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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眾席上沒有人坐的妻子左邊的位子上,現在坐著一名穿著黑色衣服的女性。她是什麼時候坐在那邊的?為什麼會坐在那邊呢?她的嘴巴靠近妻子的耳朵,正在說著什麼事情。為什麼她——為什麼咲谷和她……啊,是嗎?是因為咲谷這個姓嗎?啊,啊,是嗎?是因為由伊(註:日文發音各尋YU·I。)這個名字(啊——什麼時候了,我還在想這種事)……

  接著依序是Q大學的真佐木教授、左眼戴著眼罩的石倉(一)醫生、右眼戴著眼罩的石倉(二)醫生,還有黑鷺署的神屋刑警,在觀眾席的最後面,靠近房間入口處的是坐輪椅的老人——也就是“會長醫生”。站在“會長醫生”旁邊的,是一個立姿謹慎的男孩……咦?那不是剛才“會長醫生”表演“猜送火”時,耳朵受傷的男孩石倉嗎?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孩子……

  不會吧?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裡浮出突如其來的疑問。

  不會吧?……我的身體該不會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吧?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方法,但是我一定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打了什麼特別的麻醉劑,所以不管我的手臂或身體的其他部位被切除了,我也沒有疼痛的感覺。是這樣的嗎?我無法出聲,感到強烈的耳鳴與暈眩,都是因為那個藥劑的關係嗎?那麼,等麻醉劑的藥效結束後,我會突然遭受到可怕的、令人無法接受的強烈疼痛的襲擊嗎?所以……

  ……不,不對。

  不管怎麼說,這是魔術,外戶先生不是一再這樣說了嗎?一定是這個奇怪的“箱子”里,安裝了什麼我不知道的魔術新機關……

  “……可以了嗎?正如各位看到的一樣。”

  儘管耳鳴不斷,外戶對觀眾們說的以下這句話,不知為什麼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就是這個,這就是****。”

  他說的話里,包含著我從來沒有聽過的異樣聲音組合,那是我所熟悉的本國文字無法表記的聲音——所以,我只好寫成“****”。那是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單語。

  但是——

  聽到了那個單語那一瞬間,觀眾席上的人們個個表情大變,從對舞台上的魔術表演感到驚愕的表情,一下子轉換成對“我所不知道的什麼”的強烈恐懼表情——在我眼中看起來,確實是那樣。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唔,咚咚咚咚咚咚唔!

  足以震動地面的轟隆鼓聲傳出來的一剎那,我的心裡破了一個又深又大的洞,比黑更黑,比暗更暗,無限的黑暗在那個深洞裡擴展,迅速地吞噬已經四分五裂的我。

  9

  從“奇術之夜”回家的路上,我們順路去了深泥森神社。神社境內十分熱鬧,妻子在祭典音樂的伴奏聲中,向攤販買了一隻銀色的氣球。

  她很開心地笑著說:

  “喂,你告訴我嘛!‘最後的那個’表演,一定事先和你偷偷地安排過吧?”

  我只有默默地搖搖頭。

  “什麼!怎麼可能?”妻子訝異地張大了眼睛。“真的嗎?那麼‘那個’是……”

  接著,她降低聲調所說的話,因為周圍的喧譁聲實在太大了,所以我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麼,但是,我猜想她說的話,大概就是那個我從來沒有聽過的異樣聲音的組合吧?——我覺得是那樣。

  《聲音》

  1

  Q啊啊啊啊啊啊啊……的聲音在窗外響著——我覺得是那樣。

  啊,又是那個聲音嗎?

  最近經常一到了晚上,就會聽到那個聲音,那是尖銳中帶著破裂音的可怕聲音,不知道真正身份是“什麼東西”,一直發出那種異樣的聲音,久久不停——

  我發呆的視線從電視畫面上移開,投向隔著桌子、坐在沙發上的妻子,我們的視線不期然地四目相對了。

  “聽到了嗎?”妻子先發問。

  我看了一眼窗戶那邊,然後說:“感覺上是的,但——”我回答。

  “是聽到了吧!是常常聽到的‘那個’。”

  “——我想是的。”

  那不是人的叫聲,也不是狗或貓發出來的聲音,當然更不是昆蟲類的聲音,應該也不是鳥類的聲音吧!是上述之外的動物的叫聲……只能這麼想了。但是,若問我那到底是何種動物呢?我也回答不出來。

  妻子拿起遙控器,調整電視的音量。我手掌貼在發熱的額頭上,咳咳咳地咳嗽了,身體很疲倦,頭很重——唔,果然身體的狀況不太好。

  電視熒幕上正在播出的,是地方上的超短波電台的節目,只有在本地電台才看得到的漂亮女主播走在快過年的街景中,正在做實況報導。總之,這是一個介紹地方“年節風情”的節目,我們並沒有特意要看這個節目的意思,只是剛好轉到這個頻道……不過,或許可以說這是受不了其他民營電台的節目太誇張的結果。

  現在時刻再過二十分鐘就是新的一年了,我的視線回到沒有什麼特別有趣的電視畫面上,和妻子沉默地看著電視。沒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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