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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導演水樹彩子,挺胸主張自己作品的正當性。實際上,這部電影確實達到欺騙觀眾的目的,但這樣的結尾令人不敢苟同。

  「櫻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流平問完,櫻揉著惺忪的眼睛回應。

  「我只在看到彩子小姐不是殺人兇手時鬆了口氣。」這樣的評語明顯反映她的人品。接著她微微打了一個呵欠。「差不多該休息了吧?」

  時鐘顯示現在剛過凌晨兩點,看來電影片長約一小時。流平以前經常和朋友嬉鬧到這個時間(水樹彩子肯定也一樣,因為她是電影導演),但身為千金大小姐的十乘寺櫻,或許沒什麼熬夜的經驗,她的眼皮像是即將打烊的商店鐵卷門。

  彩子從錄放機取出錄像帶,開朗地為深夜的宴會總結。

  「好,那今晚就此散會吧!」

  挖出的往事(鵜飼·朱美)

  鵜飼、朱美加上真里子三人,走遍宅邸的每個房間尋找春彥,但春彥的身影不在屋內任何地方。最後尋找的地方是飯廳,確認那裡沒人之後,宅邸里已無其他地方能找。現在時間超過凌晨兩點半。

  「看來,宅邸里只有我們三人。」真里子拉一張飯廳椅子坐下。「你們也坐吧,站著會累。」

  鵜飼與朱美像是得救般,坐在身旁的椅子。

  「但我還是無法相信。伯父難道在這種大雪的深夜獨自外出?這是自殺行為。」

  「假設是這樣,您心裡有底嗎?」

  鵜飼問完,真里子以得意表情點頭。

  「嗯,有底。這件事要保密,其實伯父沒有繪畫天分,只依賴父親的遺產生活,他自己肯定也清楚這件事,內心想必很難受吧,會變得厭惡一切。」

  「那個,真里子小姐……」鵜飼以困惑表情糾正她的誤解。「這是關於『自殺』的推測吧?在下想請教的是關於『外出地點』的推測。」

  「啊,原來是這方面。唔~這我心裡就沒有底了。雖說外出,但現在這麼晚,我沒辦法想像。該不會是被某人擄走?」

  「綁架?不,很難想像是這種狀況。要抓一個成年人逃走,無論如何都要開車,但是今晚因為大雪,附近的道路全部中斷。」

  確實如鵜飼所說,今晚是最不適合綁架的夜晚。

  「反過來說,就是伯父在宅邸周遭?」

  「恐怕如此。」鵜飼說完立刻起身。「事到如今,果然只能到宅邸外面找了。話說回來,真里子小姐,在下想請教一件無關的事情。」

  「嗯?」

  「真里子小姐,您白天倒車入庫失敗的時候,說過『又失敗了』這句話。也就是說,您之前也有過倒車入庫失敗,車子撞到其他東西的經驗?」

  「嗯,就是這樣。所以怎麼了?」

  「車庫旁邊有一座葫蘆池,池畔擺了一個尿尿小童,請問真里子小姐之前是否開車撞過那個尿尿小童?」

  「啊?」真里子剛開始呆呆張開嘴,像是聽不懂這個問題,接著露出心情很差的樣子。「我說啊,你在瞧不起我嗎?就算葫蘆池就在車庫旁邊,為什麼倒車入庫會撞到葫蘆池畔的尿尿小童?所以是怎樣?你的意思是我倒車入庫的技術太爛,甚至差點不小心把車子開到池子裡?我再怎麼樣也沒發生過這種事……不對,發生過!」

  「發生過?」鵜飼探出上半身。

  「有有有,我都忘了。這麼說來,我只有一次差點把車子開進葫蘆池。啊~當時我慌張得不得了!但我要為了自己的名譽聲明一下,那不是倒車入庫失敗,是我練習窄巷過彎的時候,不小心把煞車踩成油門。」

  「原來如此,這是任何人都會犯的錯。」鵜飼浮現滿臉笑容繼續詢問。「那麼,當時是否用力撞上尿尿小童?」

  「總之,如果對方不是擺飾,我現在或許在蹲苦牢吧。」

  「那太好了。所以,當時尿尿小童怎麼樣?被撞倒嗎?」

  「不,沒倒,只有側移一公尺左右。我是從側面撞上去,就這麼推了一段。」

  「側移一公尺!」鵜飼的音量變大。「那麼,真里子小姐撞到之後,有搬回原來的位置嗎?」

  「不,就這麼扔著。畢竟我力氣小搬不動,何況那尊尿尿小童就只是擺在那裡,稍微偏移也不成問題。」

  「原來如此,確實是這樣沒錯。話說您提到尿尿小童側移,請問是往尿尿小童的右邊還是左邊?」

  「左邊。」

  「您的左眼是哪一邊?」

  「這邊。」真里子確實指著左眼。「這是什麼儀式嗎?」

  「是避免虛耗勞力的儀式。」鵜飼隨口說完,維持平穩的語氣說下去。「我打算和朱美小姐一起到外面看看。不不不,您不用出來,不然您感冒會是我們的責任。尋找老爺的工作請交給我們。那麼,請真里子小姐回自己房間吧。」

  「……」真里子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但還是說聲「這樣啊」起身離席。

  鵜飼與朱美兩人深深行禮目送真里子。她的身影一離開飯廳,兩人就轉頭相視,大幅點頭。

  「這次肯定沒錯。」

  「再挖一次吧。」

  二

  鵜飼與朱美再度來到屋外,時間將近凌晨三點。夜幕依然深沉,積雪繼續增加,兩人剛才留下的腳印,也被持續降下的雪覆蓋得乾乾淨淨。兩人在雪地留下新腳印,穿過庭園來到車庫旁邊的葫蘆池,走向池畔的尿尿小童。

  「尿尿小童往左偏移一公尺,也就是說,正確位置是右邊一公尺處……好,就是這裡,這次肯定沒錯,果然有某種東西沉眠於這裡的地底,只是還沒挖出來!」

  鵜飼早早露出勝利的笑容。「呼呼,善通寺春彥,你太大意了。這真的就是所謂的自掘墳墓。」

  「是是是……」朱美冷靜地將偵探裝模作樣的台詞當成耳邊風,將鏟子遞給他。

  「想講得妙語如珠自得其樂,等你挖完洞再說。」

  「嗯,交給我吧。」

  鵜飼握住鏟子猛然挖起土。這次也是由鵜飼負責挖洞,朱美負責單手拿著手電筒警戒。但是默默站著無法承受寒意,所以朱美刻意尋找話題。不久,她回想起一個遺忘至今的疑問。

  「這麼說來,留在春彥書房的泥土,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那是我們鞋子的泥土掉在地毯上,但不是那樣。因為就算鞋子沾到泥土也沒那麼多。」

  「非常正確。」鵜飼絲毫沒有中斷挖洞動作,只以言語回答她。「那確實不是鞋子上的泥土。那麼除了鞋子,還有什麼東西可能沾上泥土?」

  「啊,難道是……鏟子!是鏟子上的泥土吧?」

  「就是這麼回事。換句話說,春彥在這裡挖完洞之後,就這麼拿著沾泥的鏟子回到宅邸,直接衝進書房。泥水在當時從鏟子前端滴落在地毯。春彥不在意這種事,跑到桌旁打開檯燈,大概是從抽屜取出某種東西,然後再度離開書房。」

  「你說他離開……難道還拿著鏟子?」

  「說來奇怪,但只能這麼認定。因為書房沒有鏟子。」

  「也就是說,春彥就這麼拿著鏟子跑到某個地方?這樣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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