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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上官玥干杵在這,忽的便無語了,這姑娘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自己已經給了她台階讓她下,她還偏要往死胡同里鑽。

  現在天黑黑月深深的,她爬出去不就行了,明個太陽照常升起,忘了這事,她還是她的浦西第一美人,不知有多少官宦子弟上門提親,日子別提過的多暢快。

  上官玥瞅了岑渠一眼,岑渠越看車盈的目光是越來越厭惡,但礙於車郡守的面子,沒發大火,只是語氣越發寒道,“車姑娘,本王乏了,請歸吧。”

  今夜既已來,她便絕不會再回頭……天下有哪個男子是再做柳下惠的,車盈聽岑渠這樣說,反而是越挫越勇,硬是要爬上岑渠的膝頭,露出一雙雪白的胳膊去解岑渠的衣襟。

  “殿下,盈兒替你解衣——”

  完了完了完了,岑渠生性有潔癖,最厭別人觸他,岑渠不會隨便殺人,但他殺起人來……上官玥可不會忘記初見時他對自己的發難。

  車盈指尖即將觸到岑渠的衣襟,電光火石間,上官玥三步做兩步上前,“嘩”一聲一巴掌重重扇到了車盈臉上,一下將車盈打出了岑渠的身側。

  這巴掌聲乾淨利落,響起的似乎清脆難當,車盈一下子便被掀倒在地,捂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上官玥。

  這上官玥……竟然敢打她

  上官玥……憑什麼?!

  她不過是一個朝廷命官,而自己從小到大受的一切起居飲食可都是按王妃的來培養的,將來她一定要嫁的一定是皇子,成為王妃,而後成為……皇后,母儀天下,一個臣子竟然敢打未來的王后。

  車盈怒了,咆哮了,她更不能在岑渠面前露下半分顏面,她掙扎著起身,又不忘維持自己大家閨秀的臉面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岑渠坐在原地紋絲不動,車盈見岑渠不偏幫自己,便又要上手去打那上官玥,誰知這大家閨秀嬌弱慣了,打巴掌也打的不利落,竟然踩到自己的衣衫,整個人呼啦啦一聲摔了出去。

  這一摔直接摔成了一個狗吃屎,上官玥有些目瞪口呆,還未說話,那車盈又惡人先告狀道,“殿下,上官玥……推我!”

  這種小伎倆只能在女子後院爭奪間用上幾招,還得是男人的心在女人身上偏幫才能起作用,方才車盈這一摔,以為趁著黑夜便能嫁禍到上官玥身上,殊不知一舉一動哪裡能逃過岑渠和上官玥的眼神。

  “恩,摔的好。”

  岑渠將錯就錯,氣的車盈……面目猙獰。

  “殿下……殿下……”黑夜裡,車盈開始捂臉嚶嚶嚶哭泣起來,如鮫人泣淚般,哭的我見猶憐。

  何必呢……上官玥心中哀嘆,何必要將自己踐踏到如此卑賤的塵土中,只為換一個不憐愛自己男子的一寸目光。

  即便今日岑渠真中了媚藥,寵信了這車盈,但按上官玥對岑渠的了解,岑渠也絕對不會再碰車盈,只會將車盈擺在……後院中,做一顆孤獨老去的牡丹花。

  說到底,這些自視過高的才女外加一點美貌後,很容易便自視過高,一點小事便斤斤計較,卻不能將目光看的更遠更高些,也意識不到一旦真到了真正的朝堂,你所謂的自尊,只為讓你自己死的更快,更絕。

  “你以為這片池塘困不住你,卻忘記這是你整個的天堂,慶京太大了,也太險了,不是你能攪動的地方,車姑娘,請回吧。”上官玥蹲下身,拍了拍車盈的肩膀。

  車盈身子一抖,她大眼眨巴這著看了看岑渠,不甘心道,“可是殿下……”

  岑渠每次不耐煩時就會用大拇指點點桌面,眼看車盈又要哭,岑渠的大拇指點的越來越急,上官玥怒喝一聲道,“今夜之事沒人會說,只有你知我知殿下知!車盈姑娘若是再不識好歹!小心第二日成為整個慶京的笑柄,到時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二百八十一、共聚一堂

  脫了自己的外衣包在車盈那造型很暴露很奇特的外衣上,那車盈總算是撿著自己一代美人的名聲,哭哭啼啼離開了。

  折騰了一宿的上官玥很快便端不住了,大冬天的替岑渠擋個桃花竟然額頭冒出了些細汗,她坐在了桌邊,拼命拿衣服當扇,扇啊扇啊扇。

  “來,消消火。”

  始作俑者岑渠竟然為她倒了一杯茶,順勢便放到了她手中。

  算你還有點良心,上官玥白了岑渠一眼,哼哼了兩聲,伸手去接那茶水。

  “茶溫剛好,不涼不燙。”上官玥把玩著那茶杯,對岑渠把控時間的能力讚不絕口。

  岑渠笑看著上官玥,一雙桃花眼眨啊眨道,“你這小狐狸無論表面看起來那麼冷酷,可不還是露陷了,你因為本王……在吃醋,不對嗎?”

  上官玥:……

  “殿下這話說錯了,這車盈畢竟是車郡守的掌上明珠,這車郡守在朝中也算有些勢力,玥如今跟的是六殿下,你二人成婚會對我和六殿下的大業有所影響,玥今日所做,是為了自己。”

  說出傷人的話那麼容易,車盈尚在時,上官玥和岑渠還尚能裝出一副對外一致,同心同德的模樣,可一旦屋內只剩下這二人時,她二人之間的矛盾總會露出來,直直逼得這二人遍體鱗傷。

  “我以為你我,是不用……走到這般地步的。”岑渠注視著上官玥,他不再叩自己的大拇指,轉而去轉動自己手上的扳指。

  上官玥知道,岑渠唯有在心煩意亂的時候才會轉動自己手上的扳指,他自幼便是天縱奇才,萬事都可遊刃有餘,哪裡會需要經常轉動這個扳指。

  而這個扳指……再一次為了她……轉了。

  當斷不斷,必受其害,上官玥心一橫,問,“好,我便問殿下一句,我若要您為我放棄這皇位,如乾木坤還有七殿下一般……您肯嗎?”

  終於,岑渠沒有再轉動那個扳指,他沉默著,細長的睫毛在燈火的照耀下,拉長了倒影,輕垂在自己拇指上,那般疲倦那般哀涼。

  他何嘗不知道上官玥是在故意為難於他。

  可嘆他願欺騙天下人,卻不願欺騙面前這個…個。

  二十幾年的蟄伏還有等待,還有自己身後龐大為自己效命的大臣們,一旦奪儲君之位失敗,所有人將步入死亡,他一生無情,卻不能有負所有人的厚望。

  “不能。”

  這般決絕,這般狠厲,明知這個答案會在自己和上官玥心上劃出一道口子,他也不願……欺瞞。

  岑渠抬頭,臉上有說出這個答案,傷害上官玥的……微白。

  東院那件最豪華的廂房擺設那般豪華,面積也是那般闊大,不知怎的,在說出這個答案後,一陣窒息的空寂忽的悄無聲息爬上上官玥、和岑渠的心房。

  良久之後,上官玥忽的笑了起來,她目光漫過今夜漸漸落下的飄雪,笑的平靜而哀傷道,“好,這才是你岑渠應該說的話,是你,最終選擇的路,願你,我,都可達成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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