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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所有引擎的轉換開關,唯第四引擎轉換開關的上端部脫卸。當第四引擎出現異常變化,致使轉換開關上警報燈閃爍的時候,飛行員匆忙將開關轉換成關閉狀態。如果用力過猛,易於造成開關損壞。因此,開關上設有保護裝置。也就是說,一旦用力過猛,唯開關上端部脫卸。由此可見,第四引擎當時確實發生過異常變化;三、唯第四引擎的啟動槓桿被拽到下端,處在啟動和停止的中間點位置。這足以證明,有人企圖中止供給第四引擎所需要的燃料;四、第四引擎前端安裝部分的整體扭曲,恰恰說明該狀態不是由於機身觸水時的衝擊和水壓造成的;

  五、第一引擎側面的外殼表面上,有縱向裂痕。可第四引擎的相同位置上,卻沒有。

  這種縱向裂痕,說明飛機撞擊海面時,引擎遭受了來自海面的巨大壓力。如果來自海面的壓力過大而導致第四引擎離開機身,其外殼表面的裂痕,應該比第一引擎還要嚴重;六、第四引擎的噴嘴內側,整體凹陷。由此可見,撞擊來自於底部;七、機身上的引擎支撐架,其螺栓受力的地方留有三處擊列印痕以及五處磨擦印痕。

  充分說明,該印痕不是引擎觸水時因激烈撞擊所形成的;八、客艙內表面裝飾的燒焦痕跡以及旅客屍體的燒傷痕跡,證明飛機觸海前機身已經著火;

  九、第四引擎被發現的位置,距離尾部所發現的場所偏東北約三百米海底,距離其他機身碎片發現的地方則更遠。也就是說,第四引擎墜落的確切位置,在距離羽田還要遠的千葉方向。

  由於觸及海面時的撞擊,形成機身四分五裂,致使約兩噸重的引擎脫離並且彈到三百米遠的海底。假設有這種可能存在,那麼,朝羽田方向飛行中的飛機,其右翼上的第四引擎,根據正常慣性應該朝著羽田方向彈去而沉入海底。無論飛機在空中如何盤旋或者時速失常,其慣性是不可改變的。可第四引擎,彈到與羽田相反方向的海底。站在物理角度的觀點上,無論怎麼分析都是不可能的。”

  吉村君滔滔不絕,有條不紊地例舉了一個個可疑的地方,有力地反駁了委員會提出的結論報告。起初還得意揚揚的杉田一郎,聽著聽著,臉部表情發生了相反變化,臉色白里透青,顯得十分狼狽。

  不僅僅杉田一郎,還有該委員會的其他七名委員。一個個臉色蒼白,耷拉著腦袋。

  一個乳臭未乾的公務員,就憑那麼點理論知識,竟然在大庭廣眾的場合,面對著航空界的老前輩大放厥詞,鋒芒畢露,咄咄逼人。在這些委員看來,無疑是一種屈辱和憤慨。

  其實,委員們個個面無人色,因理屈詞窮,只能保持沉默。當然,他們決不會贊成吉村君的見解。儘管委員們嘴上不予明確表態,可心裡已經認可。年輕人的反駁句句在理,確實有相當的哲理性和邏輯性。

  對於年輕人的這番“演說”,調查組不得不把“引擎空中脫離”的主張擺在議事日程上。

  儘管這樣,吉村君絲毫沒有大獲全勝的感覺。相反卻覺得全身冰涼,一種莫名的恐怖感籠罩著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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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空港殺人案

  第四章 可疑的眼睛

  --------------------------------------------------------------------------------baidu

  1

  吉村君知道,那對可疑的眼睛一直監視著自己,並且已漸漸露出殘忍的凶光。

  凶光,也許來自千代田重工業公司和亞洲重工業公司?

  一天早晨,當他走出家門上班。突然,莫名的直覺似乎在向自己發出警告。

  今天,不是去調查組事務所,而是去航空部航空管理局上班。最近幾天來,尤令他關注的是,圍繞事故原因而明顯對立的兩家企業,忽然步調一致聯手檢查第四引擎。委員會的檢查報告,有關事故原因模稜兩可;關於責任追究,輕描淡寫,不涉及任何一家企業。

  “製造失事飛機的美國斯普魯多公司,無論如何要把失事原因歸罪於飛行員操作上的失誤。可競爭對手、美國的庫魯薩公司則明確表態,無論擾流器異常變化引起的飛機失事,還是第四引擎在飛行中脫離造成的飛機失事,都無關緊要。

  如果把失事原因歸罪於機身結構不合理,無疑有利於庫魯薩公司。對於全日航公司在新機型的選擇,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儘管自己是航空部的一名普通公務員,畢竟是調查組的成員。自己的主張,對於千代田重工業公司來說,理應是最有力的聲援。奇怪的是,在檢查第四引擎的時候,他們竟然相互攜手。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把目標對準我,企圖致我於死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人為什麼會如此害怕對第四引擎的檢查?”

  ——如果讓我參加檢查第四引擎,事故原因肯定會顯山露水。事故責任,肯定與他們中間的某家企業有關。記得我反駁檢查報告的時候,杉田一郎臉上的表情,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屈辱,好像有什麼難言……

  “也許……?”

  他愕然無語,仰起臉望著藍天。這……吉村君不敢再往下思索。

  “他們背後,肯定還有……”

  他的腦海里閃現出一連串可怕的疑問,可他又連忙搖搖頭予以否定。

  “那……好像不太可能!”他不斷否定自己。

  電車,即將進站。他擠在蜂擁而至的人群中,被前推後搡地朝著站台走去。

  電車,隨閃電般的呼嘯聲駛入站台。新的一天工作,將隨著電車的離站而開始。環視周圍,幾乎都是工薪階層的上班族。臉上,還留著昨天的倦意。疲憊不堪的眼神里,沒有什麼特別的期盼。

  新的一天還剛開始,而個個臉上都無精打采,似乎不是去公司上班,而是在下班的回家途中。也許到傍晚時分,他們將步履蹣跚,神情頹然。仿佛在向大自然傾訴,伴隨著疲倦和辛勞,總算又熬過一個漫長的白天。

  隨著企業的不斷集約和日益擴大,工作效率的要求迅速加碼,所有標準無秩序地直線上升。在這種幾乎失去正常時間標準的工作中,已很難找到人生的價值。吉村君每次在站台高峰,望著一群群臉上暗淡無光的上班族,便自然而然地把他們比作機器人。

  “與他們相比,我所從事的工作,至少能找到自己的人生價值。”

  吉村君想到這裡,心態上稍稍平衡了許多,不再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電車,漸漸駛到跟前。

  說時遲那時快,有人在他背後突然發力猛推。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背後竟站著如此心懷叵測的傢伙。站台與停靠的電車之間,沒有安全隔離帶。一旦經受不住來自後面的撞擊,就會滾落到站台下的電車軌道上。

  隨著一聲尖叫刺耳的剎車聲,電車停住了。車頭與自己悼落在電車軌道的位置,僅咫尺間距。幸虧站在站台右側的最前端,掉落在鐵軌的位置,湊巧在電車停靠區域的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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