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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良點點頭。

  “那好,我們倆合作,找到了佘教授以後,我得噬嗑針,二丫歸你,如何?”薛道禪直接挑明了說。

  “俺當然願意。”有良趕緊回答,心想總算是又渡過一劫。

  “薛先生,有個問題俺不明白,藥王孫思邈的‘噬嗑針’倒底有什麼用途,值得歷朝歷代這麼多人尋找。”

  薛道禪思忖了下,開口道:“這麼說吧,塵世間除了人之外,還生活著其他生物,其中修煉得道的動物謂之‘妖’,人死後仍逗留在陽世的魂魄叫做‘鬼’或是‘屍變’。由於意識形態方面的束縛,政府表面上儘管不承認,但作為個體的官員中,還是有許多人相信的,而且在他們中間就有妖和屍。”

  “你是說有些妖或者屍是當官的?”

  “當然,他們得道後化為人形成家立業,由於有特異功能,所以工作起來更為得心應手,因此升遷的也比普通官員要快很多。家人親屬都不了解其真實身份而蒙在鼓裡,不過也還是有跡象可循的。”

  “什麼跡象?”

  “就是他們難免還會保留一些原身的癖好,諸如妖,出於動物本能,所以喜歡梳理毛髮或是與異性濫交,而且交配時大都採用‘老漢推車’的方式。”

  “‘老漢推車’是什麼?”有良不解。

  薛道禪瞪了他一眼:“你還小,現在沒有必要知道。”

  “哦,”有良想起來死去的李林,於是說道,“有些妖還會保留原先的體味兒吧。”

  “當然,這也是識別的方法之一,還有就是他們比較漠視人的生命,從不在乎百姓的生死,因為分屬於不同的物種。”

  “那麼戰爭呢,一打仗可就是成千上萬的死人,那些將軍里會不會有不少的妖和屍變呢?”有良突然想到。

  “當然,像外國的拿破崙、希特勒和東條英機就是,中國曆朝歷代也都有,近代最有名的要算是農民起義軍首領張獻忠了,屠川便是例證。明末蜀地共四百萬人口,被他屠殺了三百萬人,所以才有清初‘湖廣填四川’的大規模移民。他極喜食人肉,謂女人的纏足小腳味道遠甚豬蹄。”

  “他是什麼妖?”有良感到好奇。

  “張獻忠長身虎頷,面色金黃,故人稱‘黃虎’,最後為清將豪格手下用箭she殺。”

  “原來是虎妖,如此的殘暴絕對是個大魔頭。”

  “何止魔頭,他是一隻‘魘’。”薛道禪說道。

  “魘?”有良聽師父柳十三說過“九魔一魘”的典故,看來這東西一旦出現,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可惜啊,當年藥王若是不把‘噬嗑針’藏匿起來,就可以及早的清除掉這些魘了。”薛道禪嘆息道。

  有良心中一動,忙問:“噬嗑針為什麼能殺魘?”

  薛道禪望了他一眼,叉開話題說道:“我們現在要先查清佘教授去了什麼地方。”

  早飯後不久,有富又來到了招待所,詢問薛先生的打算安排。

  “有佘教授的消息嗎?”薛道禪問。

  “沒有,估計是已經去京城了,國家文物局馬上要對石棺中的古屍進行科學鑑定,而他則是這方面的權威專家。”

  “我們馬上要返回運城,還有很多調研工作尚未完成,這次十分感激有富同志的熱心安排,咱們後會有期。”薛道禪告辭後,帶著有良離開了招待所,直接奔汽車站而去。

  望著他倆的背影,有富儘管心中還有許多的疑問,但秦書記已經交代過,暫時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京城最近比較亂,很多學生在天安門廣場上安營紮寨,向政府抗議示威,要求懲治“官倒”等經濟腐敗問題,事情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國家文物局的專家們集中在局裡,正在用碳十四對風陵渡古屍進行測定。

  碳十四是碳的一種具放射性的同位素,根據死亡生物體的體內殘餘碳十四成份來推斷它的存在年齡。生物活的時候需要呼吸,其體內的碳十四含量大致不變,一旦死去停止呼吸,便開始逐年減少,這種測量計算的方法稱作為“碳定年法”,能夠較為準確的判定生物體的死亡時間。

  最後得出的結果令所有的科學家都目瞪口呆,風陵渡月光石棺中的疑似“風后”古屍死亡時間距今還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就是說,他是剛剛去世的。

  經過反覆測定,數值始終一樣,結論是,這具“古屍”絕不是五千多年前風后的遺骸。那他又會是什麼人呢?專家們對其進行了解剖,驚訝的發現屍體內部構造與人類多少有些不同,尤其在頸部區別最大,而且還驗出了死亡的小寄生蟲幼體,數量之多令人咂舌。

  佘教授始終沒有出現,他似乎真的失蹤了。

  薛道禪和有良打聽到佘教授並沒有在國家文物局露面,遂感到事情有些蹊蹺。

  “他一定是與孫遺風二丫他們在什麼地方碰面,可是會在哪兒呢?”薛道禪自言自語道。

  兩人站在朝陽門北大街上,望著國家文物局大樓,推測著佘教授他們的去向。

  “薛先生……”有良口中牙齒咯咯作響,隨即顫抖著萎頓在人行道上,“噬嗑陰針”再次發作了。

  有良身子蜷縮成一團,眉毛和頭髮上結了一層白霜,路上的行人圍攏上來,驚訝的看著他。

  “這就是傳說中的‘漸凍人症’吧?”有人推測道。

  薛道禪見狀大吃一驚,連忙俯身探視,發現他身寒如冰已經凍僵了,匆忙之下趕緊手掌緊貼有良的後心,往裡輸入內力以便護住其心脈。

  哪知無論催動多少真氣,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得心中駭然,急忙撤掌。

  “大家讓一讓,我是醫生。”一個中年男人撥開眾人來到跟前,他翻開有良的眼皮看了看他瞳孔的光反應,發覺這人已經快不行了。

  “趕緊攔車送醫院!”那人急道。

  有人立刻攔了一輛小汽車,載著有良、薛道禪和那位熱心的醫生到了協和醫院。

  急診室中,醫護人員驚訝的發現病人其他的生命體徵都幾乎消失,唯有心臟還“咚咚”的有力跳動著,一時間該如何施救都沒了主意。

  “暫時先不要注she腎上腺素,繼續觀察一段時間。”急救室醫生皺著眉頭說道。

  薛道禪默默的注視著急救台上的有良,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但他明白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與其體內的氣場有關,不然自己輸進去的真氣不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第五十章鬼城幽都

  醫生推門出來,問走廊里的薛道禪與病人的關係,他們最終還是決定開刀動手術,需要直系親屬簽字。

  “喵嗚。”媚娘聽了急切的目光盯著薛道禪,不停擺手示意他拒絕。

  “你是說不要動手術麼?”薛道禪低頭問牠。

  媚娘使勁兒的點著頭。

  醫生詫異的望著薛道禪以及這隻老母貓,不明白這家人究竟是怎麼了,都像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不能動手術,請繼續觀察。”薛道禪否定了醫生的提議,那名醫生搖晃著腦袋嘟囔著回去了。

  黃昏的時候,有護士突然驚叫起來,大家急忙圍攏過去,薛道禪和媚娘也衝進屋內,但見有良身上的白霜正在迅速消褪,皮膚也不再是原先硬邦邦的,開始變得柔軟潤澤起來,功夫不大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俺有點餓。”他開口說話,竟然自己坐起身來。

  醫護人員面面相覷,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太過匪夷所思了。

  “喵嗚。”媚娘欣喜的叫著。

  薛先生見狀微微一笑,說道:“好吧,我也餓了,咱們去全聚德大吃一頓。”

  “不能動,病人仍需要住院觀察。”醫生緊忙阻止。

  “不必了。”薛道禪沒有理會他們,伸手拽起有良帶著媚娘離開了協和醫院,乘計程車來到前門全聚德烤鴨店。

  這是京城裡有名的老字號,該店建於一個世紀前的1864年,廳內古色古香,兩人靠窗找了個座位坐下。薛道禪點了三隻烤鴨和一些荷葉餅以及空心芝麻餅,媚娘的那隻沒有片肉,整隻的交給牠抱著啃食了。

  片肉廚師以及食客們的異樣眼神兒望著他們三個。

  薛道禪視而不見,開口直接問有良是怎麼回事兒?

  “俺也不知道,”有良搖搖頭,“自幼就有這個毛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突然發冷不省人事,像是凍僵了似的,過一段時間就自己緩過來和好人一樣。小時候,爹娘曾請鄰村的老中醫瞧過,誰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病。”

  “嗯,難怪,”薛道禪點點頭,“很有可能是經絡異於常人,先天氣場變異所致,所以在塵世間從未聽說有這麼奇怪的病嘛。”

  有良第一次吃到北京烤鴨,感覺真的是齒頰留香,棗紅色蘇脆的鴨皮,肉質咸香可口,腴美醇厚回味不盡。

  媚娘則蹲在餐桌的一角大快朵頤,咬得鴨骨“嘎嘣”作響,利爪麻利的撕下一條條嫩肉先蘸滿了甜麵醬而後才一口吞食,順便還咬了一小段香蔥……

  周邊的食客目瞪口呆,連鄰桌的那對鷹鼻藍眼睛西人夫婦也都看傻了。

  “有良,現在佘教授他們下落不明,聽你說過孫遺風曾經在京城裡教過書是吧?”薛道禪問他。

  “華夏氣功針灸學校,俺就是在那兒聽的課。”有良咽下一塊肥膩的鴨肉說道。

  “你可以去學校打聽一下。”

  “行,俺明天就去。”

  當晚,兩人住進了一家賓館,洗了熱水澡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吃過早餐後,有良獨自一人前去天壇,走入了華夏氣功針灸學校大門。

  “有良,你回來上課啦?”杜大姐見到他異常欣喜。

  “前一段俺家裡有點事兒,”有良尷尬的扯了謊,然後問道,“孫教授現在回來了嗎?”

  “唉,自從上次那個老太婆帶著孩子來鬧了一回之後,孫教授到現在都音訊全無,連那個氣功師李林也不見了,總找人代課也不是個辦法,看情形,這學校怕是遲早要關門的。”杜大姐嘆息道。

  有良想了想,說:“孫教授的親屬,就是那個老太婆不是報警了麼?難道警察還沒找到線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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