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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建這座遊樂園之前,就已然猜到戚老丞相會是個什麼反應的陸拾遺和華承銳很是淡定地裝了一回成語故事掩耳盜鈴中的那個笨賊。

  只要戚老丞相沒明晃晃的當真抱怨到他們的面前來,他們就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畢竟,戚老丞相也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王朝的傳承著想,才會一直對他們家胖閨女窮追不捨的。

  要不然,以戚老丞相的威望,即便是已然致仕告老,也多得是想要得到她青睞,意圖拜到她門下的學子。

  值得慶幸的是,胖太女雖然年紀尚幼,但自律性卻非常的靠譜。

  在最初無節制的瘋玩過後,她就一改每日都要去遊樂園裡晃悠個兩下的習慣,重新投身進戚老丞相安排給她的各種課業之中。

  滿心憂慮卻強忍著沒有說出來的戚老丞相在見到胖太女自我收心的一系列表現後,忍不住用發自肺腑的聲音和自己目前最為倚重的孫女戚牡丹感慨了兩句:“常言道,三歲看老,七歲看小!我們大鳳皇朝能夠擁有這樣一個出色的繼承人,真的是我們所有大鳳子民的幸運!”

  對於自己祖母戚老丞相這樣的感慨,因為備受女帝陛下信任而常年出入宮闈的戚牡丹心中真的是說不出的贊同。

  畢竟,胖太女這幾年來的優秀表現,足以讓所有知道她真實境況的人,驚嘆感佩的五體投地。

  一些教過胖太女又被女帝陛下和君後殿下以樹大招風的名義,雙雙封了口的老師也在私底下,不止一次地感慨了一句:未來太女殿下簡直智多近妖!

  遊樂園的事情過去沒多久,就到了華婧娶夫的日子。

  這幾年來,因為自己兄長的緣故,華婧在官場上混得完全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

  華母看在華承銳的面子上,也不敢再像從前那樣輕慢忽視於她,相反,如今的華母,已經正式把華婧當做是華府未來的當家人一樣培養了。

  對於華母這樣的舉動,華婧很是不以為然。

  在她寫給華承銳的信中,更是把這種不以為然表露的淋漓盡致。

  華承銳很清楚她此刻的心情,特意把小安公公派到了華府好生勸慰又告誡了她一番。

  讓她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而放棄本來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對於小安公公轉述的話,華婧剛開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頗有幾分憤慨之色,顯然,她並不贊同自己兄長華承銳說的話,直到小安公公將華承銳最後要他轉達的那句:哪怕是看在父親的份上,你也不能放棄這份你應得的東西時,滿心憤憤然的華婧才徹底的變得偃旗息鼓起來。

  對華婧而言,父兄就是她最後的兩根軟肋。

  兄長如今進了宮,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君後,即便是她當真想要對他做點什麼,也不過是自不量力的徒惹人笑。

  如今,她好不容易能夠讓死得一點都不瞑目的父親在九泉之下因為得回原本就屬於他們父子三人的東西而徹底品嘗一把揚眉吐氣的感覺,她又怎麼忍心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而罔顧枉死親人的遺願,當真做一回自作聰明的冤大頭?!

  心氣徹底平和下來的華婧再不像從前那樣,對華母的熱情消極應付,相反,她做足了一個被母親傷透了心,但是又被她的示好給一點點打動的彆扭女兒模樣,不著痕跡地侵占了華嬋曾經在華母心裡的地位,成功的做了華母跟前的第一得意人。

  華母很會做表面功夫,為了在舊日同僚以及自己的長子和長媳面前好好彰顯一下她對長女的青睞和喜愛,在華婧的成親儀式上,她很是大手筆了一回。

  ——自從長子華承銳順利被女帝陛下敕封為君後以後,她也如同從前那些與女帝攀上了親的皇親國戚一樣,棄了自己那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銜,被女帝陛下榮養了起來。

  即便是對她心有偏見的華婧,在見了她精心準備的各種聘娶之禮後,也忍不住在心頭生出幾分驚嘆之意。

  為了以防萬一,她更是主動找到華母,問華母這樣大手筆的為她的婚儀做準備,會不會招來華父的不滿。

  雖然華父很會掩飾自己的真實本性,但是華婧與他同住一個屋檐下,又怎麼會不清楚,早在很多年以前,華父就已經把華府里的一切,盡數都當作了他一雙兒女的私有財產看待,根本就容不得她與兄長有半分覬覦。

  華婧直白非常的話,讓華母頗有些臉面無光。

  面對女兒帶著幾分擔憂的眼神,她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大聲道:“他能有什麼意見?他又敢有什麼意見?你是我的長女,娶得又是定西侯家唯一的嫡子!我給你準備的聘禮就是再厚個三五成,他也不敢有半分的意見!”

  對於華母這樣的說法,華婧心中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畢竟,在她的兄長華承銳還沒有入宮為後以前,在華府,她的母親華母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寶塔尖第一人。

  即便是將他們兄妹倆捏在手心裡,任由他揉圓搓扁的華父在他的妻主面前,也是一條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的應聲蟲,壓根就不敢對她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因此,在聽了華母的保證以後,華婧幾乎沒怎麼考慮的就把這一份厚贈接收了下來。

  反正,一切正如她的兄長華承銳所說的那樣。

  她只是拿回了自己作為華府原配嫡長女應得的一切,本來就不需要為那所謂的顏面,而委屈了自己以及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事實上,華父也確實如華母所說的那樣,對華母和華婧送往定西侯府那份只能用超規格來形容的豐厚聘禮不敢有絲毫意見,相反,自知大勢已去的他,還很是唾沫自乾的做足了一個合格繼父應該有的表現,將一系列的婚禮繁瑣事宜都接收了過去。

  對於他的這種表現,華母還算是滿意。

  這兩年基本上很少往華父房裡去的華母破天荒的踏足了華父現在住的院子。

  是的,自從華府的二小姐華嬋被派去了一個偏遠小城為官,華府最小的少爺華承鏈也匆匆嫁了一位國公府的庶出少爺以後,華父就要多知趣就有多知趣的主動搬出了正房,設了一座佛堂,與華母變相分居,清修做居士去了。

  要知道,他在自己繼子大婚儀式上意圖做的那些事情,儘管因為他女兒主動首告的緣故,胎死腹中,但是,他動了那樣可怕的念頭,並且意圖傷害自己的繼子甚至破壞帝後大婚的儀式,卻是不爭的事實。

  是以,他雖然因為自己女兒的緣故,成功避過一場死劫,但古人有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做了錯事的他,總要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而華父主動搬出正房另闢他院落腳茹素清修的行為,無疑得到了華母的默許。

  事實上,若不是顧慮著長子才剛剛跨入宮門沒多久,而華父的手上又捏了他不少的把柄,華母簡直恨不得直接休棄了華父這個她眼中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的攪家精。

  華父認識了華母這麼多年,對她可謂是了解非常。

  知道她從小就是一個純粹的利己主義者的華父在瞧見華母主動出現在他居住的院落里時,華父險些沒當場抬起手去揉自己的眼睛,以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畢竟,他真的做夢都沒想到已經對他深惡痛絕的華母,居然還會出現在這裡!

  出現在他這個對她而言,已經毫無利用架子的棄子面前。

  幸好,對他忠心耿耿的老僕在後面偷偷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他才反應很有幾分遲鈍的上前為自己剛才的不敬見禮。

  自從做了當今陛下的親家母以後,華母的派頭是越來越大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華父在她面前跪了好一陣子,才慢條斯理地抬手讓他起了身。

  “你這段時間表現的還算是不錯……”華母一邊要多矜持就有多矜持地接過華父雙手捧來的茶盅,慢條斯理地掀開茶蓋,將裡面的茶葉沫子撥到一邊,淺淺地啜飲了一口。

  近兩年已經嘗慣了好茶葉的華母在茶水剛一入喉的時候,就板起了一張剛剛瞧上去還頗有點和顏悅色的臉。

  “你是存心拿這樣的茶水來打我這個妻主的臉吧?”華母臉色鐵青地將剛剛還托在手中的茶盞猛然砸在華父的額頭上。

  額頭鮮血迸濺的華父第一時間沒想著去檢查自己額頭上的傷口,而是滿臉驚慌之色地跪倒在地上不住告饒。

  那唯一忠心耿耿追隨著他的老僕也在旁邊不停的為華父求情。

  直言並非華父不想用好茶葉招待華母,而是府中捧高踩低之人太過厚顏心狠,已經對他們這院子盤剝苛刻已久。

  已經對華父失去了所有耐心的華母懶得再聽華父主僕說一些對她而言,完全可以說是事不關己的廢話。

  她緊鎖著眉頭攏了攏被掀翻茶水弄濕的袍擺,用從鼻子裡哼出來的聲音道:“鏈兒以後在那無賴國公府里的日子是好是壞,可就全看你這次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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