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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是如何鑑別古董的呢?”有良大感興趣。

  陸曉機喝了口水,耐心的解釋說道:“古董和古畫,那時候的顏料大都是天然的,如礦色以及從植物里提取的色素,裡面都是不含磷的。而現在的化學合成顏料大都有磷的成分存在,磷在一定波長的紫外光中由於原子撞擊會發出螢光,可以被人眼接收到,所以在黑光燈的照she下,有螢光的便是近代使用化學合成顏料的贗品,真偽立辨。”

  哦,原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樣式雷隱藏在《昌瑞山攬勝圖》中的圖卻是有螢光的。有良想,如果他以磷溶液來畫秘道圖,幹了以後自然是看不見的,古人一定是還有其他的土法可以讓其顯現出螢光來的。

  “敦煌這裡有黑光燈麼?”有良感覺希望不大。

  “多得是。”陸曉機答道。

  有良聞言一愣。

  “現在農村里大力普及使用黑光燈來誘捕殺滅害蟲,趨光性昆蟲喜好330~400nm紫外光波,因此用它來誘捕害蟲是最合適的。”

  “馬上找得到麼?”有良興奮的問道。

  “當然,我去弄一隻來。”陸曉機蹬蹬蹬跑出去了。

  老天保佑,希望在黑光燈下能夠發現《敦煌夢魘圖》的密匙,那樣就可以早點將二丫解救出來了。

  不久,陸曉機手裡拿著一隻黑色的燈泡回來了,把它擰在了蒙蒙的檯燈上面,撳動開關後果然見不到一絲的光亮。

  有良小心翼翼的將殘卷放在燈下,慢慢的一頁頁翻過去,當翻到記載著張道陵的那篇文章時,陳舊泛黃的紙張上隱約透出了綠色的螢光小字,有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里……

  第一百零六章密匙

  這是以漢隸書寫的一首四言偈語,有良輕輕的念出聲來:“夢中夢魘,畫中有畫。若要開啟,鬼門十三。虛空有道,西域之門,巫禪噬嗑,道陵揖首。”

  “這是什麼意思,好古怪啊。”蒙蒙詫異的說道。

  有良也是稀里糊塗,在心裡默念了數遍,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

  陸曉機思索片刻沉吟道:“第一句說的是作畫的動機,第二句是表明畫中之玄機,‘若要開啟’倒是好理解,‘鬼門十三’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當然是指“鬼門十三針”了,有良心中暗道。

  “第五句話‘虛空有道’是說此畫作為一種‘虛空’,是設置了通道的,可能通道就在後一句的‘西域之門’裡面。至於第七句話,也是極難理解,只能想到‘噬嗑’是易經中的卦象,最後則是一句客套話了。”陸曉機逐句的猜測解釋著。

  有良心裡尋思,老白手裡的那兩塊玉琀刻的就是巫禪,至於“噬嗑”大概就是說的“噬嗑針”了。

  “咦,這字兒怎麼越來越淡了?”蒙蒙驚訝道。

  果然,螢光越來越淡,功夫不大便徹底消失了,陸曉機把殘卷貼緊了黑光燈也還是顯現不出來。

  “蒸發了,”陸曉機搖搖頭,嘆息說道,“可能是留書之人不想長久的被人看見,以免流傳出去,所以故意只給了這點有限的時間,真是用心良苦啊。”

  反正自己也都背得下來,有沒有字跡也無所謂了,“殘卷看完了,現在還給你吧。”他將書交還給了陸曉機。

  “馬老爹在家嗎?”這時屋外有人高聲叫喊著。

  抬頭望去,見村長領著幾名警察走進了院子。

  壞了,出事兒了,有良心中一驚,身旁的陸曉機趕緊把殘卷藏入懷中。

  馬老爹請他們進到屋裡,為首的中年警官打量了一下所有人,然後開口說道:“我是敦煌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霍隊長,哪位是由湖南衡山過來的?”他的目光其實早已經落在了有良的身上。

  “俺是。”有良承認道。

  “查驗一下身份證件。”警官把手一伸。

  有良右手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釋了去?你是出家人?”霍隊長疑惑的盯著他。

  “沒錯,俺是出家人,法名‘釋了去’。”有良回答。

  蒙蒙吃驚的望著有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但是個小偷,而且竟然還是位出家的和尚。

  霍隊長將身份證交給身後的警察:“即刻叫局裡核對持證人的有關情況。”

  那名警察應聲出去到警車裡,用無線對講機報了身份證上的信息,要局裡迅速的進行核實。

  東屋裡,霍隊長開始詢問有良。

  “你昨晚去了太清宮?”霍隊長問。

  此刻有良明白老道士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警察肯定在太清宮年輕道士口中了解到自己來敦煌的事兒,而且自己左肩和大腿負傷蒙得了文管處的醫生,但絕對騙不過警察,因為隨便了解一下就會知道,昨晚敦煌古城拍戲誤傷一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俺見到老道士的屍體了。”有良決定先發制人,把警察知道的先說出來。

  霍隊長一愣,犀利的目光注視著有良:“你現在把所知道的情況都要如實的講出來。”身後的警官趕緊拿出紙筆記錄。

  “俺是受衡山上一位老人之託,前來敦煌尋訪當年王圓籙道長的傳人,一到此地便先來太清宮打聽,但都說已經沒有以前的故人了。在道士塔附近,結識了馬賀蘭,並邀請到村里做客吃手把羊肉,西北的民風真的是淳樸,這在內地早已經見不到了。後來當俺和蒙蒙晚上再去找老道士聊聊的時候,他並不在觀里,只看到一行腳印往沙漠敦煌古城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其他事情,所以我倆就追了上去。俺是第一次來到敦煌,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戈壁灘,在沙漠裡行走的很慢,因此一直到達古城也沒能追上老道士。古城不大,凡是有亮燈的地方就進去瞧上一眼,最後終於在高昌街的小客棧里發現了他,不過老道士已經死了。”

  “嗯,接下來呢?”霍隊長讓他繼續說。

  “死人的事兒可大了,嚇得我倆趕緊往回走,出古城沒多遠,不知道從哪兒突然she過來兩隻箭,扎在肩膀和大腿上,還好沒傷到要害,不然就又多了一具屍體。俺忍著劇痛把箭拔了,簡單包紮了一下,在蒙蒙的攙扶下回到了文管處,請醫務室的醫生處理了傷口,還給打了破傷風疫苗。”

  “醫生沒問是如何受傷的麼?”

  “問了,俺怕牽連上殺人命案,就假裝說是拍武打戲的時候誤傷的。警官,俺懷疑那she箭之人就是殺害老道士的兇手,他這是想要滅口。”有良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遍。

  霍隊長對身後的警察吩咐道:“馬上去找文管處的值班醫生核實。”

  “是。”警察出去了。

  霍隊長扭頭望向了坐在角落裡的蒙蒙,“是這樣的嗎?”他問。

  蒙蒙膽怯的點點頭。

  “這孩子昨晚嚇著了。”馬老爹在一旁打圓場說。

  “我看看你的傷。”霍隊長上前,有良褪下上衣和褲子,讓他看了下包紮的兩處傷口。

  “你把斷箭丟在了什麼地方?”

  “出古城不遠的沙漠裡。”

  “不遠是多遠?十米、二十米還是五十米?”

  “當時是夜裡,驚慌之中也沒留意,反正不是太遠。”有良故意模稜兩可。

  “嗯,這是初步詢問,以後還會來找你的,請暫時不要離開敦煌。”霍隊長將身份證交還給他說道。

  有良點點頭。

  警察們陸續走出了屋子,來到院子外。

  “隊長,深圳市公安局已經回話了,身份證上的信息完全屬實,也沒有任何犯罪前科。”那位警察報告說。

  “這小子說的話神神叨叨的,感覺不太靠譜,有必要通過省廳向深圳警方進一步了解此人的所有情況,你們現在去找一找那兩支所謂的斷箭。”霍隊長吩咐道。

  “隊長,今早颳大風,即使有也被流沙掩埋住了。”

  “那也得找找看。”霍隊長命令道。

  回到了縣局,等待中的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死者是因頭部受到鈍器擊打導致顱內塌陷而死。

  霍隊長翻閱著桌上的資料,口中問內勤道:“有客棧那位姓錢的客人下落麼?”

  “還沒有,他的隨身物品和行李也都在房間內,客棧服務員也不知道客人是何時出去的。”內勤回答道。

  調查資料顯示,住客名叫錢書貴,來自京城,是榮寶齋的門店經理,登記有單位的電話號碼。

  此人嫌疑重大,太清宮的老道士有過倒賣文物的前科,他夜裡去找這位榮寶齋的錢經理極很可能是有貨要脫手。之後也許兩人之間起了什麼爭執,導致最後老道士被殺,可是兇器卻不在房間內,也有可能是隨身帶走或是丟棄到了沙漠中。

  “機場和車站都派人守候了麼?”他接著問道。

  “派了,但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此人的蹤跡。”

  那個受傷的釋了去昨天傍晚剛剛抵達,陌生人第一次來到敦煌人生地不熟,結識一個本地女孩兒也好理解,按理說與當地女孩子同行,也無作案動機,這也許就是巧合。多年來的偵破工作實踐證明,看上去無懈可擊的證詞,往往是蓄意編造的,而不太靠譜的反而證明沒事兒,但其被利箭所she傷的說法有點牽強,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霍隊長反覆思索著這起離奇的命案,必須要儘快找到不辭而別的錢經理,他命令刑警迅速與京城聯繫,了解有關的情況,剩下來就只有等了,等待所有的情況匯總上來。

  於此同時,深圳市公安局的李處長帶著人來到“白宮”莊園,再次登門拜訪費叔。

  “真是討厭,公安局又有什麼鬼事兒了?”費叔惱怒的罵了句,這幾日正好處於發情期,此刻在與沙頭角工廠里弄來的那幾個女孩兒玩在興頭上,極不情願的從那張寬敞的大床上下來,還不留神兒踩在了趴在床腳下的“豬堅強”身上。

  “嗷”的一聲,牠委屈的哼唧了下。

  “你們幾個寶貝兒等著,我去去就來。”他披上睡衣來到了客廳里。

  “費叔,不好意思,又來打擾您了。”李處長滿臉堆著笑。

  “什麼事兒?快說吧。”費叔不耐煩的說道。

  “我們接到甘肅省廳發來的協查傳真,想要了解一下有關釋了去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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