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那個叫弘志的是不是臉上長粉刺的小伙子?年齡在二十歲左右,身邊有個比他大一兩歲的女朋友?”

  “噢,你都知道了?”

  胡桃澤泄了氣,本打算提供一份兒重要情報,不料卻被砂木搶在了頭裡。

  “不,不知道。只是在哪兒見過這麼個人,我想大概就是他。……哎,他真的看到過洋子和國本開發公司的人在一起嗎?”

  “對。”

  胡桃澤毫不含糊地回答。砂木揣摩著這份兒情報的意義。這時,殘留在電話亭玻璃門上的字跡猶如點點磷火清晰地閃現在砂木面前。

  “向住……東……拳……防……原文……台密……”透過斷斷續續的文字,砂木突然回憶起原文的出處。

  “我嚮往的地方是國東半島,她宛如一隻握圓的拳頭伸向周防灘……半島哺育了藤原文化,鑲嵌著天台密教與八幡信仰融合成的……”

  對,玻璃門上的墨跡來自刊登在社內通訊上的胡桃澤的隨筆。這篇隨筆的一部分內容為什麼出現在公共電話亭上呢?國本開發公司的社內通訊……

  胡桃澤提供的情報喚醒了砂木的記憶。一方是“國本開發公司的職員”,一方是“國本開發公司的社內通訊”,雙方都與國本有密切聯繫。

  大概國本數久從一開始就插手了這次事件,但是仔細分析,和洋子在一起的“職員”好像不是數久。

  莫非是受命於數久的馬前卒?另一方面,數久接受某人的指示,曾經走進發生故障的電話亭。也就是說,被人騙出來的國本數久不可能事先把“電話已壞,停止使用”的告示貼在玻璃門上。

  由此可以斷定,貼告示的是數久以外的另一條線上的人,而且來自擁有國本開發公司社內通訊的地方。

  作為持有社內通訊的場所,占有量最大的是公司內部,其次是職工家中,向外部發行的數量極少。現在又冒出了和洋子在一起的“職員”。電話亭上的字跡和“職員”緊緊地拴在了一起。砂木確信:

  “除數久外,與國本開發公司有關的人參與了這次事件。”

  “喂喂,我提供的情報有價值嗎?”胡桃澤不禁詢問在電話中沉默的砂木。一旦被拒絕,胡桃澤將失去唯一的指望。

  “你……可以把這份兒情報讓給我,並希望你能與我合作!”

  “不,我只能有保留地相信你。”

  “胡桃澤君,請你全面相信我!和我攜起手來共同剷除陷害你、蠶食國本開發公司的蛀蟲!”

  砂木伸出溫暖的手,向不知身在何處的胡桃澤發出誠摯的邀請。

  “胡桃澤君,你現在在哪兒?萬一被警察抓住,你再也逃不出來啦!”砂木繼續勸道。

  “在被警察捉去之前,必須找到證明你無罪的證據,警察是不會同情嫌疑犯,幫助你洗清罪名的。只要抓住你,他們會立刻以殺人罪向法院起訴。到那時,你註定要被判為極刑,永遠失去尋找敵人的機會!”

  “那,我該怎麼辦呀?”

  本來打算做交易的胡桃澤開始失去主張,轉而乞求於砂木。

  “再這樣下去,你很快就會被警察抓住。到我這兒來吧,我把你藏起來。首先穩住陣腳,然後再向敵人進攻!”

  胡桃澤手握聽筒,思忖了片刻。不可完全相信砂木,委身於他需要押上最大的賭注。

  但是,長期流浪下去,必定被警察捉去。反正早晚都要蹲黑屋,索性把生命押給砂木!

  “胡桃澤君,你聽到了嗎?現在在哪裡?再也沒有時間猶豫了,全國都在通緝你!”

  在對方的催促下,胡桃澤終於把自己的地點告訴了砂木。

  “知道了。請在原地稍候,我馬上去接你!”說完,砂木匆匆掛上了電話。

  二

  多計彥的屍體被發現後,國本數久自然也逃不脫警察的懷疑。如果多計彥從地球上消失,他是第一個受益者,另外還有多計彥的兩個妹妹。假如哥哥死去,嫂子失蹤,國本家的一切財產必然歸於她們二人。根據財產繼承法,她們享有的權利最大。

  幸運的是,在法醫鑑定的多計彥的死亡時間裡,二人利用新年休假分別隨丈夫出國旅行,從根本上排除了參與犯罪的可能性。

  當負責此案的警察把視線集中於數久時,從多計彥的指甲中發現了犯人的皮膚殘片,由於血型和胡桃澤英介的相同。數久暫時擺脫了警察的視線,但是並沒有完全被排除在懷疑圈之外。

  然而另一方面,如果把數久看作殺人犯,就無法解釋詩子的失蹤。因為數久根本沒必要殺害或監禁詩子。倘若在多計彥的屍體出現之前,詩子被掠走她的犯人放回來,數久肯定陷入困境。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詩子的繼續失蹤竟然拯救了進退維谷的數久。

  正當數久暫時躲過警察的懷疑,暗暗鬆了一口氣時,那個影子般的敵人又出現在電話里。

  “多計彥變成一具屍體,你馬上要榮升為經理了吧?”對方譏諷地說。

  “還沒有正式決定,要等董事會表決!”

  “董事會長不是你國本數久嗎?這和已經決定大概沒有什麼區別吧?”

  “這不關你的事!夫人在哪裡?快把夫人放回來!”既然多計彥已死,數久希望詩子早點兒回來。

  “經理升天,你突然著急起來啦!哼,算是讓我猜對了,夫人果然和你私通!”對方一語擊中數久的要害。

  “你,你胡說!”

  “越發火,越證明這是真的。不過,有件事我感到奇怪。”

  不知犯人又要耍什麼花招。

  “奇怪什麼?”數久禁不住問。

  “經理為什麼被埋在偏僻的狹山了呢?”

  “這還用問麼,一定是犯人行兇後埋的!”

  “現在,胡桃澤遭到通緝,可是當初是他把夫人騙出來的。因為國本詩子是我從他手上奪到的。”

  “……”

  “也就是說,胡桃澤行兇時,夫人就在現場。不管他是在家中殺死經理後運到狹山掩埋的,還是把經理騙到狹山殺死的,夫人都老老實實地跟著胡桃澤。”

  數久為犯人準確的推斷而戰慄,但他仍堅持說:“大概因為胡桃澤限制了夫人的人身自由。”

  “不,從經理家到狹山有相當一段距離,如果使用小轎車,把屍體塞進後面的工具箱,或捆上夫人讓她坐在座位上,一旦有人盤問,豈不立即露餡!胡桃澤會冒那麼大危險嗎?”

  “使用卡車呢?”

  “卡車?胡桃澤不是有輛舊轎車嗎?我在報紙上看到過,那輛車一月初被丟在了羽田機場的停車場。”

  “……”

  “而且,逃往國東後,夫人對胡桃澤很親熱,根本不像被剝奪了人身自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