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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次不錯的演說。

  演說結束後有片刻的沉寂。泰勒的目光越過我看著努南,好像他在等他說些什麼。我們其餘的人也學他的樣,看著警察局長。

  努南的臉紅了,他嗓音沙啞地說:“威斯帕,我會忘記你殺了蒂姆。”他站起來伸出一隻笨拙的大手,“我們握手言和吧。”

  泰勒薄薄的嘴唇彎成了一道惡意的微笑。

  “你的雜種弟弟該殺,但是我沒有殺他,”他冷漠地低聲說道。

  局長臉上的紅色變成了紫色。

  我大聲說:“等等,努南。我們這樣做不對。除非每個人都說實話我們才會有所收穫。不然的話我們會比以前更糟。馬克斯威殺了蒂姆,這你是知道的。”

  他驚訝地瞪著我。他張大嘴巴。他不能明白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其餘人,努力作出像地獄般公正的樣子,問道:“那就完了,不是嗎?讓我們來擺平其餘的事情。”我對芬蘭佬皮特說,“你對昨天你的倉庫和四個人的事故怎麼看?”

  “一次難以容忍的事故,”他低沉地說。

  我解釋道:“努南不知道你在用那個地方。他以為那是空的才去了那兒,目的也僅僅是為城裡的一項任務掃清道路。你的人先開槍,那麼他真的就以為他偶然間闖入了泰勒的藏身之處。當他發現一直在你的酒里行走時,他失去自制力把那地方給炸了。”

  泰勒看著我,眼睛和嘴角那有一絲冷冷的微笑。雷諾依舊是目光呆滯,不帶感情。埃利胡·威爾遜身子傾向我,他的老眼尖銳警覺。我不知道努南在做什麼。我也不能看他。如果我把握得好的話,我的處境就有利,如果把握得不好我的處境可就慘了。

  “那些傢伙,他們咎由自取,”芬蘭佬皮特說道,“至於我的倉庫,二萬五千元就結了。”

  努南非常迅速地、急切地說道:“行,皮特。行,我給你。”

  我閉緊嘴唇,努力不使自己聽到他聲音里的恐慌而笑出聲來。

  我現在可以安全地看著他了。他一敗塗地,精神沮喪,他願意做任何事情去挽救他肥碩的頭顱,或試圖挽救。我看著他。

  他不看我。他坐下,沒有看任何人。他正忙於竭力作出一副在他離開這些我將他交給他們的豺狼之前不想被撕成兩半的樣子。

  我繼續我的計劃,轉向埃利胡·威爾遜:“你想不想對你的銀行被劫提出抗議,或者說你喜歡這樣嗎?”

  馬克斯·泰勒碰碰我的胳膊,建議說:“如果你告訴我們你最先得到的消息,或許我們就更清楚該去找誰的茬了。”

  我很高興這麼做。

  “努南想要抓你,”我告訴他,“但是他從亞得和威爾遜那兒既沒有得到也沒有打算得到不要惹你的話。因此他想如果他讓人搶了銀行,再把罪名加在你頭上,你的支持者就會拋棄你,讓他去抓你。我知道,城裡所有的搶劫都必須經亞得同意。你闖了他的地盤,又騙了威爾遜。事情後來看起來就會是這個樣子。而且那會使他們非常惱火以致幫努南去抓你。他不知道你在這裡。

  “雷諾和他的一伙人在牢里。雷諾是亞得的手下,但是他不在乎頂撞他的頭頭。他早就已經有了準備將這塊地盤從盧爾手中奪過來的念頭。”我轉向雷諾問道,“難道不是嗎?”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說道:“這是你在這麼說。”

  我繼續說下去:“努南捏造消息說你在松山,然後帶上所有他不信任的警察一塊兒去那兒,甚至把百老匯全部的交警都帶上了,這樣的話雷諾可一路暢通無阻了。麥克格羅和其他當班的警察讓雷諾和他的同夥溜出牢房,幹了活,然後又潛了回來。不在犯罪現場的絕好證據。隨後在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就獲保釋出獄了。

  “看上去好像盧爾·亞得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昨天晚上派荷蘭佬傑克·華爾和其他一些手下去‘銀箭’教訓雷諾和他的同夥不要那樣自行其事。但是雷諾跑了,又回到城裡。那麼就只剩下他和盧爾誰生誰死的問題了。他確信今天早上在盧爾家門前等盧爾出來就能解決問題。雷諾好像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因為我剛才注意到他坐在要不是盧爾被殺本應該是盧爾的座位上。”

  每個人都一動不動地坐著,好像是要人們注意他們坐得多麼安靜。沒有人能指望在場的人中會有他的朋友。現在不是任何人輕舉妄動的時候。

  如果我所說的話在某方面對雷諾有什麼觸動,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泰勒低語道:“你沒有漏掉一些嗎?”

  “你是說傑里那部分嗎?”我繼續擔當會議的主角,“我正要回過頭來說這一部分。我不知道他是否在你們越獄時也逃了出來,後來被抓住了,還是他沒有逃出來,也不知道其中原因。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去搶劫銀行是否情願。但是他確實一塊兒去了,他被丟在銀行前面因為他是你的得力助手,他在那兒被殺就能將罪名定在你身上。他在逃跑之前一直被困在車裡。然後被推了出來,後背中了一槍。他中彈時面對銀行,背對汽車。”

  泰勒看著雷諾,低聲說道:“是嗎?”

  雷諾目光呆滯地看著泰勒,平靜地問道:“什麼呢?”

  泰勒站起身來。說道:“出去說,”朝門口走去。

  芬蘭佬皮特站起來,用大骨骼的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向前傾,聲音從他的胸腔深部發出:“威斯帕。”而當泰勒停住腳步轉過身面對著他的時候他說,“我告訴你這點。你,威斯帕,還有你們所有人。那該死的槍戰結束了。你們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你們不知道對自己來說什麼才是最好的。那麼我就告訴你們。把城裡鬧得天翻地覆對生意可沒有好處。我再也不許它發生。你們可要聽話,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們聽話的。

  “我有一隊知道如何使槍的年輕小伙。我在生意上必須用到他們。如果我必須用他們去對付你們的話,我會用他們去對付你們。你們想和火藥和炸藥玩一玩嗎?我會讓你們知道該怎麼玩。你們喜歡打是嗎?我會讓你們去打的。記住我告訴你們的話。我就說這些。”

  芬蘭佬皮特坐了下來。

  泰勒有一會兒看上去若有所思,一言不發地,也沒有表示他想些什麼,便走了出去。

  他這一走使其餘的人都坐不住了。沒有人想在那兒一直呆到別人有時間在附近召集起一些帶槍的人。

  幾分鐘後書房裡就只剩下埃利胡·威爾遜和我了。

  我們坐著相互對視。

  不一會兒他說道:“你想做警察局長嗎?”

  “不。我只是一個蹩腳的供差遣的傢伙。”

  “我不是說和這一幫人在一塊。在我們除掉他們以後。”

  “然後又會有和他們一樣的傢伙。”

  “該死的,”他說,“對一個年紀大得足以做你父親的人說話好聽一些不會傷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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