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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蓬說:“要是我和你都是德國人,也會這樣做的。”

  唐密點點頭。

  “我們現在多多少少知道我們的處境。卡爾·德尼摩和雪拉同她的母親一同工作。也許普林納太太是為首的,另外還有那個昨天同卡爾談話的那個外國女人,多多少少她也是其中之一。”

  “現在誰知道?”

  “有機會,我們還是得去普林納太太房裡去查一查,那兒也許有些東西可以給我們一些暗示。我們必須跟蹤她——要注意她到那兒去,見些什麼人。唐密,我建議把亞伯特找來。”

  唐密考慮她的建議。

  幾年以前,亞伯特還是一個旅館的童僕。那時候,他已和年輕的畢賜福夫婦一起工作,共度患難。後來,他就加入了他們的組織,成為他們組織里國內情報的台柱。六年以前,他結了婚,現在是倫敦南部“鴨狗酒館”的老闆。

  秋蓬很快接著說:

  “亞伯特會很興奮的。我們要把他邀來,他可以住在車站附近的那個酒館裡。這樣,他就可以在普林納母女後面盯梢,也可以在任何人後面盯梢。”

  “那麼,亞伯特太太怎麼辦呢?”

  “上星期一,她是準備到威爾斯去看她母親的,因為空襲,沒去成,巧得很。”

  “是的,這是個好主意。秋蓬,我們倆不管那一個,要是盯那女人的梢,都太惹人注意。要是亞伯特,就好了。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個所謂捷克籍的女人,不是同德尼摩談過話,一直在此處逗留不走嗎?我們也應提防她,我似乎覺得她也許是代表這種工作的另一面。這就正是我們急於要找的線索。”

  “阿,是的,是的。我完全同意。她來這兒是等候命令,或傳達消息的。我們下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必須有一個人盯她的梢,一定要多了解她的情形。”

  “我想,可以搜一搜普林納太太的房間和卡爾的房間。你覺得如何?”

  “我以為他的房間搜不出什麼名堂來。他到底是德國人,那麼,警察很可能去搜查他的房間的,因此,他一定特別小心,不會露出什麼可疑的東西。那個普林納太太倒是很不容易搜查的,因為,當她出門的時候,雪拉往往都在房裡。還有白蒂和斯普若太太,樓上樓下亂跑。並且歐羅克太太也常常在她的臥房裡待很長的時間。”

  她停頓片刻。

  “午餐時間頂好。”

  “你是說卡爾少爺搜你房間的時候嗎?”

  “一點兒也不錯。我可以假裝頭痛,回房休息。啊,不,要是那樣的話,就會有人來服侍我的。我還是在午餐以前悄悄進來,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上樓。午餐以後,我可以說我頭痛。”

  “還是我來比較好罷?我可以假裝病又發了。”

  “我想還是我來比較好些。萬一我被人發覺了,我可以說是去找阿斯匹靈片之類的東西。要是一個男房客偷偷跑進房東太太的房間,會更令人起疑。”

  唐密笑得嘴都合不住。

  “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後,他的笑容收斂了,又變得一臉嚴肅和急切的神氣。

  “太太,我們得愈早愈好。今天的消息不佳。我們一定要早些下手。”

  五

  唐密繼續散步,不久來到郵局。他走進去和葛蘭特先生通一個長途電話,他的報告是:“最近的行動很成功,C先生絕對是有關係的。”

  然後,他寫了一封信,發了。信封上寫的是:肯星頓城,格萊摩干街,鴨狗酒館,亞伯特·巴特先生啟。

  信發了以後,唐密買了一份自稱可以向英語世界報導實在消息的周報,然後,便露出呆頭呆腦的樣子,朝逍遙賓館踱回去。

  不久,就遇見海達克中校。中校正靠在那輛配有雙座位的汽車上向他打招呼。

  “哈羅!麥多斯——要搭車嗎?”

  唐密敬領中校的盛情,跳上車子。

  “原來你也在看那種破報紙呀?是不是?”海達克中校望望“內幕周報”紅書皮,這樣問。

  看這類內幕新聞的人,經人一問,往往感到有點兒窘。

  唐密也露出這種神氣。

  “這種破報糟透了。”他也這麼說。“不過,你知道,他們有時候好像確實知道幕後的情形呢。”

  “可是,有時候也會說錯的。”

  “啊,對了。”

  “事實上,”海達克中校的車子,行駛的路線多少有點錯誤。他繞過一個單線的安全島,差一點兒和一輛貨車撞上。

  “那些叫化子記者說錯的時候,你倒會記得。他們不幸而言中的時候,你卻忘了。”

  “這上面有一種謠傳,說史達林已經和我們談判了。你以為是實在的嗎?”

  “啊,朋友,這都是我們的如意算盤,如意算盤!老俄壞透了。我告訴你,不要相信他們。聽說你不大舒服,是嗎?”

  “不過有點兒花粉熱。每年大約這個時候,我就生這種病。”

  “哦,哦。我本人從來沒有生過這種病,可是,我有個朋友生過這種病。每到六月,他就躺倒了。體力恢復沒有?打一場高爾夫球好不好?”

  唐密說他樂於奉陪。

  “對!那麼明天怎麼樣?我告訴你怎麼辦罷。現在我得去開會,同他們討論she擊敵人傘兵的事,我們準備在本地召募一個志願團,實在是個好主意,現在是時候了,人人都該儘自己一份力量。那麼,我們六點鐘左右打一場好嗎?”

  “謝謝你,好極了,奉陪,奉陪!”

  “好!那麼,就這樣說定了。”

  中校在逍遙賓館門口急忙停下車子。

  “漂亮的雪拉好嗎?”他問。

  “大概很好罷,我同她不常見面。”

  海達克中校照例哈哈大笑。

  “這一定不是你希望的羅。這位小姐長相蠻好,就是他媽的對人不客氣。她和那德國小子走得太近了。他媽的,太不愛國!大概像我和你這樣的老古板兒,她是沒用處的。但是,在我們自己的隊伍里,年輕有為的小伙子,有的是呀。為什麼和這該死的德國人交朋友?我一想到這種事,就火啦!”

  麥多斯先生說:

  “說話小心些,他現在正在我們後面,上山來了。”

  “他聽見我也不在乎!倒希望他能聽見呢。我倒要教訓教訓卡爾少爺呢!一個堂堂正正的德國人,應該捍衛他的國家,不該溜到國外,逃避責任!”

  “這個——”唐密說。“其實,正是這種不太標準的德國人,才會不擇手段侵略英國的。”

  “你是說,這種人已經侵略到這兒了?哈!哈!說得相當妙!麥多斯!並不是因為我相信這一套有關侵略的傻話。我們英國從來沒有讓人侵略過,將來也不會!感謝主!我們還有強大的海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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