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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河心下一拎,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讓他覺得有點坐立難安。

  「你再不下來,今晚魏琛的活兒就全給你!」陳果沒好氣地回道。

  藍河忽的一激靈——魏琛?老閣主?他也在這兒?

  「哎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正……」葉修的聲音隱沒在了閣樓上稀里嘩啦東西塌下來的嘈雜之中,半晌才見他飄飄然從樓上走下來,手裡還掂著兩盒玉凝香,「我說老闆娘,你怎麼一次性買了那麼多玉凝香?不會是上次那十三張熊皮的錢全給……」

  「你是老闆娘還是我是老闆娘啊!」陳果英眉一挑,「上次百花谷來兜售的,說是他們前任谷主親自調的香呢!」

  「哎我都說了,他家的東西也就香一點兒,你真要買,得找中草堂才是好買賣……」葉修嘟囔道,轉臉看向了藍河,又笑容滿面地打了招呼,「喲,藍小兄弟。」

  陳果:「嗯?你們認識?」

  藍河:這可是你自己露餡兒的,怪不得我。於是他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禮:「葉大哥是我的恩公,昨日救了我一命。」

  「對對對,昨天那什麼,我不是去採買了嘛,就在那個菜市啊,藍小兄弟差點被馬車撞上了,我就幫了一把,就這樣!」葉修忙不迭地解釋道。

  「那你怎麼不早點帶他回來?送佛送到西嘛,你瞧人家小兄弟凍的。帶他去你那屋子洗個熱水澡吧。還有,你那身新衣服還沒穿過吧,先拿給他穿著。」陳果風風火火地吩咐道,「你先歇著,有什麼活兒明天再提!」說著就又去招呼客人了。

  藍河心裡有點訝異。他以為和君莫笑一夥的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可這興欣客棧的人瞧著其實也都還好,剛才那個叫包子的可能只是個性使然吧。難道君莫笑真的如同他們所說,只是在興欣客棧曇花一現、深藏不露的幕後主使嗎?

  隨著葉修走進閣樓上的小房間,藍河的心情忽然又忐忑了起來——萬一這裡的人都只是裝的面善,那自己豈不是還沒見到君莫笑就會被「咔嚓」了?

  「嘿,小藍,你愣著想什麼呢?」葉修喚了他一聲,「熱水在這兒了啊,你先洗著,我再去提一桶來。」

  「哦,好的,多謝葉大哥。」藍河見他走了,便脫衣進了木盆,發現身上淤青果然還未消退完,不過臉上的傷口碰到水倒是難受得狠——車前子沒告訴自己藥量,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磕多了?

  熱水很溫暖,他忍不住閉上眼往下浸沒了身子,忽然聽見腳步聲靠近,以為是葉修,便開口道:「葉大哥,你水放那兒吧,我自己來。」

  那腳步聲卻一直到了跟前,淡淡地回了他一句:「我不是葉修。我叫安文逸。」

  藍河睜開眼,看見一個郎中打扮的青年站在他跟前,眼神淡然,不禁有些羞赧地想背過身。

  「別動。」安文逸喝住了他的動作,伸手揭掉了他最後一層蒙面布,又按了按他胳膊上的淤青,沉思了片刻又問:「你是記不得之前的事了?」

  「嗯,我只能想的起來,我應該是叫藍河。」藍河鼓起勇氣同他對視。

  「那就這樣。我給你開個藥方,你洗完澡過來拿。」說罷他就毫不拖泥帶水地走了。

  藍河鬆了一口氣,只暗暗覺得安文逸有點可怕。殊不知在樓梯的轉角,葉修正坐在樑上聽安文逸說他的看法:「我覺得失憶不像是真的,但他確實中了毒。至於淤青那些,不好說。目前還判斷不出他的來路,但多半是衝著你來的。」

  葉修在樑上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說:「我給過他近身的機會,他沒傷我。」

  「有多近?」

  「比肌膚之親多兩層衣服吧。」葉修盪了盪雙腿,一個魚躍從樑上跳下來,拎起了放在一旁的水桶。

  安文逸不禁咳了兩聲:「那你也不能掉以輕心。我不希望你誆我來只是說著玩玩。」

  葉修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兒,大概知道是哪兒的了,過一陣子就打發他走。」說著他就拎著水桶上了樓。

  藍河聽見腳步聲,急忙回過頭,見到是葉修,卻莫名地安下心來——果然還是在異鄉認識的第一個人比較親切啊。

  「衣服給你放這兒了啊。出來就快點穿上,別凍著。」葉修說完就又離開了。

  藍河擦乾了身體,穿上了葉修的新衣,把袖口和褲腿都卷了一小截。他剛尋了塊乾淨的布把臉遮好,就聽到又有輕快的腳步聲傳來,不禁好奇地打開了房門,只見又一個陌生的漂亮姑娘倚在門口的柱子旁,手裡拿著一桿鍋鏟,目光灼灼地望著他的房門。見他出來,這姑娘氣定神閒地三步並作兩步跨到了他跟前。正當藍河友好地笑了笑以為是喊他去吃飯的時候,卻聽到了銀鈴般的聲音說了讓他瑟瑟發抖的話——

  「包子說你是葉修新撿來的小弟,要不要切磋一下?」

  第5章 第 5 章

  藍河有點崩潰地連忙擺手:「姑娘請放過我吧!我真的……」

  「哦?你不會武功嗎?可我看你有佩劍啊——」漂亮姑娘手裡鍋鏟一挑,鋒利的邊緣驚得藍河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格擋,她卻忽的頓住了手,「而且你虎口這裡的繭,很明顯是長期握劍所致。」

  「可我真的……」

  「小唐,別鬧了。他失憶了。」葉修卻不知何時從樑上落了下來,伴著一束陽光投落下來,晃了藍河的眼。他抬頭一看,葉修原來是掀了房樑上的瓦,開了天窗溜下來的,不禁彎了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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