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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麼樣的皮包?”

  “皮革的,是男士用的那種公文包。”

  “裡面只有名片嗎?”

  “大概別的什麼也沒有了吧。反正當時我們特別害怕,也沒有仔細看。”

  “你記得皮包的準確位置嗎?”

  “那倒不太準確,不過可以找到。”

  “麻煩你一下,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地點?”

  “那麼,高原先生不在嗎?”

  這名女大學生似乎不大想和接電話的人談下去了。安藤也認為最好暫時不告訴她高原已經失蹤了的事情。

  其他科員們都在埋頭自己的工作,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高原君外出了,我想那個皮包和他本人沒有什麼關係。等他回來後我再問問他。那麼你是不是告訴我撿到皮包的地方?而且我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也請不要報警。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去人到你們那裡。”

  安藤認為,在這個階段必須打消這個女大學生的好奇心理,而且這件事也不能讓高原的妻子知道。

  幸運的是看來這個大學生並不知道高原浩一被車撞後被肇事者拉到什麼地方“處理”掉了。在這個各種信息如洪水泛濫的每天裡,既使她聽說過也會早早忘記了的。

  長時間失蹤的部下終於又有了線索。安藤問了這名女大學生的姓名和住址,道謝後掛斷了電話。

  3

  耀子對高原的生存已徹底絕望了。因為一個人不可能幾個月沒有消息還會生存在這個社會上。

  開始認為他也許“躲”到了國外,然而確認了是隅谷搶走了他的護照後這線希望也破滅了。

  由於受到了這個打擊,耀子的記憶力受到了損傷,她仿佛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耀子認為丈夫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如果被兇手藏到了什麼地方,那一定是一般人永遠難以發現的地方。

  她不再期望丈夫回來了。就算是有這種期望也無濟於事,但她還是希望起碼能夠找到他的屍體,親手埋葬他。雖然僅僅過了六年的婚後生活,但他們畢竟愛過,並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個叫賢一的孩子就是他們愛的見證。

  在無數對人間的家庭組合中,有相互不同的形式和選擇,這都是有緣無分的緣故。

  為了一個愛和為了善始善終的家庭形式,那就必須把丈夫的遺體找到。用自己的手安葬在自己的土地上。

  “下一步我應當考慮一下賢一和我今後的生活了。”

  耀子在清醒時意識到了這一點。在結婚前的戀愛中,而且在沒有賢一的新婚時期,兩個人曾發誓“死也要一起死”。

  “如果你不在了,那麼我也就沒有了生存的意義”當時也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如同夫妻不可能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一樣,死亡的時間也不盡相同。一方死後,很多時候另一方也在“堅持”著活下去。

  失去了配偶,失去了親子,家庭還可以以“殘缺”的形式存在下去的。追隨丈夫的“殉情”者極少,但也不是沒有耐不住對丈夫的思念而自殺的人。為了孩子而活著的另一名親人,則必須活下去。儘管這是一種殘酷的生存。

  男女之間的愛是浪漫的,但一旦有孩子的“介人”,熱戀中的山盟海誓就必須在以孩子為中心的現實中經受考驗。

  有了孩子,就可以第一次真正地理解人的感情了。愛與恨,幸福與不幸福,歡樂與悲傷都可以通過孩子詮釋人的原點和本性,發現人類的悲痛之根。

  “儘管這樣,我也要弄清高原到底死在了什麼地方。”

  這是耀子的疑問。由於在名古屋發現了隅谷的汽車,那麼從東京到名古屋之間的地方就成了最可疑的地方。但雖然說是“之間”,不過仍然在雲霧之中一樣,完全不得要領。

  而且也不是完全排除了高原是自殺的可能,但自殺的地點以及被埋在了什麼地方,唯一的見證人只能是隅谷。

  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站在隅谷的角度會埋在什麼地方也是毫無線索。由於隅谷已經死亡,也無法向他本人詢問了。

  正當耀子對找到丈夫遺體也將要失去信心的時候,丈夫生前的上司安藤科長打來了電話,說有人在富士的青木原林海中發現了像是高原的遺物。

  “我想先和夫人聯繫一下,然後再求助當地的警方査找,不過您可以決定一下到底怎麼辦,因為還是沒有高原君的下落。”

  安藤有些遺憾地說道。他的妻子也是去年因病去世了,因此口氣中也帶出了傷感的口吻。

  4

  三枝孝夫從伊斯坦堡回來之後就仿佛大病了一場一樣。他滿懷信心地追到了隅谷,卻得到了這麼個結果,完全像一個失去了目標的遊客一樣頓時索然無味地傷感。

  由於隅谷之死,對他的仇恨一下子消失了。這仇恨引發的燃燒一直推動著他追到了伊斯坦堡。而由於隅谷之死,這熊熊的烈火忽然一下子熄滅了。

  儘管如此,一直到回國之前,他還多少有些“餘熱”,那就是對“誰殺死了隅谷”產生的疑問。然而一旦回到了國內,這僅有的一點“熱情”也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自己的仇人是隅谷,是他逼死了自己的雙親,隅谷被誰殺死的與自己無關,被隅谷欺騙、仇恨他的人不在少數。也許是他們當中的什麼人和自己一樣追到了伊斯坦堡報了仇、雪了恨。如果是這樣,難道不是“同志”嗎?

  “兇手”在作案前給隅谷的飯店打來了電話,這一疑點還沒有弄清。三枝也對這一點並不特別在意,因為畢競隅谷是死了。

  回國見過耀子後他再沒有見過理枝。在伊斯坦堡的飯店裡兩個人的確共度過良宵,但他的心底里還存有進一步發展的障礙。

  他感到和理枝在一起的時間仿佛很久了似地,但實際上僅僅是從雅典到伊斯坦堡的三四個小時而已。在回國的途中的飛機中就不應當計算在內了吧。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三枝覺得自己仿佛被捲入了理枝的感情漩渦之中。他無法抗拒自己的意志,在伊斯坦堡和理枝共度了感情劇烈升華的那一步。

  但他從感情上僅僅是那一夜而已。

  在當地,為了配合警方的調査,他多逗留了一兩天,而隨後與理枝之間便產生了障礙。

  理枝是個年輕漂亮,對男性絕對有吸引力的姑娘。那天晚上三枝也盡情地體味到了一個成熟的女人對盼望已久的男性的貪婪癲狂舉動。使他意識到人間競有如此美妙之事。那成熟而羞澀的裸身,在自己的“耕耘”中嘗到了令無數男人為之傾倒的銷魂一刻。

  而且理枝非常懂得男女情愛的技巧,因此三枝那年輕的肌體也飽嘗了理枝的“鮮美”。那一夜間,使得三枝不斷地一次次產生獨占理枝的欲望,一次次地征服了理枝。

  而理枝也充分展示了自己的魅力,使得三枝次次就範。然而,正是這些使三枝陷入瘋狂的愛意舉動過去之後,使他冷靜時意識到其中與愛有著明顯的差別。也許這種意識是一種誤解?是雙方對愛的不同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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