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國士府的屋檐下,司馬淳笑,“朝中說起沒有絲毫派系,又可以力壓住這些貪官的人,便只有國士您了。”

  “講什麼文縐縐的?”陳邵拍了一下司馬淳的肩膀,笑的齜牙咧嘴,“司馬淳,我們馬上向帝君去請命,請與國士同行去災區。”

  “好嘞!”

  護城河旁,陳邵和司馬淳到底是如期隨行了,但唯一出乎上官玥預料的,便是臨時多了一個人。

  紫金色的馬車施施然停在了路邊,落雪紛紛,那人頭戴白玉冠,俊美的面龐似笑非笑,在馬車內大冬天的搖著一把摺扇裝瀟灑,孟成在一旁拉開了半面轎簾,那人一雙桃花眼,隔著半面轎簾,對著上官玥笑啊笑啊笑。

  “大人,”司馬淳俯在上官玥耳畔道,“水災一事一貫是三殿下負責的,此次三殿下要求同行,是帝君授意,合情合理的。”

  合情合理個屁啊?上官玥暗呸了一口唾沫,說起治水災這個事,還是初見面時自己教岑渠的呢。

  “天氣寒冷,國士不往本王馬車裡坐坐嗎?”

  “呵呵呵呵,天氣如此好,本國士覺得騎馬看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殿下身嬌肉貴的,千萬別出門受了雪意著涼,本國士嘛,覺的騎馬可以勞動一下自己筋骨。”

  二百七十八、浦西城

  “哦,是嗎?”

  被婉拒了的岑渠將目光瞄向了已經隱隱約約結冰的護城河,笑道,“騎馬可以勞動一下筋骨,這倒是個挺稀奇的說法,為表本王與民同樂,本王也出來騎個馬。”

  “哎,別——”

  岑渠一隻腳方一踏出,所有人都忙不迭阻攔。

  陳邵叫苦連天,這皇子和官員一起騎馬擺明了是於理不合,這往大了說,他們可是要受罰的。

  好,即便岑渠不讓他們受罰,但軍隊本就是一路悽苦,若岑渠在,幾個大老爺們沿路走私房話估計也是說不成了,畢竟,誰敢當著皇子的面將迎春樓里哪個姑娘長的更水靈些,哪個大臣做了貪官。

  司馬淳用胳膊肘推了推陳邵,陳邵忙哼哼了兩聲,又討好的看向上官玥,扯了扯上官玥袖子,上官玥回頭狠瞪了陳邵一眼。

  “咳咳——”

  護城河邊,岑渠適時咳出一聲,周遭是寬闊的曠野,冷風呼嘯著雪花湧入耳鼻唇眼,病弱體岑渠如風中一朵妖冶的曼陀羅花,咳的樣子我見猶憐。

  上官玥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心口疼的也有些厲害,她一下攔住了岑渠,微笑道,“下官現在覺得,坐馬車也是不錯的選擇,可以陶冶情操。”

  “哦,國士是心甘情願的嗎?”

  岑渠笑啊笑啊笑的和只得逞的狐狸一般。

  “自然。”

  上官玥笑啊笑啊笑的儘量心平氣和。

  “大人快進去進去進去。”

  陳邵帶領的一隊豪氣男兒們眼中綻放出星星啊星星星星。

  一坐進了馬車,上官玥故意坐的離岑渠遠些,她挺直了背脊,目光直視前方,雪白的輕裘披在了身後,小巧的鼻尖冒出了細汗。

  岑渠搖著摺扇,笑看著上官玥這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不厚道的笑出聲道,“你這是在防本王什麼呢?是防本王殺了你,還是防本王……吃了你。”

  馬車內放置一個四鼎的炭盆,炭盆內的碳是上好選的,燒時沒有半分的異味,暖意卻是一陣一陣冒出,上官玥很快便覺得全身暖和起來,連胸口的心痛也慢慢開始減少。

  “脫了吧——”

  岑渠目光投向自己脫在一旁紫金色的大裘,也看了看上官玥身上的輕裘。

  脫就脫,當誰裡面沒穿似的,岑渠都發話了,上官玥也便大大方方的脫下自己的輕裘,墊在了自己身下。

  “此番去賑災處,你可想好了如何自處?”

  “督促各地官員將賑災銀準確發放百姓手中。”

  岑渠哦了一聲,也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他笑道,“此番水災又引發了泥石流,將屋子駐在山角下的百姓死的死,傷的傷,受傷輕的便逃到了城內,沿途餓殍滿地,屍橫遍野,這可是個大工程。”

  馬車一路行到了此次水災爆發最嚴重的浦西一城,浩浩蕩蕩的隊伍押送著二十萬兩黃金和糧食行到了了浦西城門口,立即便有人上來迎接。

  岑渠先行下轎,而後手一伸,對著徐徐從轎內出來的上官玥做了個邀請禮,上官玥掩嘴一笑,便扶住岑渠的手,緩緩走下了馬車。

  “大人武功高強,何時開始這麼矯情。”

  陳邵窩在司馬淳耳畔問。

  “非也非也,傻不傻啊你,那是殿下在給大人面子,給浦西這些老傢伙來個下馬威呢。”

  司馬淳一副很懂的模樣。

  迎接的是浦西城的郡守,這郡守一見岑渠下來,連目光都開始放亮,但目光一見到上官玥時,目光又如老鼠一般縮了縮,可很快的,畢竟是久經官場的人,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對著這二人深深做了一揖。

  “三殿下,國士這邊請!”

  這浦西城的郡守年近花甲,笑起來看似彬彬有禮,實際上卻像是扯著老皮在寒暄,一點也看不出誠意,明顯對插手賑災一事的人很不滿意。

  岑渠和上官玥氣度好,這兩個人負手徐徐跟在這郡守身後,臉上還可以帶著笑意,但陳邵和司馬淳則沒那麼好的素養了,頭窩在一處絮絮低語。

  “這浦西城的郡守叫車峻,別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他大女兒是南陵王的正妃,兩個兒子也分別在朝中有重要官職,一個兒子早年跟舊太子,舊太子被廢,大兒子竟奇蹟般的保全,二兒子跟隨六殿下岑墨,一門富貴風光。”

  司馬淳對這車峻的身家歷史娓娓道來,如數家珍,陳邵好奇道,“你咋什麼都知道?”

  “我又不是你,”司馬淳嫌棄的看了看陳邵道,“日日在軍隊裡武練,我一介書生,每日除了處理公務,便是熟讀朝廷官員的檔案,這些,不在話下。”

  “行啊你!以後不叫你娘娘腔了!”

  陳邵猛拍了司馬淳肩膀一下,司馬淳這文弱書生被這麼一打,一口氣喘不上來,猛咳而起。

  這一行隊伍很快便行到了浦西城的驛站,車峻早為各人安排好了住所,司馬淳和陳邵住在最北邊,上官玥住在最南邊,而岑渠則住在了……最東邊。

  一邊行時上官玥一邊用眼神瞄了瞄,這東西南北多個位置廂房完全是空置的,這車峻擺明了故意將他們的廂房隔開。

  上官玥能發覺的,岑渠自然也能發覺,這二人行在驛站間的廊腰縵回間,卻都沒有點破,各自隨了引路的人走到了自己的廂房。

  夜晚,無論浦西城外多少人受苦受難,而在這座城的中心處,則永遠都是歌舞昇平,煙火繚繞的,上官玥和岑渠作為慶京的來使,受邀而去這一場盛宴。

  “呦,殿下,國士這邊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