。

  晚晚牽著米寶,一看就知道母子倆很親昵,至於那位本該是寶爸的聿崢並沒在一塊兒,看上去他就是個來參加生日宴的客人,一席墨衣,整個人都是冷調子。

  看來晚晚治他還是有一套的,居然這麼久沒有鬧出半點米寶身世的問題。

  沐寒聲一家六口排排坐,長輩尊貴,小輩養眼,不愛鬧的米寶也被帶得活潑不少,估計很少玩得這麼嗨。

  因為都是認識的人,氣氛很舒適,想聊什麼聊什麼。

  余歌坐到吻安旁邊的時候,她跟余歌碰了一杯,不過余歌笑了笑,「」不敢喝。

  吻安忽然好笑,看向不遠處跟男人們閒聊的東里,正好看到東里掃過來的視線,眉眼越是彎的好看:「出乎意料的發展?」

  余歌略顯無奈,「是挺出乎意料,他說先綁著折磨我兩年,咽下這口氣再說。」

  她笑意滿滿,「所以東里不讓你喝酒?」

  余歌搖頭,「要是他說的,我還可以忽略。」然後才略微嘆息,繼續道:「是東里夫人的指令,讓我們趕緊生個孩子。」

  所以,余歌最近要是外出喝酒,回去之後被長輩聞出來,必然會惹東里夫人生氣。

  她的宗旨就是無論和東里怎麼糟糕,也不能讓老一輩擔心,她沒機會孝敬自己的父母,就好好對待目前的公公婆婆。

  吻安笑著,「我看東里也沒那麼簡單,男人有時候也擅長口是心非!」

  因為死要面子。

  余歌並不覺得,但也沒多說,過了會兒卻問:「聽說於馥兒在這兒住院?」

  嗯……吻安想起來,東里和於馥兒鬧過緋聞。

  如果東里不想讓余歌舒服,那……她微挑眉:「東里去看過她?」

  余歌點頭,也只是隨性的一笑:「抵達的第一天,沒回家就直接去醫院看她了。」

  這讓吻安略微驚愕,東里可不是那麼稀罕人情世故的人,只有別人湊上前的份兒,他從來不主動。

  所以她笑了笑,「也許只是做給你看的!」

  余歌依舊笑了笑,抿了果汁:「你最近是不是要搬回倉城住了?」

  吻安的確有這個打算,如果把內閣的職務辭了,她就回來拍電影,宮池奕依舊住在倫敦,她可以周末飛過去,或者他過來,反正也方便。

  余歌這才用果汁跟她碰了一下,「剛好有個伴兒,我暫時也不回墨爾本了,三少那邊的事告一段落,我回來陪陪他父母。」

  吻安淡笑,最主要是東里接受了家族企業,大多時間必須在倉城吧?

  「還有件事估計也一起!」她笑著,稍微放低聲音:「有懷孕妙招麼?」

  余歌愣了一下,「……我可沒想真懷!」

  吻安笑著,「你也真小看伯母!」

  以她的了解,東里的媽媽有的是辦法。

  片刻,余歌才笑著:「你們倆的確該要了。」

  兩人聊起來就沒停下,余歌更是話題不少,到後來直接問:「三少的那個弟弟人品怎麼樣?」

  余歌跟著宮池奕做事,但對他的家人還真不了解。

  吻安微側首:「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余歌微挑眉,「隨口問的,跟姑姐有關係,聽說他們倆關係有點……?前段時間好像吵架了,把東里夫人都驚動了。」

  還有這事?

  吻安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聽余歌道:「在長輩眼裡,四少身上只有風流浪蕩四個字,哪有長輩放心他?在他們眼裡,寧願選家世較差的北雲稷,也不選自身問題太大的四少。」

  這麼聽起來,怎麼他們那段姐弟戀還沒開始就不被看好了?

  余歌嘆了口氣,自顧的笑,「我現在一看到東里夫人皺眉,也跟著她操心,是不是太自覺了,跟真兒媳似的?」

  吻安說:「本就是真的。」也道:「我倒是覺得四少不錯。」

  稷哥哥當然好,但她了解他,跟簡小姐不是不般配,也不是性格太相似而容易膩,總之,相比之下,她看好四少。

  聊了好久,另一邊幾個男人已經坐下來打牌了,押的注還挺大。

  過了會兒又覺得沒意思,反正一群最有錢的男人坐在一起,誰還怕輸錢?

  要說比酒量,傷身體還意義不大。

  吻安聽他們說誰輸得多,依次排下去,有空了就依次到誰那兒聚一聚,並且指定一個特色菜,女主人必須拿出來迎招待客人的東西。

  她忍不住笑:「你們一群男人在賭,讓一群不會廚藝也沒什麼特長的女人背鍋?」

  就這麼巧,除了余歌,其他女性誰也不會做飯。

  就這麼輪了一圈,最後成了一群男人幼稚玩遊戲,說一件別人都沒做過的事就算贏,贏了早回家暖床,剩下的今晚打地鋪。

  起初吻安覺得也沒多大意義。

  但這樣一個個把贏家送走還挺有意思,走的一臉得意,剩下的一臉鬥志。

  別人都還好,因為交集不多,過去兩三輪後搬出來的事必然是獨特與別人的。

  可宮池奕和聿崢就不一樣了,他們倆在一起混的時間太久,聿崢做過的基本宮池奕都能跟上,宮池做過的,聿崢都不缺。

  吻安坐在一旁,越看越看出了門道。

  輸的最後一個要留下打地鋪,別人都不願意,可聿崢必然求之不得,否則他怎麼跟晚晚住一晚?

  這就要求宮池奕絞盡腦汁也必須想出一個隱私了。

  他的目光看過來時,吻安一個激靈,視線也瞥了過去:敢說紋身你就死定了!

  聿崢眉頭蹙起,調子冷冷的,「你行不行?」

  宮池奕抬手摸了摸鼻尖,他自然有聿崢一定沒做過的事,但說出來後果很嚴重。

  在吻安看來,她卻挺想知道他的私密事,因為好幾件關於他的事情,她到現在都沒清楚。

  好一會兒,聽宮池奕道:「在醫院做凍精儲藏。」

  聿崢沉默著。

  一旁的吻安倒是笑起來,「不算吧,聿崢當初不是陪你去了?」

  聿崢擰眉,好似在問「你怎麼知道?」

  她笑著:「再想一個吧。」

  吻安的確不知道他凍精到底是為什麼,反正他否認了是因為跟於馥兒告白失敗、對感情死心一類的原因。

  宮池奕看著自己的女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劍眉微捻。

  又看了聿崢一眼。

  他終於嘴皮動了動,沒什麼起伏的一句:「初吻在水下。」

  聿崢眉頭跳了一下,下意識的往顧吻安的方向看,也清了清嗓子,「這個我沒有。」

  為自證清白,還看向北雲晚。

  北雲晚冷著眼沒跟他對視,但也看了吻安,道:「他初吻在國旗杆下。」

  因為那是她北雲大小姐的傑作,當年纏著聿崢的瘋狂中最得意之作。

  所以,聿崢成了最後一個,只能留下打地鋪,如願以償。

  *

  回香樟墅的車上,車廂很安靜。

  吻安看起來神態沒什麼異樣,唇角微微彎著,側首看了宮池奕。

  「在水下?」她問。

  男人眉峰微捻,「信口胡讒。」

  沒個契機也胡讒不來,她依舊笑著,只是那笑意怎麼看都讓他覺得滿是沁涼。

  「是於馥兒麼?」吻安隨口的問。

  也不是一定要他交代,只是略微吸氣:「焦頭爛額的忙政務兩三年,忽然單純的留意起感情……」

  她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了,彼此之間也不算有問題。

  只是兩三年很少談這種感情事,真談起來發現完全和處理政界事務不是一種感覺,連心胸都跟著變。

  「對了,於馥兒病情好轉不少,你不打算去看看?」她以很自然的語調提起。

  畢竟是因公受傷,他又是整件事的領頭人,去看看也沒什麼。

  可他只是在昏暗中凝著她好幾秒,沉聲:「我不喜歡這樣的交流方式。」

  吻安看了他,笑了笑,「我並沒說你什麼。」

  而後微挑眉,「要麼你乾脆告訴我當初凍精真正的原因?還有我之前在你辦公室看到的戒指,你總不能心裡還藏著一個?」

  男人低眉,輕輕擰著眉尖,「能不提這些麼?」

  她想了會兒,淡笑,也點頭,「可以,純屬好奇而已。」

  不過,吻安也眉尾輕輕揚著,「不想還沒事,可是一想總覺得虧,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但你的很多事我都不清楚。」

  「要不我告訴你,我和柯錦嚴所謂的初吻什麼時候,換你一個秘密?」她道,眸底的笑意不明。

  哪有夫妻是這樣的方式交流的?

  主要是吻安和柯錦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初吻,牽手、擦過嘴皮子而已,她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

  但一旁的男人顯然十分不想談這些,薄唇微冷的抿著。

  在她說完最後一句之後,終究是眸子微暗:「虧了?柯錦嚴這兩天在榮京,要不要過去再補一回?」

  吻安看了他,微愣,之後笑起來,「好啊,喜歡娛樂圈女星的男人,吻技應該都不錯?你和於馥兒沒成,他可是跟梁冰練了好久呢。」

  車子馬上到香樟墅了,車廂里的氣氛說壞也壞不到哪兒去,但是相比於去的時候,確實沒法比。

  正好吻安的電話震動了。

  她以為剛剛宮池奕只是瞎說,哪知道短訊就是柯錦嚴發過來的,他真的在榮京。

  略微驚訝,她倒是沒看宮池奕,正想著委婉拒絕邀約的措辭。

  但是她還沒開始打字,手機就被他精準的從掌心抽了出去,暗滅屏幕。

  吻安抬眼看了他沒多大表情的臉,也算不上冷。

  她倒也沒去搶手機,反正不一定現在回復,不回復也沒多大事兒。

  結果好像是她越是這樣冷靜,被他理解為冷淡,臉色很不好看。

  車子到了香樟墅,她才伸手去要手機,結果他只是低眉看著她,沒動靜。

  吻安只好點了點頭,語調淡淡:「你拿著吧。」

  然後從另一側下車。

  剛繞過車頭,他的力道經過手腕,將她帶了回去。

  「能不能別這樣?」他低低的嗓音。

  很不喜歡跟她說不開話的感覺,一兩句話就能讓人錐著心的酸疼。

  吻安一臉莫名,「我好像真的沒說你什麼?」

  可他就是覺得壓抑,薄唇生生抿在一起盯著她。

  在她打算脫開束縛回去開門時,身體猛被壓在了車身上,腦袋被穩穩托住。

  唇齒間糾纏很狠,除了略微的不適讓她蹙眉之外,並沒有多大的抗拒反應。

  「備孕的夫妻之間這樣的狀態正常麼?」他低沉的嗓音自薄唇溢出。

  吻安想說話也說不上,只得睜著眼仰臉看了他,畢竟在一起這麼久了,什麼狀況都經歷過,所以她能看出他此刻吻她沒有欲望。

  正好她的電話響了。

  在他兜里。

  她想去拿,手腕被他握住了,「不是不要麼?」

  吻安蹙起眉,這就有點幼稚了,只得柔唇微彎,「萬一是柯錦嚴打過來的呢?」

  這一句說完,他的吻席捲下來,力道弄得吻安唇肉生疼,終於抬手撐在胸口推他。

  她力氣也不小,更是氣得打了他一下,終於鬆開。

  略微喘息,吻安擰眉瞪著他,一把從他兜里拿了手機。

  電話是晚晚打過來的,語調帶了幾分擔心:「你們倆沒事吧?」

  她穩了穩氣息,眉眼微低,「沒,能有什麼事?已經到了,準備睡呢……你也早睡!」

  北雲晚當然清楚宮池奕那點事,所以擔心兩人鬧彆扭,聽吻安這麼說也就點了點頭。

  吻安說完話目光也沒緩和,招來他信手捻過手機,整個人也被他按進懷裡,壓下薄唇。

  她想掙扎,但哪兒都是死路,只得承受他的一路糾纏,深入攫取。

  從家門口,一路纏進客廳。

  後來宮池奕總結出來一點,他不喜歡跟她吵,卻喜歡每一次不愉快後的比平時更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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