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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很弱小,但媽媽很強大。

  伸個懶腰就覺得幸福的日子,

  已經過去多久了。

  那就再試著伸個懶腰,

  幸福還會如約而至。

  你沒變,只是變得不再隨便伸懶腰了而已。

  後來

  這篇文章是幾個月之前送給軒軒的禮物,他馬上就要5歲了。當軒軒長大看得懂這篇文章時,肯定會愛死自己的媽媽吧。我也在幻想將來有一天,如果他不好好學習、不努力上進,我就把這本書摔到他的臉上,然後告訴他:好好看看,還不給你媽跪下來。哈哈哈。

  這篇文章也是寫給還很年輕的你們,也許今天的你還在讀書,即將畢業,或是已經在職場奮鬥了一些年,如果你想做什麼,不要壓抑自己,讓夢想在你的心裡慢慢發芽,等到有一天你充分了解了自己的優點,也相信未來的夢想是能靠自己的努力一點點去完成,而不是靠運氣的時候,不妨試一試。

  對了,現在彬姐又利用晚上的時間在老家的城市開了一家小酒吧。因為她熱情、善良又善解人意,生意一直不錯。有客人喝醉了,她就給對方泡一杯溫蜂蜜水解酒,讓客人心裡暖暖的、甜甜的。

  一切都越來越好。

  如果你不放棄,心裡始終燃著一點兒希望的火苗,等到機會到來時,點燃它,總有一天,你能改變自己。

  光亮

  “在你我的心靈深處,都有一個無線電台,只要它不停地從人群中,從無限的時空中,接收美好、希望、光亮、歡欣、勇氣和力量的信息,你我就永遠年輕。”

  從開頭看到結束

  一

  我知道娘娘的時候是大一,認識娘娘的時候是大二,關係好起來是大三,大四算是成為了人生當中最好的朋友,至今。

  娘娘本名並不叫娘娘。她被周圍的人稱呼為娘娘的時候,《甄嬛傳》還沒播出。

  這個暱稱實在生動又形象,所以在這篇文章的回憶里,她好像從第一天開始就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娘娘”。

  剛知道娘娘的時候,是在宿舍看到桌上放了一張新的校報。那時的我們最喜歡拿起校報看,看校報又報導了哪個人物,然後一句一句念,一句一句吐槽。娘娘很不幸成為了我們宿舍的靶子。

  “你看,她的樣子像不像婦女主任?”

  “哈哈哈,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她肯定戴著一頂假髮。”

  “長得那麼喜慶,應該發一首單曲《種太陽》啊。”

  那篇報導的內容我沒怎麼記住,只是對標題有些許印象——特困大學生系列報導。

  第一次見到娘娘,是朋友介紹,說有個女孩性格特好,我一定會喜歡。然後我就見到了娘娘,她一身運動裝,學生頭,不到一米六的個子,遠遠走過來,帶著一點兒小跳躍,看著就讓人喜歡。

  第一眼我並未把她和特困大學生對上號。因為那時的印象里特困大學生都是嘴角緊抿、不苟言笑、表情堅毅,穿著多少有些單薄。而從娘娘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絲“特困”的樣子。

  朋友對我說:“你看過上一期的校報嗎?最大的那個採訪就是她哦。”

  娘娘有一秒尷尬,但立刻手一揮說:“別提了,把我寫得太慘了,看完我都想給自己捐款了。”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來。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娘娘,她只是頭髮濃密,並沒有戴假髮。笑起來很有親和力,讓人有想接近的衝動,更重要的是她好像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會從心底笑的人,任何標籤都無法定義她。

  大學時我每月生活費只有五百塊,到了月底就青黃不接。我和同宿舍的男同學到了中午放學就跑到食堂門口,遇見關係好的女同學就借幾塊錢吃盒飯。

  每人借一塊兩塊,中午也能湊個十幾塊吃一頓好的。

  有一次我和宿舍兄弟們又在食堂門口化緣,啪,後肩被拍了一下,我扭頭一看,娘娘拿著飯盒看著我笑,她問我在幹嗎。我支支吾吾地說:“那個,中午,沒伙食費了,要錢,哦不,借錢和大家吃個飯。”我指了指其他兩個同學,他們立刻表現出一副被社會拋棄的樣子。

  “借你一百塊,夠不夠?”娘娘問。

  “啊,夠夠夠。當然夠。”那兩個人立刻圍了上來,跟餓狼一樣。

  “謝謝你哦。下個月我還你。”

  “沒事,沒錢也不用著急。”娘娘說。

  其實我根本沒打算還,因為根本還不上,聽娘娘這麼一說,我立刻就坡下驢說:“好的好的,有錢就一定還給你。”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沒錢就不還了啊。

  那天,我們拿著一百塊錢去吃了頓火鍋。

  一邊吃火鍋,我一邊感嘆娘娘真好。

  宿舍同學問我什麼時候攀上這個大款女同學的,我反問他們:“你們不認識她嗎?”兩個人搖著吃得油光滿面的頭,一臉困惑。我說:“你倆還把人家侮辱得夠嗆呢。”他倆更暈了。我說:“她就是那個特困大學生代表啊。”

  “啊?!你怎麼不早說!你還是人嗎?我們拿著特困大學生的錢吃火鍋,我們都成什麼了?!”

  “行了吧你,錢是不分貴賤的。人家願意幫助咱們,你裝什麼人民衛士啊。”

  “那那那……那你有錢就一定要還給她。”

  “行了,我知道了。”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那一百塊錢我一直沒有還給娘娘,甚至之後再遇見娘娘的時候,她都會主動問:“怎麼了,又沒錢吃飯了啊,還要不要借啊?”

  我臉皮也是蠻厚的,她問要不要,我就說要。

  前前後後借了五百塊。

  可後來,我隱隱約約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我問朋友:“為什么娘娘是特困大學生,可穿著打扮一點兒都不‘特困’呢?而且看起來還挺有錢的樣子。”我不敢告訴他娘娘隔三岔五借錢給我,怕被鄙視。

  朋友說:“特困大學生每年好像有一兩萬的補助,她成績好又拿到了特級獎學金,保送生也有補助。加上她平時還給人當家教,每個月也能掙一些錢,挺厲害的。”

  真是不如不問。不問心裡沒有任何負擔,問完之後有想打死自己的衝動。

  我立刻把媽媽給我寄的生活費一次性取出來,要還給娘娘。

  娘娘在電話里說:“不著急,先放你那兒吧,等有時間,你再給我。”

  我身上哪裡一次性揣過五百塊,多放一分鐘都怕丟了、被人偷了。我等在女生宿舍門口,等到娘娘家教結束回宿舍的時候,趕緊衝上去把錢往她手裡一塞,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她問:“幹嗎那麼著急還錢?”

  我說:“對不起。”

  她很納悶:“為什麼對不起?”

  我笑笑,走開了。

  很多時候說對不起,不是幹了對不起這個人的事,而是沒有干對得起這個人的事。

  因為這種恬不知恥的借錢,我在心裡先把娘娘當成了朋友,無論她是怎麼認為的。一方面我想贖罪,另一方面我是發自內心地佩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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