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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煩請大師通報一聲,我們要面見仁波切。”賈道長身穿灰色道袍上前說道。

  “敢問施主從何而來?”

  “藍月亮谷。”寒生據實相告。

  執事喇嘛聞言不禁愕然,驚訝的目光打量著他們,趕緊低聲吩咐身後的小喇嘛速速入內通報,然後領著眾人朝大殿走去。

  殿門口,仁波切和白眉扎西老喇嘛接到通報後匆匆起身出迎,多少年來,木里大寺還是第一次有藍月亮谷中的隱士來訪。

  “阿彌陀佛,施主是來自藍月亮谷虛空麼?”仁波切雙掌合十,口誦佛號問道。

  寒生上前一步拱手施禮說:“大師,我們從藍月亮谷來到貴寺,有事兒相求,叨擾了。”

  “諸位施主請入殿奉茶。”仁波切請眾人入內,目光瞥了扎西一眼。

  白眉扎西老喇嘛點點頭,這些人確實是谷中隱士,自己曾在塔巴林寺偷窺過他們與楚大師等人的比武較技,而且與那兩個小孩子在瀾滄江邊也曾有過一面之緣。

  此刻,嘟嘟身上蓋了件衣服躲藏在背簍里,透過fèng隙在偷偷的往外看,那隻兇惡的大禿鷲始終讓牠心裡發怵。

  “朱醫生、賈道長,我們又見面了。”大殿中的椅子上站起一人,瘦高頭扁,西裝革履,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水氣味兒。

  “虛風道長,你怎麼也在這兒?”賈道長見狀感到十分的詫異。

  虛風昨日自京城飛抵西昌,在市宗教局莫局長口中得知了二丫的消息後,便匆匆的趕到了木里大寺,不期在這兒與寒生一行巧遇。

  眾人寒暄一陣後落座,有小喇嘛奉上香茗。

  “仁波切,我們此行是為尋找一個人而來,還望大師切實相告。”賈道長是老江湖,由他出面交涉比較合適。

  “不知施主所尋何人?”仁波切問道。

  “一個面似老嫗的小姑娘。”

  仁波切迅速的與白眉扎西對視了一眼。

  “大師應該還記得吧,”賈道長將兩人的表情看在了眼裡,索性單刀直入的挑明了說,“前不久,大師曾以一世班禪的罡洞為其驅魔,她位姑娘的名字叫做‘二丫’。”

  仁波切聞言長嘆一聲:“老衲慚愧啊,那晚驅魔正處於緊要關頭之際,卻不料被一隻妖鳥給破壞了,功虧一簣啊。”

  “胡說!老和尚分明是驅魔不成便狠心要殺,殺了她的。”有人忿忿不平的叫道。

  “這是哪位施主?冤枉老衲也。”仁波切目光掃過一行人,並未發現有何人在說話。

  “請大師將當時的情況如實相告。”賈道長面色嚴肅。

  “唉,此事兒說來話長,還是請扎西來講述吧。”仁波切嘆息道。

  白眉扎西於是便將在松林里遇見二丫,而後帶其來到木里大寺請仁波切驅魔的前因後果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請問大師是……”賈道長江湖經驗老道,疑惑的問他。

  “老衲便是藍月亮谷的守護者。”扎西面色鄭重的回答道。

  眾人面面相覷,在藍月亮谷中多年,竟還不知外面還有“守護者”。

  “自古象雄王國以來,苯教就開始世代相襲著守護藍月亮谷,迄今已逾數千年,防止外人覬覦、窺探和擅闖。前不久楚大師以及豬妖等異類闖入藏區妄想尋找虛空通道,就是被老衲給打發了。”扎西老喇嘛解釋說。

  “原來如此,有勞大師了。”寒生道謝。

  “守護者職責所在無需言謝。”白眉扎西並不領情。

  “仁波切,請問二丫現在何處?”賈道長將話頭拉回到正題上。

  “老衲不知。”仁波切搖搖頭。

  “我看見白眉老和尚在後面追,追二丫去了。”嘟嘟藏在背簍里揭發道。

  扎西老喇嘛兩根白眉豎起,犀利的目光朝傳來話音的方向掃去,神情不悅道:“藍月亮谷中都是高人隱士,為何不現身出來說話?”

  “我偏就不出來。”那聲音說。

  “這是為何?”扎西不由得怒道。

  “我怕……怕那隻大禿鷲。”

  “哈哈,”白眉扎西老喇嘛此刻驀地醒悟過來,口中大笑說道,“原來是那隻藍色妖鳥在作怪。”

  “才不是妖鳥呢,我是嘟嘟。”背簍內的衣服一下子掀起,由內探出一隻巨大的彎喙,當其確認那隻禿鷲不在大殿內,嘟嘟才一躍而出,雄赳赳的站在了鬼嬰的身邊。

  “果真是那隻壞事兒的妖鳥。”仁波切望見也是吃了一驚。

  賈道長嘿嘿一笑,直截了當的問道:“扎西大師,您是否去追二丫了?”

  扎西點了點頭:“不錯,當時老衲緊跟著便追出了大殿,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的輕功如此之高,竟然沒有追上她,實在是汗顏啊。”

  “她往哪個方向去了?”賈道長接著問。

  “一直向東,那裡是金沙江乾熱河谷,峰高谷深,杳無人煙,極度的乾燥炎熱,毒蛇蠱蟲出沒其間,一旦遇上乾熱如火的焚風甚至會將人烤熟化為乾屍。”扎西老喇嘛解釋說。

  “何為‘焚風’?”寒生問。

  “是一種自山頂沿坡向下吹的炙熱風暴,能迅速蒸發掉植物和人體內的水分,如同火焚一般,且變幻莫測無從防範,堪稱是人間煉獄。”扎西搖頭嘆息道。

  蘭兒聞言不禁擔心起來,二丫還患有身孕,在那種惡劣環境下豈不危險?

  此刻嘟嘟警惕的目光仍在防範著那隻兇惡的大禿鷲,生怕其突然從哪兒竄出來。

  仁波切盯著這隻藍紫色的妖鳥,若不是牠攪局興許就可以驅除掉那姑娘身上的“萌屍蛻變”了,“諸位施主,本寺的鎮寺神獸南喀是為何人所傷?”他不無氣惱的質問道。

  “是我,怎麼啦?”墨墨滿不在乎的承認說。

  仁波切驚訝的望著這個梳著兩隻小辮女娃兒,心下暗道:“藍月亮谷中隱士果然了得,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如此身手不凡。”

  “大師,那隻禿鷲正要加害嘟嘟,墨墨事出無奈才出手相救,不慎傷到了貴寺神獸,還請見諒。”寒生拱手表示歉意。

  “久聞谷中神醫大名,不知可否援手為南喀醫治?”仁波切心情迫切的望著寒生,一面命小喇嘛去將兀鷲牽出來。

  那隻體型巨大的喜馬拉雅高山兀鷲一側翅膀耷拉著,左眼纏著繃帶,一瘸一拐步履蹣跚的走進了大殿。

  第210章焚風

  兀鷲南喀一眼瞥見藍紫金剛大鸚鵡和牠身邊的墨墨,頓時氣得渾身顫抖,但其畢竟是寺院中的神獸,自視甚高,加之受佛教的薰陶日久,因此並沒有發泄出來。而嘟嘟就不同了,見到南喀的慘樣兒頓時開心的不得了,故意拍打著雙翅和輪流瞪著左右兩隻眼睛,顯示自己有著健全的肢體和五官。

  寒生上前檢查了一下兀鷲的傷勢,左翅骨折倒是很好處理,他餵其服食了一粒通經活絡的藥丸,然後將斷骨接駁復位並用夾板包紮好,約莫十天半個月就會痊癒了。

  “仁波切,兀鷲的左眼球已失,唯有汗青可令其重生,可惜眼下此藥手頭已經沒有了。”寒生不無惋惜的說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仁波切聽到說南喀的眼睛還有希望復明,不由得欣喜過望,緊忙問,“朱神醫,不知哪裡有這種名為‘汗青’藥呢?”

  寒生搖了搖頭:“當今世上只有一人會制此藥,不過材料十分的難找,而且需耗費時日,不是寥寥數年便可以製成的。”

  “難道朱神醫也不會製作‘汗青’麼?”仁波切疑問道。

  “大師,‘汗青’並非普通藥材,而是取自於人的屍體,並以一種極高深的祝由術來提取。”寒生解釋說。

  仁波切和扎西老喇嘛聽寒生這麼一說,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有良的手裡還有一瓶汗青,他拿去為人接駁脊椎,應該還能剩下一些。”寒生見兩位上師難過的樣子,於是說道。

  “朱神醫說的是二丫的情人,那個獨眼的有良麼?”扎西老喇嘛問。

  “正是。”

  扎西點點頭:“老衲與有良曾有過一面之緣。”

  “朱神醫,如今有良他人在何處?”仁波切滿懷希望的問道。

  寒生搖了搖頭:“他已於月前離谷獨自去尋找二丫了。”

  仁波切聞言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虛風道長在一旁聆聽良久都未搭腔,此刻開口說:“貧道前日在京城才與有良分手,他目前去陝西漢中留壩的李家溝了,那裡是二丫姑娘的老家。”

  賈道長此刻已經聽明白,仁波切與扎西兩位上師是出自於好意才為二丫驅魔的,無奈未能成功而導致其產生誤解,這才連夜逃離了木里大寺,因此也不能完全的責怪他們。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儘快的找到二丫,萬一她逃亡途中病發身亡,寒生恐怕是會要終生自責的。

  “寒生,我們趕緊去那個什麼河谷找二丫吧。”蘭兒亦是心中著急,在一旁催促著丈夫。

  寒生沉思良久,隨後說道:“賈道長,你們即刻前去漢中尋找到有良,告訴他有關二丫的情況,然後就在那兒等著。我馬上進入金沙江乾熱河谷,找到二丫後先以鬼壺為其渡氣續命,然後會儘快趕到漢中與你們會合,因為血靈芝還在有良的手裡。”

  “我們也要去那個熱的河谷。”沈才華和墨墨一齊叫了起來。

  “那兒環境太惡劣,小孩子不能去。”寒生搖搖頭。

  賈道長心下尋思著,寒生雖然身懷“癔症神功”,但也只是速度快而已,其實並不識武功,若是鬼嬰和墨墨兩個人同行的話,祝由神功加上降頭術那可就是萬無一失了。

  “寒生,就讓這倆孩子去吧,另外加上嘟嘟和靈胎的協助,找到二丫的機會就大一些了。”他勸寒生道。

  大家商議了一番,最終決定寒生帶著沈才華和墨墨進入金沙江乾熱河谷,其餘人隨同賈道長前往陝西漢中,最後在留壩縣的李家溝會合。

  “仁波切,等我們找到有良後,若是他手裡還剩有汗青的話,我自會回到木里大寺為南喀治眼,現在事情緊迫就此告辭了。”寒生向兩位上師辭行後,匆匆帶著兩孩子離開了木里大寺。

  “賈道長,貧道可以弄輛車來,我們一道去漢中好了。”虛風隨即掛了個電話,西昌的莫局長慡快的派來一輛麵包車,載上眾人一路向北直奔陝西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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