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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兒聞言笑嘻嘻的承認道:“是奴家做的。”

  現在幾起案件線索逐漸的串連在一起了,虛風點點頭:“孫遺風你們認得吧?”

  “他是二丫的叔叔。”可兒嘴挺快的。

  “也是一隻貓妖。”虛風說。

  “這你都知道?”可兒驚訝道。

  虛風微微一笑:“他死了,前天在京城八寶山殯儀館被火化了,我就在焚屍爐跟前,臨死時還‘喵喵’的哀鳴。”

  “這個傢伙是個壞蛋,早就該死了。”可兒忿忿說道。

  “你們說的這個‘二丫’究竟是誰?”虛風問。

  “她是唐朝藥王孫思邈的後人,有良的意中人。”可兒答道。

  “意中人?”虛風只知道有良當年拼死要活的追郭妮兒,難道又另有新歡了?

  可兒畢竟是兩百多年前的人了,純真爛漫,在地臍內每天就是和邢書記與宋老拐說說話,此刻能與他人交談甚是開心,於是口無遮攔起來,將二丫與有良之間的事兒都給抖露出來了。

  邢書記皺了皺眉頭,見可兒興致蠻高也就未加阻攔。

  虛風聽罷心中暗自吃驚,原來這一切都圍繞著尋找1300年前的藥王墓而發生的。有關“噬嗑針”的傳說,在白雲觀的典籍記載中,當年王重陽和丘處機都曾經提到過,說是此針來自遠古祝由術的鼻祖巫咸,為中原古往今來的第一神器,能夠斬妖除魔殺魘。但是自從孫思邈去世之後,噬嗑針也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歷朝歷代有無數能人異士在尋找它,但始終無果。原來孫思邈竟然將此針藏在了神女峰石壁上的“鼉鼓十巫圖”中,最後還落到了孫遺風與佘教授的手中。

  這幾件小小的案子背後竟隱藏著如此驚天秘密,連見多識廣的虛風道長都感到脊梁背後直冒冷風。

  “你們還是儘早離開地臍吧,國家宗教局正在恢復一些歷史上有影響力的寺廟和道觀,風陵寺很快就會重新開寺熱鬧起來的,幾位以後再出來透透風可就容易被人家察覺了。白果樹上的秘密出口早晚會被發現,到時候開闢為知名的旅遊景點,地臍還能久待麼?去找你們的小主人吧,蠕頭蠻熊大海也在那兒,興許你們之間有什麼感應可以聯繫上,如此就一勞永逸的安全了。”虛風感覺可兒邢書記這些人心地都不壞,比起京城裡那些表面上衣冠楚楚,其實滿肚子男盜女娼的高官們要善良的多了。他心中完全明白鬼魂也好蠕頭蠻也罷,他們是永遠無法與政府抗衡的,終將落得個悲慘的下場,於是指一條明路,當然這也是唯一可走的路了。

  “謝謝徐董事長,我們決定離開地臍了,前往雪域高原找尋小主人,”邢書記下了決心,但還是要語重心長的叮囑他幾句,“要相信組織,積極向組織靠攏,多寫一些思想匯報,這次沒時間了,不然我可以幫你糙擬一份入黨申請書。”

  虛風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口中說道:“邢書記、可兒,你們弄輛汽車會比較安全一些,到了塔巴林寺以後再設法打聽藍月亮谷吧,我先告辭了。”

  夜空中明月高懸,清風徐徐吹來,望著縱身躍過院牆的虛風背影,可兒讚嘆道:“此人定然是個江湖大俠。”

  兩人重新回到了地臍,將要去雪域高原尋找小主人的事兒向大家說了,金頭黿、鬼蝙蝠和大靈貓頓時歡呼雀躍起來,在暗無天日的地底下生活了數百年之久,都希望能夠換換環境。尤其是大靈貓,想到此去可以見到自己的貓仔小翠兒,更是歡喜的落淚,而鬼蝙蝠六年來一直在心中掛念著那隻五彩斑斕美麗的大鸚鵡,想到能夠再見面興奮的“吱吱”直叫。

  宋老拐高興之餘冷靜的說道:“此地前去滇西北路途遙遠,得先去偷一輛車,然後晝伏夜行趕路,以躲避追捕我們的公安。”

  “可是到哪兒去弄車呢?”可兒犯了愁。

  “這事兒好辦,包在我宋老拐身上,風陵渡鎮上就會有。”宋老拐自信自己的手段。

  “那我們做好準備,明天夜裡就動身。”邢書記吩咐說。

  次日黃昏時分,地臍內已經準備就緒,宋老拐在地上畫了一輛帶蓬的卡車,示意要鬼蝙蝠先到風陵渡鎮上偵察,注意發現這種留宿鎮上準備第二天清早擺渡過黃河的車輛。

  鬼蝙蝠明白了,扇動雙翼飛走了,在地下與郭儒昌共同守護了“風后冢”幾百年,牠與大靈貓和金頭黿都能識人言,只是無法開口而已。

  “此去蜀地需要先渡過黃河,我們趁著黑夜鑽進篷車之中擺渡到南岸,不然即便偷到汽車也還是要挨到天亮才能過河,司機必然會發現丟車,一報案麻煩就大了。所以第一步只能先混過黃河,接下來再偷車開始我們的南下之路。”宋老拐不愧為老江湖,考慮問題滴水不漏。

  “若是早上司機起來檢查車篷里的貨物,那樣不久暴露了嗎?”邢書記提出疑問。

  宋老拐有點邪邪的一笑,說道:“那就要看咱姑奶奶的本事了。”

  “你的意思是讓可兒去勾引司機麼?一個堂堂縣委書記的妻子做這種事情豈不是給黨和政府的臉上抹黑麼?”邢書記勃然大怒道。

  “哼,對付區區一個趕車老闆又有何難?”可兒嘻嘻笑著說。

  宋老拐面色有些許尷尬:“其實只需要轉移一下司機的注意力就行了。”

  “嗯,好吧,可兒你一定要把握住分寸和尺度。”邢書記不放心的再三叮囑她。

  第八十九章出走風陵寺

  月上東山,風陵寺籠罩在一片朦朧薄霧之中。

  那株千年白果樹幹中間,斑駁的樹影中,邢書記探出腦袋仔細的觀察了片刻,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後縱身落到了地上,緊接著是可兒與宋老拐,大靈貓抱著身體笨重的金頭黿也隨後躍下。

  鬼蝙蝠在寺廟上空盤旋著緩緩落在了大殿前的石階上,牠已經偵察到風陵渡鎮上有幾輛這樣的篷車。

  邢書記看了下手錶,時針指向夜裡十點,此去風陵渡鎮仍需個把時辰。

  “我們出發。”他像是一名指揮官似的發布著命令,然後身先士卒的縱身飛躍過院牆,可兒與宋老拐隨後跟上。

  金頭黿自從當年郭璞命牠守“風后冢”以後,1600多年來從未上來過地面,此刻兩滴蒼涼冰冷的淚水已悄然溢出眼眶,但由於其爬行動作太過遲緩,因此乾脆伏在了大靈貓的背上由其馱著走。

  清涼的月色下,黃河故道上行進著這隻人獸混雜的古怪隊伍,幸好是在深夜路無行人,終於子時初到達了鎮上。

  風陵渡鎮,在通往渡口的公路上停放著大小十幾輛汽車,其中有兩三輛載重卡車上面蓋有蓬布,這些都是準備大清早乘頭班渡輪過黃河的。司機們大都分散住在路旁的幾家小旅店內,房間裡黑咕隆咚的,早都已經睡熟了。

  宋老拐讓大家躲在陰影里,自己悄悄的潛過去查看,發現有的車貨物塞得滿滿的無法容納他們幾個,但有輛是拉活禽的,裡面堆了半車鐵籠子的雞,儘管氣味兒又臊又臭,但總歸還有空間可以躲人。

  他招了招手,讓大家悄悄的爬進了車廂,那些公雞母雞正在打著瞌睡,牠們都是“雀蒙眼”,不到天亮啥也看不著。

  宋老拐從鐵籠子上掰下一段鐵絲,幾下子便將車門捅開了,於是叫可兒坐在裡面,叮囑說道:“姑姑就坐在駕駛室里,天亮等司機來時儘量吸引他的注意力,令其沒有功夫檢查貨物,我們只要渡過黃河就行了。”

  可兒咯咯笑道:“放心好了,姑姑自有辦法。”

  離天亮還有兩三個時辰,但大家都挺興奮,誰都沒有困意,就這麼一直挨到了破曉。

  “喔喔喔……”籠子裡面的數隻大公雞突然啼鳴起來,聲音此起彼伏,嚇了大伙兒一跳。

  隨著“噗哧噗哧”的聲音,母雞們聞聲紛紛屙起屎來,臭氣熏天,邢書記簡直都要閉過氣去了,想想一個產糧大縣的縣委書記如今落難到如此地步,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酸楚。

  司機們吃完早餐,陸續走出旅店來到自己的車前檢查輪胎氣壓,底盤是否漏油以及貨物等。

  一個中年司機晃晃悠悠朝著運雞的這輛篷車走來,嘴裡還哼著小調,但見他徑直奔車尾而去準備查驗雞隻的情況。

  駕駛室內“咚”的一聲響,引起了司機的注意,他驚訝的發現裡面竟然有人,於是怒氣沖沖的跑了過去。

  “誰,幹嘛跑到我車裡?”他伸手拽開車門,但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呦,原來是個妞兒,大清早你是怎麼進來的?”

  “車門沒鎖嘛。”可兒嫵媚的說道。

  司機疑慮的目光從可兒的臉蛋慢慢下移,頓時呼吸急促起來,他驚喜的發現這個漂亮姑娘竟然蘇胸半露。

  “你,你想要做什麼?”他結結巴巴的說道。

  “奴家要過河嘛。”可兒莞爾一笑。

  這一日,卡車駛入武陵山區,他們已經來到了崇山峻岭的湘西境內。遙望延綿橫亘的武陵山與雪峰山,山路越發的崎嶇難行,但見千山萬壑、峰巒壁立、突兀險峻,宋老拐減慢了車速,馬達轟鳴著爬山,排氣管噴出一股股的黑煙。

  湘西自古以來被稱作“蠻煙瘴雨”之鄉,歷來為罪臣謫貶流放之地。

  宋老拐翻查著駕駛室里的一本《全國道路交通圖》,目前已經進入了辰州沅陵地界,公路兩側都是原始森林,樹木高大茂密,偶爾還能見到有小動物穿梭其間。

  太陽快要落山了,這是他遠遠的發現前面公路設了路障,這是一處專門查禁私砍亂伐木材和野生動物的森林公安檢查站,小木屋裡的人聽見汽車聲都出來了,手持紅旗示意停車,其中好幾個民兵還背著長槍。

  宋老拐無奈只得緩緩停靠路邊,搖下了車窗玻璃。

  “你們有拉木材麼?”為首的穿警服的森林公安上前問話。

  “沒有。”宋老拐回答。

  “下車檢查。”那人命令道。

  上來一幫人掀開車蓬布,發現了邢書記等人。

  “報告所長,這車走私野生動物!”有人興奮的高聲叫道。

  小木屋裡慢吞吞的走出一個叼著菸捲的警官,年約四十餘歲,皮膚黝黑,腰間挎著五四式手槍。

  “我看看,”他走上前來,驚奇的發現了車廂內三隻靈獸,不禁愕然道,“好傢夥,這麼大的凹甲陸龜還頭一次見到,怕是有百年以上了,嗯,這可是國家二級野生保護動物。這隻好像是猞猁,也是二級保護動物,哇,這是什麼,哪有這麼巨型的蝙蝠啊,搞不好是一個新的物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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