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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只吸進去了一點,覺得又咸又臭,禁不住的就要嘔吐。

  唯有憨叔滿不在乎,覺得與自己的腳味兒不相仲伯,為洗腳之事每每與憨嬸鬥嘴干架。

  第四針為左掌後的鬼心(大陵)穴,入針五分。

  第五針足外側下方凹陷處足太陽膀胱經的鬼路(申脈)穴,乃是八脈交會之穴。

  第六針鬼枕(風府)穴,第七針鬼床(頰車)穴,針刺到這兒一直都很順利,畫中人無甚反應,最多只是肌肉抖動兩下而已,而第八針任脈的鬼市穴則出狀況了。

  鬼市穴位於面部唇溝正中凹陷處,亦稱“天池”或“承漿”,當毫針刺入後剛一捻動,畫中老者就張嘴“呸”的吐出一股口水,虧得有良陰眼敏銳,見其不對急忙閃身避過。而剛剛鑽到他身後的老白就著了道,正中其鼻樑濺了滿臉都是。一股濃烈的口臭彌散開來,眾人唯恐避之不及,眾目睽睽下,老白只得面紅耳赤的低頭退回到了角落裡。

  有良小心翼翼的刺下第九針鬼窟(勞宮)穴,沒啥事兒。

  第十針是督脈的鬼堂(上星)穴,位於頭部髮際正中上一寸,捻動毫針時,畫中的老者緩緩的抬起了左臂,彎曲著露出了肘部鬼臣(曲池)穴。

  奇怪,下一針不應該是它呀,有良猶豫不決,而此刻螢光手電筒的電池已然快要耗盡,光線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趕快,有良,時間要來不及了。”虛風在一旁焦急的催促道。

  事不宜遲,畫中人無論是不是張道陵,既然已經示意就應該尊重他才是,有良取出第十一根毫針準確的扎在其鬼臣穴上。

  畫中人隨即張開了嘴巴探出舌頭……

  這又不對,舌下鬼封乃是最後一穴,此穴非同小可,使用三棱針可置妖鬼於死地,一般不可擅用。

  螢光越來越微弱了,眾人萬分焦急的望著他。

  有良來不及多想,三棱針直刺其舌下中fèng處。

  老者緩緩轉過身子竟然撅起了屁股,露出黑不溜秋的肛門,鬼藏穴正隱匿在會陰處。

  就在眾人瞠目結舌之際,螢光手電閃爍了兩下突然熄滅了。

  在滅掉的一瞬間,有良及時的將一根長毫針刺進了老者的陰囊根部與肛門中間,此處正是鬼藏穴,亦稱“海底”。

  “喵嗚。”媚娘搶先發出了警示。

  “噗”的一聲炸響,老者放了個響屁,震得大家耳鼓嗡嗡作響,強大的氣流沖得眾人東倒西歪,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臭鴨蛋的怪味兒,有良被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嘻嘻嘻……張道陵老怪捉弄了我們。”薛道禪笑得前仰後合,身子亂顫。

  有良心一涼,看來不該受到畫中老者的誘惑,還應堅持遵循書中的順序施針,這下算是完了,前功盡棄。

  “有良,是怎麼回事兒?”虛風問道。

  “後兩針顛倒了順序。”有良極度的沮喪,連連嘆息不已。

  “天命如此,夫復何言?”虛風低頭長嘆道。

  “有良哥……”二丫也不知如何來安慰他才好,突然手一指壁畫忙不迭的叫道,“快看!”

  《飛天仕女圖》壁畫上悄無聲息的裂開了一道fèng隙,有二尺多寬,裡面隱約透出了桔黃色的油燈光來……

  “開啟了!開啟了!”老白大聲叫道,猛地衝過來一頭鑽了過去。

  眾人大驚,面面相覷,薛道禪探頭瞧了瞧也跨進了裂fèng。

  “有良,趕緊扶二丫出去。”虛風急迫的說道。

  虛風扶著憨叔緊跟在有良和二丫的身後,媚娘則瞅了個空“嗖”的從人們腳下竄入,董貴妃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跨出了那一步。

  眾人腳下一沉,發覺正置身於一間石窟之中,石壁上油燈光閃爍著,地上擺放有桌椅板凳和一張床,有良認出這裡正是昌瑞山地下古墓。

  “呼啦”一聲,身後閃出了火光,大家回頭望去,牆壁上的那幅《敦煌夢魘圖》已經燃燒起來,片刻之間變成了灰燼,虛空消失了。

  此畫被開啟過就自動銷毀,看來這也是當初張道陵設置好的。

  有良望著那一縷青煙,心中尋思著,古空禪師不是說張道陵會在《敦煌夢魘圖》中設置對付千年大魘的陷阱麼?現在也都隨著古畫的焚毀而統統灰飛煙滅了,如今身處黃老魘的巢穴之中,就憑他們幾個人能對付得了?

  “這就是黃巢的地下古墓,大家小心了。”有良陰眼緊張的盯著洞頂金井口,悄聲提醒大家說。

  眾人站在那兒連大氣兒也不敢出,石窟內靜悄悄的,唯有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奇怪,”過了許久,薛道禪緩緩開口說道,“按理說,黃老魘肯定會發覺我們,怎麼會沒有任何反應呢?”

  而董貴妃則顯得異常興奮,雙臂亂舞口中叫嚷個不停,但她的話音誰也聽不見。

  虛風試著暗地裡調息,真氣運行暢通無阻,“先天氣功”又回來了。

  有良輕輕的朝洞壁發出一記“夢遺指”,牆上瞬間出現一個冰凍的霜點,心中不由得暗喜,功力恢復就不用再懼怕老白了。但隨即心中一沉,既回到了塵世,二丫若一晝夜汲取不到“噬嗑陽針”的針氣,就會發瘋而死了。

  他想二丫所受應該是“陽針”的反噬,自己經歷的則是“陰針”反噬,曾靜說“陽針有形,陰針無形,雙針合一,方盡其效”,那麼俺和二丫的情況正好相反,是否可以互補來消除反噬呢?

  正尋思之間,忽聞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過來了。

  第116章

  昏暗的燈光下,外石窟走進來一中年人,面色十分的蒼白,深灰色便裝文質彬彬。

  “咦,你們怎麼出來了?”他驚訝的看著這幫人,又抬眼望了下石壁,發現那幅《敦煌夢魘圖》已經消失了,地面上殘留著餘燼。

  “馮生,”有良上前一步,指著金井口問道,“主人還在裡面麼?”

  “有良,是你啊,主人閉關正當緊要關頭,已經好些日子了。”馮生認出有良,知道他是杜大姐的下屬。

  虛風輕輕附耳道:“有良,你認得此人?”

  有良點點頭,悄聲說:“他叫馮生,當年死於唐山大地震,現在成了甲屍。”

  虛風愣了下,上前問道:“你是原來公安部的那個馮生麼?”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馮生面現疑惑的答道。

  “是刑偵局張局長告訴我的。”

  馮生聞言悵然不已,口中喃喃說道:“唉,十三年恍若隔世,好懷念以前的日子。”

  “馮生,這位是董貴妃,黃巢當年的嬪妃,她在敦煌西域之門等候了千年之久,把她交給你的主人吧,我們就不打招呼先行離開了。”虛風說道,他心下明白,趁黃老魘閉關之際還是趕緊撤離為上。

  “你說主人是誰?”馮生詫異道。

  “黃巢。”

  “唐末農民起義軍首領,‘沖天大將軍’黃巢?”馮生聞言愕然不已。

  “你不知道主人是誰麼?”這回輪到虛風驚訝了。

  “他從未說過,也不准問及,凡是知道主人名諱的必死無疑。”馮生說道。

  這個黃巢隱藏的夠深啊,虛風思忖著。

  “哈哈哈……”洞窟內驀地響起桀桀笑聲,一個蒼老陰森的聲音飄入耳中,“不錯,凡是知道老夫名諱的人都要死,想不到你們幾個小子竟然能破解《敦煌夢魘圖》,看來能耐不小,究竟是誰幹的,老夫倒要見識見識。”

  大家凜然一驚,目光瞅向了金井洞口,聲音正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

  二丫嚇得緊緊的拽著有良胳膊,身子在微微顫抖。

  董貴妃聞言渾身一凜,隨即雙膝跪倒匍伏在地,驚喜的淚水直流。

  “是他幹的,”老白突然手指向了有良大聲喊道,“這小子名叫有良。”

  “白老爹!”二丫憤怒的瞪著佘天庭。

  “哦,是那個老陰之氣濃厚的小子?嗯,想不到杜十娘手下還有這等人才,老夫說的不錯,調教好了的確是把好手。說說,你是如何破解張天師所設機關的?”那聲音陰鷙寒冷,語氣不容置疑。

  “回稟主人,”有良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是俺用‘鬼門十三針’破解的,另外,我們還將您的董貴妃也護送來了。”江湖上歷練了這些年,他也懂得見風使舵了。

  眾人的目光驚異的望著有良,這隻千年老魘怎麼變成了有良的主人?連二丫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只有薛道禪心中有數,微笑著不言語。

  “愛妃請起,這一千多年來,朕委屈你了……”黃老魘顫抖著聲音說道,言語中充滿了無盡的滄桑與愛憐。

  董貴妃伏在地上仰臉望著洞頂,嘴裡說了一陣子話。

  “什麼……呀呀呀,氣死老夫了,”黃老魘聽罷勃然大怒,氣沖沖的問有良,“那個楚大師是何方神聖?竟敢將老夫的屬下全都剿殺打至魂飛魄散。”

  “楚大師是茅山宗的第一高手。”有良答道。

  “哼,什麼茅山宗,在老夫眼裡狗屁都不是。”黃老魘忿忿說道。

  “嘻嘻嘻……”薛道禪又尖聲笑了起來,“華陽隱者陶弘景身為南朝宋齊梁三朝道術之集大成者,其後人得其真傳以茅山術驅鬼降妖上千年,並且享譽海內外,古往今來還從未有人敢於小覷呢,太好笑了。”

  “薛道禪,老夫見你是個儒生才放一馬,竟敢言語如此的不敬,奇怪的很,去到《敦煌夢魘圖》里一次,你何時變得娘娘腔了?”黃老魘大惑不解。

  “嘻嘻,你知道我是誰麼?薛某本是武周朝白馬寺寺主、右衛輔國大將軍、鄂國公薛懷義。”薛道禪沾沾自喜道。

  “哦,”黃老魘愣了下,隨即怒道,“原來是武則天的第一面首啊,老夫生平最討厭這些後宮亂政的小人,恨不能生啖其肉。”

  話未落音,金井口噴出一道七彩霞光電閃般的擊在了薛道禪身上,眾人無不驚呼。

  但見薛道禪周身血芒暴漲,原本如凝脂般的皮膚驟然變得如鮮血一般紅,就像是一隻煮熟了的大蝦。

  “嘻嘻嘻……”薛道禪仍舊yín笑不止,伸手撓了兩下說道,“黃老魘,你這是在為薛某抓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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