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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朝會結束了,甚至都沒有按照慣例,由內閣首輔做近期總結報告。皇權和暴力結合的威力太大了,在這一次肅貪風暴剛剛開始的時候,文武大臣聯合起來,打算進行一次強有力的反擊。這就是事情的本質,那麼更本質的事情就是,這個反擊剛剛冒出一點苗頭,就被更強有力的力量拍了回去。

  肅貪規模在大朝會之後不斷沒有減弱,反而擴大了。廉政公署這個怪胎,原本是兩股互補從屬力量組合在一起的,經過這次內部整頓之後,兩股力量之間出現了更深的鴻溝。代表皇家奴才身份的錦衣衛和內侍,和代表文臣利益的都察院,在這個行動過程中互相廝殺,仇恨加深。作為這個事情的製造者,皇帝朱慈烺則興高采烈的看著這些人在為了自保的過程中,不斷的互相捅刀子。風暴越拉越大,被牽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

  大朝會第二天,京師戒嚴,新軍進城,騎兵進城,各個街道都被士兵封鎖。接下來的半個月內,就是連續的抓人,太監+文官+小吏,一口氣抓了八百多人。就這還是朱慈烺根據陳燮的指示,比較克制的結果。作為首席內閣大臣的周延儒,毫無疑問的受到了波及。一個月後,初步統計,查出過去三年內,戶部官員勾結內侍,買通廉政公署,聯手貪污的數額高達八百萬兩。

  京師菜市口,殺人的好地方,所謂秋後問斬的日子內,連續半個月,這個地方砍掉了三百多顆腦袋。其中內侍占了七成,三成是官吏。令文臣意外的是,這一次朱慈烺沒有搞株連。

  第六百九十五章 大明帝國的威懾力

  大明的文武臣子,都是慫貨麼?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敢反抗麼?這個真的未必,尤其是那些大家族,底蘊還是很深的。如果看歷史,擊敗孫傳庭之後,李自成後很輕鬆的一路攻城略地,真正去抵抗的文臣武勛很少,似乎真的這些人很慫。

  實際上呢?這些人都有一個特性,就是一個大家族,都是有產者。有家有業的人,在歷史上真的敢於揭竿而起的,從來都是極少數。原因就是他們有產,要是無產者,管你那麼多,在不造反餓死。

  總的來說,就是這些人缺乏打破罈罈罐罐,沒有豁出去的勇氣。還有一個就是明末的特性,一方面文臣掌握了實際權力,秀才造反就更不要指望了,他們從來就沒有多少捨得一身剮的勇氣。另一方面,英宗以後,武勛被當做豬來養,血性早就被磨光耗盡了。

  這也是在這一次廉政風暴的過程中,一旦陳燮擺出強硬的態度支持朱慈烺,文武大臣立刻就慫的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還是因為這一次的廉政風暴波及面不是很大。還在文成武勛承受範圍內,說穿了就是丟卒保車的勾當。

  轟轟烈烈的反腐,實際上真正觸動深層利益的時候很少,當皇帝的意志不可動搖的時候,文武之間的合作立刻分化,甚至文臣內部也進行了快速的分化,從最初的聯合反抗,快速的走向投入其中,分一杯羹。表面上這是一次反腐風暴和制度的重新確立,實際上到後期,在朱慈烺的默許之下。演變成了一場政治盛宴和一場制度的自我改良。

  客觀上,這次歷時近一年的反腐風暴,確實推動了明朝政府稅收制度的正規化建設。這也符合中國人的傳統觀念,有問題的都是貪官污吏,皇帝是好的。這個觀念,一直延續下去。

  作為這次風暴的掀起者。陳燮並沒有過去的去實際參與,除了做一個態度之外,別的事情都是朱慈烺這個小皇帝在操作。這也算是小皇帝登基之後的一次試煉吧,雖然結果對於皇權來說是一次不小的穩固和壯大的機會,但是陳燮並沒有後悔這麼做。就大明這個現狀而言,過分的限制皇權和臣權,都不是什麼太好的現象。

  整個天下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場風暴上的時候,江南意外的平靜。南京城被劃分為好幾個區,義務教育的學校一座一座的建設起來。師資力量注入之後。初秋的時節,南京城內的小學先開學了,松江府的動作更有效率,每一個鄉鎮都開了一所新式的義務小學。

  現在的義務教育是三年制,畢業之後可以進入縣城的中級學校學習的屬於少數人,更多的人則在畢業後走向社會,早早的擔負起掙錢養家的責任。這一系列學校的開學儀式,陳燮都沒有參加。而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默默的看著這個時代的變化。作為義務教育的強力推動者,陳燮更希望看到的是這個時代的自覺。當然,人類社會敢於吃螃蟹的第一人,也僅僅限於一個。自覺往往是一種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區別是這個過程的快與慢。於是,動力變的很重要。陳燮扮演的就是這個動力的角色,而且還不愛講理。

  建新五年春,茫茫大海上的船隊看上去很龐大,實際上比起大海來說,小的可憐。

  站在前甲板上的陳燮。吹著初春的海風,默默的看著前方,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一次的航行,目的地是遼東旅順灣。碼頭上送行的人員不多,只有新晉軍火商兼銀行家納迪姆和荷蘭王國的代表奈特。

  目視艦隊遠去後,奈特轉身看看納迪姆,微微鞠躬道:“看來,我們又要好好談一次了。”

  納迪姆回禮,笑道:“閣下的運氣不錯,正好有一批海軍退役的艦炮,八成新,我想值得我們好好談一談。”奈特無奈的聳肩道:“我可以相信這些艦炮都是退役下來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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