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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涓眉肝膽俱裂地跳起來……洗手間的玻璃門外,隱隱約約地掠過一個紅色人影!她下意識地踹開門——客廳里,一個人僵直地站著,紅衣,白色球鞋,雙臂一字撐開,象十字架上受難的耶穌。再往上看,無頭……

  接下來的一幕,就跟羅涓眉的惡夢一樣真實。——只見它伸出指甲梟利的雙手,悽厲地叫:羅涓眉,把我的頭還給我……

  羅涓眉大喊一聲,轉身往門外奔去!她的手還沒有觸到門柄,房門就悄無聲息地開了,半空中,懸浮著一張鮮血淋漓的臉!這張臉,羅涓眉再熟悉不過——是葉蘭芽!

  羅涓眉瞪著驚恐的眼睛,跌倒。客廳里的人影冷笑著走來,它的手裡,攥著一根寒芒四射的鋼絲!

  鋼絲在羅涓眉的脖子上繞了一圈,深深地勒下去。羅涓眉在失去知覺之前,聽到了自己的喉骨嘎嘎碎裂的聲音……

  房間裡又多了一具屍體。

  7)真相

  濱城晚報:昨晚,本市華青小區一所住宅內發生血案,死者為一男一女,繫戀人關係,疑兩人因感情問題而互戮身亡。另外,警方有證據表明,此案亦與十天前某校女生的死亡有關……

  高海柏終於如願以償地上了社會版的頭條。倘若在天有靈,此刻的他是否是笑著的?

  “大爺,來幾串冰糖葫蘆!”放學了,幾名饞嘴女生嘰嘰喳喳地走出來。

  賣冰糖葫蘆的鄉下老頭手忙腳亂,回頭向旁邊的一個女孩喊:“蓮芽,還不快過來幫忙!”

  “咦,蓮芽?這句字好熟……”一個女生說。

  “哇,你們看,她長得跟‘冰糖西施’好象!”另外一個女生也驚奇地跳。

  “是啊,是啊,難道她們是雙胞胎姐妹?”

  “不可能啊,我聽說葉蘭芽的父親是個相當有錢的企業家,怎麼會跟這個賣冰糖葫蘆的老頭有什麼瓜葛?”

  ……

  一行人漸行漸遠,背後的兩個人意味深長地笑。

  她們的猜測是對的。葉蘭芽的確跟這個賣冰糖葫蘆的女孩是雙胞胎姐妹。——她的父親根本就不是什麼企業家!

  從農村出來的她,為了不被人瞧不起,便對同學們撒謊說自己有個有錢的老爸!為了不被揭穿真相,她拼命地打工,然後用辛苦賺來的血汗錢買漂亮衣服,請同學們吃飯。

  沒有人懷疑,衣著光鮮、出手闊綽的她,父親竟會是那個在學校門口賣冰糖葫蘆的鄉下老頭!

  結果,虛榮不但讓她辜負了父親忍辱負重的親情,也讓她丟掉性命!

  葉瑞生看著紅彤彤的冰糖葫蘆,久久地嘆息。葉蓮芽替他拭掉眼角那顆混濁的老淚,輕聲說:爸爸,別難過!姐姐的大仇已報,她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得到安息的。

  葉瑞生伸出手,將女兒緊緊地抱在懷裡。

  這雙手雖然瘦骨嶁峋,卻十分靈巧。它們不但能做出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還能敏捷地操作一條細利的鋼絲……

  【09 靈異密碼】

  ☆、被一隻手機終結了的復仇

  原以為這世上的鬼故事都只是騙人的鬼話,卻沒有想到,有些鬼故事其實是真的。就像七月十四,在嫣紅死後的第一百天,我被一隻手機終結了剩餘的人生。

  被一隻手機終結了的復仇

  牡丹樵

  周刊的連載發到一半的時候,嫣紅去法國自由行的簽證終於下來了。

  臨別那天下著雨,開車去機場的路上,她交給我三期稿件:“後面還有九期,等我寫了再在MSN上發給你。”

  “要是你玩得忘情,忘了寫稿怎麼辦?”

  “要是真有一半期我忘了寫,就拜託你替我續一下。多年朋友了,我信得過你。只是,千萬別亂死人,記得金庸也這麼跟倪匡說過……”

  1

  嫣紅走後,她的連載越來越火爆。作為獎勵,社裡竟給了我這個責任編輯史無前例的特權,只要交了稿就不用上班了。

  三個月很快過去了,連載發到最後一期的時候,嫣紅在MSN上給我留言,說她馬上就回來了,約我後天晚上10點鐘在四度空間咖啡館為她接風。

  多年同事,我們早就是形影不離的朋友了,這麼久不見,還真是很想念她,但一想到另外一件事,我卻又有些猶豫了——她不在的日子,她的男朋友小新已經另結了新歡。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兩天前,在超市的女性用品區,我無意中看到小新正陪著一個女孩在旁邊挑選衛生巾。一個男人肯陪著另一個不是女朋友的女孩子去買衛生巾,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一定不是普通的親密了。

  心裡存著這樣的猶豫,與嫣紅的見面我一直拖到最後一分鐘才出了門。

  四度空間是設在商場地下一層的一間小咖啡館,客人一向都不多,以前,貪圖清靜的我們倆常常蹺班,躲在這裡聊天,時間久了,連服務生都記住了我和她。

  一進了門,即有人迎上來熱情地向我問好,我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道:“嫣小姐來了嗎?”

  “嫣小姐?哦,好久都沒見到她了……”

  不等服務生嘮叨完畢,我已經看到了嫣紅,她早就在老位置上等著我了。她瘦小的身子正陷在大大的沙發里,似乎很疲憊的樣子。見到我走過去也只是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皮,算是打過了招呼,並不似以往的熱情。

  我一邊在她對面坐下,一邊對跟在身邊的服務生說:“來兩杯摩卡。”

  “兩杯嗎?”服務生向我確認道。

  我不耐煩地點點頭,對著嫣紅報怨:“才幾天沒來,這裡的服務怎麼變得這麼差。不知道左岸咖啡館的服務怎麼樣?”

  2

  三個月沒見,嫣紅變得有點陌生了,以往活色生香到聒噪的她,今天卻格外沉默。咖啡送來後,我推過一杯給她,她也只是欠身嗅了嗅,卻並沒有喝。這讓我大為驚異:“你戒咖啡了嗎?要不,給你換一杯別的?”

  嫣紅搖搖頭,不知道她是說沒戒咖啡呢,還是說不需要換別的,我想問明白時,卻看到她已經淚光瑩瑩——難道她已經知道了小新移情別戀的事情?

  我張了張嘴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隨著她一起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我的手機鈴聲,是媽媽催我早點回家。掛了電話一抬頭,嫣紅已經不見了,她面前的咖啡杯還是滿的,仿佛今夜她從來就不曾在我面前出現過,只是杯沿上新印上的一枚艷紅的唇印提醒我,她剛剛還在這裡。

  看來失戀對她的打擊真的很嚴重,要不然她不會連一句再見也不說,就這麼悄然地離開。

  回到家時,媽媽正在客廳里焦急地等著我,我一進門,她就嗔怪我:“病才剛剛好些,就深更半夜地往外跑,真讓人操不完的心。”

  我一時有些不解:“病?媽,你是說我病了嗎?”

  媽媽搖搖頭,嘆了口氣,一邊把我往臥室里推,一邊叮囑我:“你最近寫東西著了魔,整夜整夜地不睡覺,再這麼下去,身體非垮了不可。今晚就早點睡吧,別再三更半夜打電腦,讓我替你著急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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