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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住院的幾天裡,柯琳一直都在回憶發生過的一系列事件的每一個細節,後來她終於回想起,雨琪在消失前,自己很有可能不是唯一的目擊者,她覺得曉丹很有可能也看到了雨琪消失的全過程;她暈倒前睜大的眼睛和滿臉的驚恐表情就是明證。 想到這裡時,她決定單獨找到曉丹,和她談一談,或許她可以證明自己的精神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但曉丹因為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昨晚就已經被媽媽接出院了,出院前還由她的媽媽陪同著,到柯琳病房裡給柯琳做了一個簡單的道別。所以,要想找到她,就得去她家裡。 終於,等到了傷口拆線的那天,拆完線後,柯琳甚至沒有去和柯瑋打個招呼,就出了醫院,直接往曉丹家而去。 但柯琳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距離曉丹家一二百米遠的馬路對面看到曉丹;那時曉丹正在牽著她的那條大個頭的德國牧羊犬,在街道旁的小花壇的小徑上遛狗,她的頭上還纏著繃帶。 看見她後,柯琳開始高興地喊她,喊過幾聲後,曉丹聽到了柯琳的聲音,轉過頭,從馬路對面向這邊看了過來,然後她開始給柯琳揮了揮手,牽著手裡的狗走向馬路。看樣子她是想穿過馬路和柯琳碰頭。 這時,柯琳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種奇怪的不祥感覺;她覺得曉丹根本不必穿過馬路來找自己的,她完全可以站在原地等自己就行了。 想到這裡時,柯琳緊走了幾步,一邊給曉丹揮手示意讓她停留在原地,一邊喊:「別過來,曉丹,我過去就行了!」 但已經晚了,曉丹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喊聲一樣,已經牽著狗走到了馬路中央,那時正是中午的上下班時分,也是城市中的車輛高峰時期,來來往往的車輛非常多。 曉丹一邊警惕地左顧右盼著,一邊小心地跨著步子,突然,一輛小型的貨櫃車急速沖了過來,咯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後,曉丹就突然從柯琳的視線里消失了,她甚至連一聲尖叫聲都沒有發出。 眼看著突發事件就發生在自己眼前,大驚失色的柯琳叫著曉丹的名字,向她消失的地方跑去。到了跟前後,路上過往的車輛已經停下了不少,有好幾個司機都走出了車門,向出事地點張望。 而那個肇事的司機則在下車後慌裡慌張跑向了出事地點,四周張望了一番後,開始對著圍觀的人群喊:「誰家的狗,不管是不是我的責任,我都願意賠錢的,儘快啊,我還有急事呢!」 人群里沒有人應答。 而這時,柯琳也已經到了跟前,她大喊著:「曉丹,曉丹,你怎麼樣?」但她眼前的街道上除了一攤血跡外,只有曉丹那條狗被碾碎的屍體。 她左右看看,也沒有曉丹的人影,她又連續檢查了幾輛車的底部,包括那輛肇事車輛的底部,仍是沒有看到曉丹的身影,仿佛在那輛車撞到曉丹的那一刻,她就人間蒸發了一樣。 柯琳頓時幾乎要失控了,她幾步衝到了那個肇事司機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向他大聲喊叫著:「你這個渾蛋,你把我的朋友曉丹藏到哪裡去了,快把曉丹還給我!」 那個肇事司機顯然被柯琳的瘋狂舉動給嚇愣住了,他結結巴巴地問柯琳:「你說的叫曉丹的那個是不是那條狗?沒關係的,我一定會賠償你的。」 柯琳繼續對他大喊:「曉丹不是狗,曉丹是牽著狗過馬路的那個女孩!」 聽了她的話,肇事司機的臉上更茫然了,他辯解說:「可我只看到一條狗啊!」 這時,周圍的那些圍觀者中有幾個人靠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姑娘,不要冤枉好人啊,我們都看見他撞到的只是一條狗,哪裡有人啊,人命關天,可不能胡說的。」 柯琳猛然中醒悟到,極度詭異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她再也顧不上和這些人糾纏,拔腿就往曉丹家裡跑。 十多分鐘後,她到了曉丹的家裡,敲開曉丹家的門後,開門的是曉丹的媽媽。柯琳顧不上停下來喘口氣,就問曉丹的媽媽:「阿姨,你們家曉丹回來了嗎?」越來越謹慎的她隻字未提曉丹被車撞到的事。 果然一切就像她所料想的那樣,曉丹的媽媽一臉茫然的表情,好一會兒後,才回答她說:「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家沒有孩子的,所以,你說的這個曉丹肯定不是我們的孩子,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很面熟的。」 「可是,阿姨,幾天前你去醫院接曉丹出院時,還和曉丹一起到我的病房裡跟我道別呢。」柯琳仍努力著試圖提醒她。 但曉丹的媽媽毫不猶豫地又一次回答她說:「你肯定認錯人了,孩子,幾天前我是去過醫院,但只是去看一位病人,那個病人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從來都沒有養過孩子。」 柯琳終於徹底絕望了,她回過頭就離開了曉丹的家。一路上她都在想:現在只剩下了小策、柯瑋和自己三個人,那麼,下一個消失的該會是誰? 下了樓,柯琳就撥通了柯瑋的電話,對柯瑋說:「柯瑋,曉丹也已經消失了。」 柯瑋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後,說:「姐,你又來啦!誰是曉丹,她失蹤關我什麼事?」 柯琳知道多說無益,就又無比冷靜地問了柯瑋一句,說:「那你知道誰是小策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誰是小策,我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這次住院不就是我和小策一起去山丘墓園接你才出的車禍嘛!」 柯琳說:「只要你記得他就好,現在我告訴你幾個字,你找支筆寫在你手上,回頭我就去找你,如果你還沒有失蹤的話。」說完這些,柯琳告訴了柯瑋幾個字。 柯瑋在那邊一邊往手上寫字,一邊埋怨柯琳說:「姐,你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舉止言行了,否則就算我不在意,別人也會真當你是神經病的。」 但柯琳沒有再回答他,而是乾脆地掛掉了電話。 在小策家裡,開門的是小策的媽媽,當她看到柯琳站在門外時,非常熱情地對柯琳打招呼說:「是柯琳來啦,快進屋裡來吧,小策在衛生間裡呢,你先坐下稍等他一會兒。」 柯琳就坐在小策家的客廳里等,而小策媽媽進了廚房,繼續忙她的事情去了。 坐了一會兒後,柯琳突然聽到洗手間裡「撲通」一聲悶響,好像是人栽倒在地板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種極其不自然的撞擊聲,像是人在掙扎時碰到牆壁的聲音。 這些天來發生的詭異事件已經太多了,柯琳的神經已經不自覺地每時每刻都保持著高度警覺的狀態,當聽到這些聲音時,柯琳心裡唯一想到的就是:小策也出事了。 她再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之類的東西,幾步跑過去,扭開了洗手間的門把手。 果然不出柯琳所料,小策的身體此時竟然正被那個相比之下狹小許多的座便器給緊緊吸住,並慢慢地吞噬著,當柯琳看到他時,小策只剩下了雙臂和腦袋露在外面。 此時的柯琳,早已不會再感到驚詫和恐懼了,她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一把抓住小策露在外面的雙手,使勁把小策往外面拉。 但就在這時,座便器又伸出了一雙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按住小策的腦門,用力往下一按,只聽得撲哧一聲響,那雙仿佛力大無窮的手就把小策徹底拖進了座便器,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雙手落空的柯琳,因為巨大的慣性而一屁股礅在了地上。這時,小策的媽媽聽到了聲音,推開了衛生間的門,看到柯琳後,她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問柯琳說:「你是誰家的姑娘,什麼時候進到我們家的廁所里來的?」 柯琳說:「阿姨,我是來找你們家小策的,剛才就是您給我開的門。」 小策媽媽說:「小策是誰?我們家沒有人叫小策,我又什麼時候開過門放你一個陌生人進我家了?」 柯琳無言以對,只好奪路而逃。 在回醫院的路上,柯琳一直在擔心著柯瑋;現在,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天知道下一個消失掉的會是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所以,儘管前景令人絕望,但自己還是要盡最後的努力,去弄明白這些天來。在他們幾個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醫院裡,柯瑋的病床前,柯琳問柯瑋:「弟弟,還記得我們剛才通的電話嗎?」 柯瑋搖搖頭。 柯琳又說:「那你還記得誰是小策嗎?」 「不記得了,姐,你覺得我認識這個人嗎?」 「那你看看你的手掌上寫的什麼字。」 柯瑋伸出自己的手掌,往手心裡一看,手心裡寫著幾個字「小策是我們的朋友」。柯瑋仔細看看,是自己的筆跡,他不禁大為驚奇,說:「姐,太奇怪了,我什麼時候在自己的手裡寫下了這些字,我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柯琳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對柯瑋說:「很好,弟弟,你終於開始意識到一直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古怪變化了。」 【6】 看著柯琳一臉的凝重,柯瑋說:「姐,儘管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我現在寧願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柯琳說:「我現在想起耀鵬陷入地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 柯琳姐,你要小心月;所以,我一直在想,這個名叫 月 的到底是誰?直到最近我才突然想起,耀鵬很有可能是沒有把話說完,就陷入了地底下;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他要說的這個人或許就是月茹。」 柯瑋搖了搖頭說:「我仍然想不起來這個 月茹 是誰。」 柯琳說:「但我想起來了,五年前,我們七個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經常一起在山丘墓園玩遊戲,有一晚,我們七個人又在一起玩 與鬼捉迷藏 ,那晚是由她扮鬼;但是那晚我們六個人暗地裡已經商量過了要捉弄她,所以都戴了在恐怖玩具商店裡買來的極其逼真的鬼面具,並且我們六個人都藏在了一個地方,當她找到我們六個人的藏身處時,我們一起跳了出來,然後,我們沒有預料到的悲劇發生了 月茹被真的嚇到了,她大聲尖叫著茫無目的地朝一個方向跑去;當我們幾個在興奮之餘意識到月茹是在跑向懸崖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她已經慘叫著跌下了懸崖;再然後,輪到我們六個都被嚇壞了,我們在茫然無措中選擇了逃跑、不聲張和儘快忘掉這件事,因為我們知道,從那個懸崖上跌下去必死無疑。 然後,五年一轉眼過去了,我們都徹底忘記了這件事,直到今天 」 柯瑋一臉茫然地傾聽著柯琳的敘述,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仿佛柯琳所講的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離奇故事。但柯琳知道他還是無法完全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柯琳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月茹家就住在山丘墓園山腳下的一個小區,如果我們能夠花些時間的話,或許還能夠找到她的家人,打聽出月茹是否真的存在,甚至是死是活的事實。」 當天下午,柯琳和柯瑋就去了柯琳說的那個小區,令柯瑋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果然找到了那個叫 月茹 的女孩的家,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年近五十滿目滄桑和哀愁的男人,不用說是月茹的爸爸。在盯著他們姐弟倆看了半晌後,他居然叫出了柯琳和柯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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