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老虎頭上拔毛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被這種特別的方式忽然擄到他腿上,但每次,她總是被驚到。
抬起頭,美眸憤憤的瞪著他,「宮池奕!你要再每次都這麼摔我,小心我把你兩個胳膊也弄折了!」
他的手再次探進來,撫著她被驚到而『嘭嘭』亂跳的心臟處,峻臉抵進,喉嚨間溢出幾不可聞的醇厚:「緊張什麼?怎麼都不會摔到你。」
他眉尾揚著淡淡的弧度,似乎儼然的潛台詞:就喜歡看你炸毛偏偏不能咬的模樣!
「鬆開手!」吻安皺著眉,脾氣一點也沒下去,拍了他的手腕。
宮池奕置若罔聞,低眉看著她,「跟郁景庭的事不跟我說,刺青也不讓看,你總得有滿足我的事?」他神情頗為認真,低低的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繼續討好我,或者……」
他一雙濃墨黑眸靜靜地看了她兩秒,「給我講講你們家的事?我不想背著你查探那些東西。」
吻安清淡的扯了嘴角,查不到就直說。
不過她還是選了後者。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之前跟說的一樣,我媽沒了,後來我爸也沒了。」
說著看了他,「就在你招惹我,卻帶著北雲馥瀟灑離去的那天,我爸沒了。」
所以,無處可訴的情緒都倒在宮池奕身上了。
「在我爺爺面前不要提他們。」她的音調轉淡,指尖略微撥弄他胸前的紐扣,看起來父母離世太多年,對她已經不算什麼悲傷。
也沒注意,指尖撥弄男人的紐扣,是一種誘惑。
男人低眉盯著她,喉結微微滾動。
頭頂傳來他低低的模糊聲,她抬頭,迎來的已是他俯首的吻,握住她作亂的柔荑,嗓音低啞,「惹我生氣再給我點火?」
她後知後覺的停了動作,安分的看了他,生怕他做點什麼。
幸好,宮池奕只是輕吻,又略微低眉,「顧老對一個已逝的人還這麼大的情緒?」
她忽而輕蹙眉,不自禁的防備,「你什麼意思?」
其實她這樣的反應正好說明了事實並非如此,常理來說,活著的人確沒必要怨死去的人這麼久。
她忽然站起來,多一個字都不想討論關於她父親的事,直接回了臥室。
第二天。
宮池奕竟然沒去公司,白嫂說他一起來就進了書房,說不讓打擾,所以早餐都是她一個人吃的。
但等到九點多,顧吻安實在等不住,推了書房的門。
宮池奕坐在辦公桌邊,伏案專注間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時間,再看她:「早。」
不咸不淡,臉色不好。
她皺了皺眉,昨晚說得好好的,一早起來臉色這麼臭麼?
顯然,她把自己直衝回臥室後將門反鎖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不吃早餐麼?」她走過去。
男人再次抬頭,卻不因為這一句類似關心的話而臉色好轉,沉暗的一眼後繼續低眉。
不明所以的她還壓低漂亮的臉蛋,略微窺視,「昨晚沒睡好?」
要不是有事需要跟他說話,她不會這麼囉嗦。
也是問完這一句,她卻忽然反應過來什麼。
只見宮池奕靠回椅背,抬眼睨著她,涼涼的一句:「沙發還挺軟。」
吻安略微抿唇,「客房不是空著麼?」
就那麼巧,白嫂把家裡上下全收拾了一遍,空置的房間落鎖,鑰匙收好,大晚上宮池奕沒臉因為被她關門外而叨擾保姆要鑰匙。
宮池奕臉黑了黑,沉聲迸了幾個字:「睡不慣。」
她沒話可接了,只能道:「我有事想跟你說。」
收到他沉涼如竹的視線,吻安拾起了幾分歉意,晦澀的靠過去,素手放在他肩上,「別跟我計較了?我以後堅決不反鎖房門。」
宮池奕靠在椅背上,不是因為她揉捏手法多好,純粹只是因為她這個動作,柔軟的指頭怎麼碰他都是享受的。
「說。」低沉的單音節,之後薄唇一抿沒了動靜。
吻安略略的溫和,「我的電影馬上就開拍了,要國內外的跑,到時候我就在劇組裡,長期不回這兒住,也不想每天給你報告行程,現在就跟你打個招呼。」
宮池奕目光沉暗,又透著漫不經心的寒涼,「比顧導你忙的大人物一抓一把,照樣每晚回家。」
說著,他托著她的手腕把她轉到面前來,眉峰似有若無的情意,「何況,新婚燕爾,你讓我夜守空床,不怕我念你念得渾身發燒?」
思念她?
吻安縮回手,抽動嘴角,隨著性子一句:「宮池奕說情話的本事真可以,跟你學要交費麼?」
說完才見宮池奕深深暗暗的盯著她,她才覺察自己現在是求人,這態度是用錯了。
閉了閉眼,放緩語氣,「小別勝新婚,不會太久。」
其實她撒嬌起來誰也擋不住的,只是跟柯錦嚴分手後,現在的她好像喪失了那個功能。
回到辦公桌後的人聽完卻連眼皮都沒抬,略微升高輪椅,繼續處理手頭的事。
她皺著眉站在兩步遠處。
彼此安靜了好一會兒,宮池奕以為她要麼乾脆走人,要麼乖乖求他的時候,手裡的鋼筆和文件『嘩啦』一下被抽走。
她抬眸掃過文件上的自己,淡涼怡然,「新區域審批呢,這麼重要的東西,萬一我手一抖掉到馬桶里怎麼辦?」
宮池奕剛要伸手去拿,她婷婷立著把手舉高,悠然看著他。
她不到一米七,但對於輪椅上的宮池奕來說夠高了,她再舉高手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給我。」宮池奕板著臉,眸如黑曜。
她只是微挑眉,「可以,答應我就好了,然後把我身後的人撤了,不約束我的私生活。」
別以為她不知道自己身後的尾巴全是他的人,之前她不介意,但之後確實不太方便。
宮池奕繼續繃著臉,「給不給?」
低沉的三個字,很有威懾力,還帶有威脅的味道,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她辦了。
吻安只往後退了小半步,「你知道的,就算你不答應,我也照樣按自己意思來,乾脆你當這是步入婚姻的最後一段狂歡,怎麼玩我都不管你,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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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話說安美人,手再抖也不能隔那麼遠把文件抖到廁所吧?
安美人:能不挑語病麼?寫你的去,管那麼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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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公子:一晚上凍得爺跟癲癇抖篩子似的,居然還敢挑釁?
安美人:情商不在線,你智商也歇菜了呢?出去開個房啊
池公子:……你繼續囂張,爺有的是機會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