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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鷹點頭,抬抬下巴,那侍從就站了出來,將自己所見所聞告訴給岑管事。
岑管事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在心裏面,又看向喻鷹,“不知道能否向喻少爺借一借這位兄弟說不得需要這位兄弟為畫師描述一番,到時候也可能需要這位兄弟去指認。”
“你這已經是做好準備了”喻鷹驚訝。
岑管事苦笑,“這裡離京城不遠,還是驛站,敢在這裡下手,下手還乾脆利落,不留痕跡,恐怕盡人事,安天命吧。”
這管事倒是有些氣度,沒有徹底慌了神。
“那麼多人帶著那麼多東西,照理來說是逃不遠,不過如果他們分開的話,就說不定了。”喻鷹頷首,“既然綁了人,總歸會和你們再的。”
“希望如此。”岑管事憂心忡忡。
不一會兒,馬蹄聲在驛站外響起。
喻鷹的侍從當先一步衝進驛站,臉色難看地說道:“人不見了。”
岑管事噌地跳了起來。
“馬車被拋棄在路邊,東西和人都不見了。”侍從補充了一句,“而且沒有任何痕跡。”
喻鷹眉頭緊鎖起來。
“會不會是跑遠了你們才追了多久”岑管事有些焦急,說話不客氣起來。
“我家的馬、我家的人,去軍中當斥候也綽綽有餘。”喻鷹淡然說道。
岑管事回過神,連忙道歉,聽喻鷹這話更是心急如焚,“不知道喻少爺以為他們是何人”
浩浩蕩蕩的隊伍,還帶了東西,這都能夠逃過喻家的追擊,肯定不簡單。
喻鷹看向侍從。
侍從沉默,但看了眼張清妍。
喻鷹恍然,同樣看向了張清妍。
岑家的人不明所以。他們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子,但只當是喻鷹的親戚。畢竟喻鷹的行事做派,京城人都知曉,他可沒有什麼紅顏知己。能夠和他走在一起的女子,只可能是親眷了。
“有八字嗎”張清妍問道。
岑家人茫然。
“這位是張大仙。”喻鷹介紹。
岑家人頓時有些眩暈,繼而欣喜若狂。
岑管事嘴唇哆嗦了一下,差點兒跪下,“小的不知道啊快快派人去家裡”他叫了起來。他已經把人手都指使得差不多了。
“時間緊迫,不如你給個信物,讓我的人去你家取來。”喻鷹提議道。
管事點頭如搗蒜,從自己懷中取出塊牌子來,“這是我家的對牌。”
侍從接下,轉身就往外跑。
“真是真是老天保佑,居然遇到了大仙”管事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倒未必。”張清妍說道。
管事一愣,“大仙您太謙虛了,這事情碰到您,肯定迎刃而解。”
“我說你們遇到我並非老天保佑,甚至有可能是個壞消息。”張清妍喝茶。
“啊”
“那侍從之前看我的意思,恐怕不是想到我能找到人,而是他發現了蹊蹺。”張清妍看了眼喻鷹,“你家訓練有素的侍從都無法找到對方的行蹤,要麼對方是萬中無一、技高一籌的人,要麼就是用了你們無法察覺的手段。”
喻鷹臉色陰沉,岑管事則面色發白。對於兩人來說,前者代表著喻家,甚至是大胤朝的危險,但對於岑管事來說,還有一線生機;後者則是喻鷹會放下,泰然處之,岑管事就難辦了。
“這樣的人為何要綁架我家少爺”岑管事自言自語。
等了一陣,京城的人回來了。
侍從從懷中取了一封信交給張清妍,口中稟告道:“岑家和衙門的人待會兒就到。我去的時候,岑家已經向威揚武館那兒問過,他們沒有收到消息說有人來說親,相熟的武館家也沒聽說有待嫁的姑娘要說親。”
張清妍拆了信封,對著上面的八字算起來,心中咯噔一下,抬手掐算,眉頭蹙緊。
岑管事呼吸都屏住了,兩眼發直地盯著張清妍。
張清妍手停住,抬眸看向岑管事。
岑管事一顆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大、大大仙”
“他不見了。”
岑管事眼前發黑,“大仙,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不見了,就是他已經不歸天道管轄。”張清妍沉聲說道,“這世界上不歸天道管轄的,只有跳出了三界六道的人。”
“那是什麼”岑管事聲音沙啞。
“一種是道行高深,天道無法壓制;一種是人為出來的妖怪鬼物,並不屬於天道創造的生靈,自然不歸天道管;”張清妍話音頓了頓,“最後一種就是本來是天道管轄的生靈,他自己放棄了這個身份。”
岑管事茫然不解,但也知道自家少爺絕對不是前兩種情況,“放棄”
“這可真是”張清妍看了眼八字,眼神幽暗,“你家少爺被逼著簽過一張文書,那恐怕不是婚書,而是契約。他已經成為別人的法器之類的東西了吧。”
岑管事頭疼欲裂,簡直要崩潰了,“求大仙救救我家少爺啊”
“我找不到他,也沒辦法救他。”張清妍嘆息。
煉製活人生靈,這可真是大神通。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樣的修士,也是讓張清妍感到意外。這跟玄坤拿嬰孩做邪法不同,也和姚容希被煉製成魂屍不一樣,那兩種都是被迫的,他們不願意被人殺死、控制,可卻技不如人。所以弱小的魂屍並沒有跳出三界六道,姚容希也是在之後進入大圓滿的境界,才不受天道轄制。即使如此,天道還是能利用因緣,對他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