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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詩子和數久在結婚之前就發生了關係?”胡桃澤被砂木不著邊際的講話弄得六神無主。如果真是那樣,詩子將是一邊和自己訂婚約,一邊向多計彥求婚,背後還有個數久作情人。不至於吧?難道從那時起,她就……?

  “這一點尚不清楚,但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即使結婚前沒有關係,也可能結婚後與數久勾結在一起,密謀殺掉丈夫,奪取財產。為達到其罪惡目的,必須首先除掉多市郎氏。只要除掉創業者,也就等於鋪下了篡奪國本公司的基石,剩下的只有在蜜罐里泡大的糊塗少爺——多計彥,數久想怎麼收拾他就怎麼收拾他。

  “可是,老經理不是死於心臟麻痹麼?”

  “醫學上根本不承認心臟麻痹症。實際上,這種疾病只不過是一種原因不明的急性心臟病的俗稱。即使因風濕病和梅毒引起的心臟壁破裂或冠狀動脈出現血栓,甚至因匕首刺入心臟而停止跳動等,都可以叫作心臟麻痹。總而言之,多市郎氏死因不明!”

  “你是說,數久為給自己篡奪國本公司鋪路,殺害了多市郎氏?”

  “還不敢斷定,不過,有這種可能性!”

  “你從老經理去世就產生了這種懷疑嗎?”

  “當初,我也單純地認為死於心臟麻痹。可是,自從多計彥就任經理後,我開始朦朦朧朧地疑惑起來。”

  “什麼事導致你產生了懷疑?”

  “因為數久的經營方針與前任經理截然不同。當然,其結果是挽救了國本開發公司。但是,就我個人觀察,經營方針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未必都是為了公司。”

  “那又是為什麼?”

  “多市郎氏死後,公司徹底清洗、疏遠了當時的董事和老經理的親信。我也是被清洗的對象之一,交替時期採取的過激的人事措施說明了一個問題,即只有除掉過去的老人,他們才能獲得安全感。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懷疑,前任經理好像不是單純地死於疾病,而是做了某種陰謀的犧牲品。”

  “假如數久為篡奪公司殺害了前任經理,那他採取的措施不是迂迴得太遠了嗎?”

  為達到最終目的,數久首先必須使詩子就範,然後除掉多市郎,進而消滅多計彥,再與詩子結婚。中途,如果詩子變心,計劃就會全部受挫。難道數久真的會在沙灘上構築新的“國本帝國”,去冒那種不必要的風險嗎?胡桃澤實在不敢相信。

  二

  “不,迂迴的不是太遠。”砂木似乎看透了胡桃澤的心思,繼續說:“多市郎氏不閉上眼睛,就沒有數久活動的餘地;老經理一手栽培起來的董事也都目光炯炯,可是一旦讓多計彥繼承父業,數久就可以把新經理當作木偶操縱,君臨於整個國本公司之上,隨心所欲地發號施令。僅此一項,數久即可獲得巨大的利益,因此構成殺人動機。為達到這一目的,數久首先唆使愚蠢的多計彥除掉親生父親,繼而設法與詩子發生關係,並對國本家繼承權產生野心!”

  “難道是多計彥殺死了老經理?”

  “其可能性很大。多市郎氏非常健康,誰也沒想到他會因心臟麻痹猝死。可以想像,數久首先悄悄地給多計彥吹風:這樣下去,你什麼時候也當不上經理,只能以‘王子’的身份了此一生。為了早日出世成名,最好請多市郎氏卸任休息。當然,為了避免日後追究教唆責任,數久絕不會具體指使多計彥行動,而是暗地裡一點一點地施放看不見的無色無臭的毒氣,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地暗示、慫恿多計彥。久而久之,多計彥中毒日深,最後徹底被數久征服,設法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這樣,數久便達到了第一個目的。若有危險,也可以就此結束。可是,當他環視四周,發現無人懷疑自己,於是又從容不迫地開始了第二步行動,即利用你殺死了多計彥,不料其間‘影子’介入,多計彥的屍體隨之消失。由此看來,數久步步緊逼,環環相扣,達到一個目的之後,再向下一個目標進攻,絕沒有走冤枉路。”

  “可是,死亡證明怎麼辦?如果填上暴死,警察沒有不介入的!”

  “這不難,只要與數久氣息相通的醫生到場,什麼樣的證明都能開得出。況且,也未必利用被拉攏過去的醫生,只要死因是心臟麻痹,一般醫生是不會重新檢查死因的。”

  “老經理臨終時,哪個醫生在場。”

  “誰知道在不在場呢?”

  “什麼?你是說,身邊沒有醫生?”

  “為得到火化許可證,需要醫生的死亡診斷書或驗屍證明。在醫生來不及診斷便停止呼吸時,由醫生檢查屍體後開具證明,不過,老經理臨終時,據說國本開發公司的衛生所長大越醫生在場。”

  “那麼,問問大越……”

  “你忘記了麼?兩年前,大越醫生因患腦溢血突然病故了。”

  “噢,沒有其他人能了解當時的情況嗎?”

  “當時,董事們全被請出房間,守在床前的只有大越醫生、多計彥和他的兩個妹妹以數久五人。而且只是傳說,誰也不知道大越醫生到底在不在場。”

  “弄不好,大越醫生也是被人害死的吧?”

  “不,這不可能。如果再除掉大越醫生,單是隱匿罪證就需要花費大量精力。當然,大越的死不是不值得懷疑,說不定與多市郎氏的死因有直接關係。”

  “砂木先生,你對掠走詩子的人,手中有什麼線索嗎?”

  “有線索的應該是你,不是我!你能估計到是誰嗎?”

  “一點兒猜不出。”

  “看來絕不是突然襲擊,而是有計劃的行動。首先,對方是怎樣知道你們來國東的呢?”

  “哦,想起來了,進入九州之後,好像一直有人跟蹤我。”

  “對方是怎樣知道你們來九州的呢?”

  “莫非是詩子秘密通報的?”

  “不,不會的,詩子的後台沒必要搶走自己人,等把你作為殺人犯逮捕之後,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東京。也就是說,是那個把你推下懸崖的‘影子’搶走了她。可是,影子是利用什麼方式摸到了你們的地址呢?”

  “假如不是數久這條線,是不可能知道我們的地址的。”

  “而且,既沒有理由掠走詩子,也沒有理由一定要殺害你。單從這一點來看,影子的存在也是一個極大的謎。如果詩子的第三個男人——數久企圖利用你殺死多計彥,那麼,他絕對不再殺害你。因為你是難得的替身,如果把你從懸崖上推下去,誰去為他充當殺死多計彥的犯人呢?你一消失,數久最容易遭到懷疑。對於他們來說,無論如何也要讓你暫時留在這個世界上。”

  “難道是過路人一時衝動……?”

  “你不是覺得有人盯梢麼?你想想,過路人會一直跟蹤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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