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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也不相信。”

  “這麼說,”路克溫和地說,“你確實認為她是被謀殺的了?”

  韋恩弗利小姐遲疑了一下,最後才勇敢地說:

  “對,我是這麼想。”

  “很好,那我們就可以往下討論了。”

  “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麼證據,”韋恩弗利小姐不安地解釋道,“完全是憑空想像。”

  “不錯,這只是你我之間的私人談話。我們只不過談談我們所猜想和懷疑的事。我們懷疑愛美·季伯斯是被人害死的,我們認為兇手是誰呢?”

  韋恩弗利小姐搖搖頭,看來很困感。

  路克看著她說:

  “誰有殺她的動機呢?”

  韋恩弗利小姐緩緩地說:

  “我知道她跟她男朋友——就是在修車廠做事的吉姆·哈維,是個最可靠、最優秀的青年——吵過架。報上常常有年輕人殺害自己女朋友那種可怕的事,可是我實在不相信吉姆會做這種事。”

  路克點點頭。

  韋恩弗利小姐又說:

  “而且,我也不相信他會那樣下手——爬上她窗口,用一瓶毒藥換掉那瓶咳嗽藥。我是說,這看起來實在……”

  她遲疑著,路克及時替她接下去,說:

  “實在不像情人生氣時會做的事,對不對?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覺得我馬上就可以把吉姆·哈維從嫌犯名單上除掉。殺死愛美的人——我們都同意她是被殺死的——是嫌她礙事,而且仔細計劃過這件謀殺案,想讓別人以為是意外。好了,你有沒想過,這個人。可能,是誰?”

  韋恩弗利小姐說:

  “不,說真的,我一點都不知道誰有可能!”

  “是嗎?”

  “是……是真的。”

  路克沉吟地看著她,覺得她說的並非實話,又問:

  “你也不知道什麼人有殺她的動機?”

  “一點也不知道。”

  答案比剛才肯定。

  “她在衛棲梧很多人家做過事嗎?”

  “她到惠特費德爵士家之前,曾經在賀頓家做過一年事。”

  路克立刻歸納出一個結論。

  “這麼說,事情是這樣的,有人想除掉那個女孩,從已知的事實,我們先假定那個人是個男的,外表很保守、很平凡——這是從他使用帽漆這一點看出來的;其次,那個人的身手一定還算靈活,因為他一定是從其他建築物爬上那個女孩的窗口。你同意這些假定嗎?”

  “完全同意。”韋恩弗利小姐說。

  “我想自己過去試試,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

  她帶他從邊門出去,繞到後院。路克沒費多大工夫就爬上了對面那幢屋子的屋頂,然後輕鬆地拉開女孩窗戶,再費點功夫,就爬進她房裡了。幾分鐘後,他又回到下面走道和韋恩弗利小姐見面。他一邊用手帕擦手,一邊說:

  “實際上比看起來容易,窗台上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嗎?”

  韋恩弗利小姐搖搖頭。

  “我想沒有。當然,巡官也是這樣爬上去的。”

  “所以即使有,也會被當做他留下的?警察對罪犯可幫了不少忙!哎,也只有這樣了。”

  韋恩弗利小姐又帶路回到屋裡。

  “愛美·季伯斯好睡嗎?”

  韋恩弗利小姐不高興地說:

  “早上要叫她起來可真難,有時候我敲了半天門,又叫了好久,她才會醒。不過你也知道,有句俗話說假裝耳聾的人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不錯。”路克承認,“好了。韋恩弗利小姐,剛才我們談到動機問題。先從最明顯的說起,照你看,愛爾斯華西那傢伙和這個女孩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秘密?”他又迅速加了一句,“我只是請問你的看法,沒別的。”

  “如果光談看法,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路克點點頭,又說:

  “照你看,愛美那個女孩會不會跟勒索有關?”

  “我再強調一遍,如果你只是問我的看法,我的確覺得很可能。”

  “你知不知道她死前是不是有很多錢?”

  韋恩弗利小姐想了想,說:

  “我想沒有。如果她有什麼特別額外的錢,我應該會聽到一點消息。”

  “她死以前也沒有特別浪費?”

  “我想沒有。”

  “這麼說,敲詐的可能性就小多了。被敲詐的人通常會先付一次錢,然後才採取極端的手段。還有一種可能,那女孩也許知道一件事。”

  “哪種事?”

  “對衛棲梧某個人不利的事。我們不妨假定一下,她在很多人家裡做過女傭,也許她知道一件——譬如說,對艾巴特先生事業上不利的事。”

  “艾巴特先生?”

  路克迅速說:

  “或者是湯瑪斯醫生某一件不道德的行為。”

  韋恩弗利小姐說:“可是——”然後就停住了。

  路克又說:

  “你說過,賀頓太太死的時候,愛美正在賀頓家做女傭?”

  韋恩弗利小姐遲疑了一下,然後說:

  “能不能告訴我,菲仕威廉先生,為什麼會扯上賀頓夫婦?賀頓太太一年前就去世了。”

  “對,而且愛美當時就在他們家工作。”

  “我懂了,賀頓夫婦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猜想。賀頓太太是得了急性胃炎去世的,對嗎?”

  “對。”

  “她是不是死得很突然?”

  韋恩弗利小姐緩緩地說:

  “我覺得很突然。你知道,她本來已經好多了——好像都快復原了——可是卻又突然發作,很快就死了。”

  “湯瑪斯醫生是不是很驚訝?”

  “我不知道,我相信是的。”

  “護士呢?——她們怎麼說?”

  “照我以往的經驗,”韋恩弗利小姐說,“護士從來不會對病情突然變壞覺得意外。能迅速恢復才會使她們意外。”

  “可是你覺得她死得意外?”路克又問。

  “對,我前一天還跟她在一起,當時她看起來好多了,有說有笑非常高興。”

  “她對自己的病覺得怎麼樣?”

  “她抱怨護士想毒死她,已經趕走過一個了,可是她說另外兩個也一樣壞。”

  “我想你大概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喔,對,我想完全是生病的關係。她是個很多疑的女人,而且——這麼說實在有點不好,可是她真的喜歡使自己顯得很重要。醫生都不了解她的病,事實上也並不簡單,要不是她的病太難醫,就是有人想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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