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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了個身:“我想不通你去那裡。”

  “我去和園丁講幾句話。那裡——”這時她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於是沒有再說下去。

  她厲聲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的雙眼似乎比以前更加深陷,那小丑般的愉快全消失了,這是個雙肩滿負壓力的男人,以前她看過他疲憊的樣子,但從來沒看過現在這個樣子。

  她又問了一次,“那是什麼東西?”

  他取出一張紙遞給她。“咖啡成分分析表,就是瑪麗娜抱怨,不想喝的那些咖啡。”

  “你送去分析?”她驚訝道,“可是你不是把它倒在水糟里了嗎?我還看見你倒進去呢!”

  他咧著大嘴微笑道,“伊拉,我手腳反應快。”他說,“這你就不懂了。大部分把它倒掉,只留一點點送去分析。”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張:“砷。”

  “是的,砷。”

  伊拉搖搖頭,“誰幹這種可惡的事?喔,我想這很容易,所有窗戶都打開,任何人都能夠溜進來。”

  “你意思是我們應該把房子鎖起來?可是天氣這樣熱。那個人一定很熟悉這裡的環境。”

  “是的,我不能再讓她害怕了。那些恐嚇信可以不理會。可是砷,伊拉,砷就不一樣了……”

  “這等於是謀殺了!”

  “可以這麼說。但是他們可能不了解這是謀殺……那些僕人……”

  “我想僕人沒問題。”

  “那個吉斯波,一旦提到錢的問題,我實在不敢太相信吉斯波……他和我們相處已有一段時間,可是——”

  “傑遜,你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嗎?”

  他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傾身向前,兩隻長手垂直大腿間。“怎麼辦?”他輕聲地說,“我的天,該怎麼辦呢?”

  伊拉默不出聲,只坐在一旁瞧著他。

  “她在這裡很快樂。”傑遜說,他仿佛對自己講話,而不是對伊拉。他低頭瞧著腳下的地毯,一旦抬頭的話,他一定會為她臉上的表情感到驚異。

  “她現在很快樂,”他又說了一次,“她希望快樂,現在她真的快樂了。”

  “以後她還覺得快樂嗎?”伊拉的口氣含著諷刺,“你從來不認為這樣子是不是?”

  傑遜·路德微笑道,“不,我想也許一、兩年內會有平靜和滿足,這可能會使她改頭換面,對自己有信心,可現在這種事就發生在她身上。”

  伊拉不安地移動了一下。“很多事情都發生在她身上。”

  伊拉不安地移動了一下。“很多事情都發生在我們身上,”她直率地說,“這就是人生,你必須隨,只是有些人能夠,有些人不能,她就是不異能夠承受的那種人。”

  她打了個噴嚏。

  “你的過敏症又發作了?”

  “是的。吉斯波去倫敦了。”

  傑遜微微感到驚訝。

  “去倫敦?做什麼?”

  “家族的一些麻煩。他有個親戚住在蘇哈,病得很嚴重。他去向瑪麗娜請假、她說可以,因此我就放他一天假。今晚他會回來,你不介意吧?”

  “不,”傑遜說,“我不介意……”

  他站起來,來回的走著,“假如我……現在……可以立刻帶她走。”

  “可是想一想——”

  他提高嗓門。“除了瑪麗娜外我什麼也不想,你了解嗎?她處在危險中,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

  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站起來離開了,回到自己的臥室,心中陣陣響起:瑪麗娜……瑪麗娜……瑪麗娜……永遠的瑪麗娜……她心中不禁一陣怒火。她壓抑了它。走進盥洗室,拿起噴鼻器。

  她將噴鼻器塞人鼻孔中,然後擠壓著……她意識到那不曾聞過的苦杏仁香味……可是已來不及……

  第十二章 夜半槍聲

  法蘭克·可尼恩放下聽筒。

  “布列斯特小姐離開倫敦了。”他說。

  “現在嗎?”德默特問道。

  “你認為她——”

  “我不知道,我不應如此想,不過我不曉得。阿達韋克·費因呢?”

  “出去了,我留話叫他打電話給你。攝影師瑪格麗特·賓士在鄉下一個地方拍照片。她那個娘娘腔的夥伴不知道她去哪裡,也許他知道不肯講,還有那個僕人溜去倫敦了。”

  “我懷疑,”德默特想一想說,“為什麼他今天急著去倫敦?是不是找藉口?我對所謂‘病重的親戚’這種說法表示懷疑。”

  “他離開之前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氰化物放在噴鼻器里。”

  “任何人都可以。”

  “不過我想他是被教唆的,不可能是外面的人。”

  “喔,當然可能。你可以判斷時機,把車子停在人行道上,等到每個人都在飯廳里,才偷偷的爬進窗戶溜上樓,那些樹叢就在屋旁。”

  “多冒險啊。”

  “你知道兇手向來不把冒險放在心上,顯然是這樣。”

  “我們有人在附近監視。”

  “我知道。不過一個人人手不夠。那些匿名信我倒不那麼擔憂。瑪麗娜·格雷被保護得很好。我從未想到還有人會遭遇到危險。我……”

  這時電話響了,可尼思過去接。

  “羅契斯特旅館。阿達韋克·費因先生接了電話。”

  他把呼筒遞給克列達。

  “費因先生嗎?我是克列達。”

  “喔,是的,我聽說你打過電話給我。我今天整天都不在。”

  “費因先生,我很的告訴你一件事,傑林斯基小姐今天早上死於氰化物中毒。”

  “真的嗎?真令我大吃一驚,是意外嗎?還是另有原因?”

  “不是意外。她平常使用的噴鼻器里竟然有氰酸。”

  “我知道了,是,我知道……”他停頓了一下,“我能否問一下,為什麼你特地打電話告訴我這件不幸的事?”

  “費因先生,你不是認識傑林斯基小姐嗎?”

  “當然認識。我認識她已有好幾年了,可不是親密的朋友。”

  “我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

  “怎樣幫助你們?”

  “也許你對她的死亡能夠提供一點線索。”

  “我建議你們去問問傑孫·路德。”

  “這樣說你沒有什麼可提供的資料了?”

  德默特原以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令他很驚訝,電話那端傳來阿達韋克·費因沉重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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