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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燮被這個奇葩的理論打敗了,似笑非笑的看著盧象升,良久方道:“這話從督師的口中出來,意外的讓我覺得義正詞嚴。呵呵,督師可知,大明洪武年間,朝廷稅賦幾何?”

  盧象升被問的一愣。搖搖頭,陳燮笑了。也搖搖頭。沒有再說這個,而是淡淡道:“高迎祥交給督師了。我還要帶著登州營去救這些流民,朝廷無力賑濟,登州營能救一個算一個。”

  說完,陳燮翻身上馬,清脆的“駕”是一聲,傳的很遠。馬蹄捲起煙塵,登州騎兵營和關寧軍騎兵,連夜繼續追擊。輕裝的兩個甲字營,也跟在一起行動。

  盧象升目瞪口呆,楊廷麟呆若木雞,都不知道陳燮做的對還是錯。潛意識裡,他們都認為陳燮做的對。問題是這個對,似乎又不太對。

  “哈哈哈,又抓了一群,至少得有五百人。”祖寬的笑聲很淫蕩,但是他卻在極力的約束自己的部下,罵罵咧咧的喊:“都他娘的給我聽好了,都是銀子,誰都不許碰俘虜啊。”

  關寧軍要銀子,登州營要人,追了一夜,陸陸續續的追上的流民,怎麼也得有五六千人。按照他跟陳燮約好的價格,不論青壯男女,一個人五兩銀子,老人一兩銀子一個,孩子三兩銀子一個。還在吃奶的,也有半兩銀子。

  關寧軍的積極性意外的高漲,難得不去搶首級。之前殺的流賊,人頭可都算關寧軍的,做人不能太貪心,不要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忙活了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關寧軍押著抓到的百姓往回走。前方的路口,看見了登州營的哨卡,祖寬趕緊上去一看,認得。

  “老常,看看我的戰果。”祖寬得意洋洋的指著身後的隊伍,常時仁瞅了一眼,丟給他一包煙道:“行啊你,遼東那邊人都被建奴抓啊殺的,剩下的不多了。這不,得靠這些人去填補,不然誰那麼費勁,弄這麼些人回去。”

  提起遼東,祖寬也是一聲嘆息道:“狗日的建奴,害人不淺。”

  常時仁道:“不說這些了,趕緊的把人交給我的手下,然後算銀子。”

  滁州城頭,正在休整的天雄軍和登州營隔著好幾里地紮營,兩軍都沒進城。只有盧象升和楊廷麟進了城。城門口迎接的隊伍中,李覺斯興奮的高呼:“建斗,我就知道你回來。”

  盧象升下馬之後,對親自給他牽著韁繩的李覺斯苦笑道:“這仗,不是我打的。”

  李覺斯驚呼:“怎麼可能?也是啊,這些兵的樣子,太怪了,真的是登州營?”

  盧象升沉重的點點頭:“是啊,登州營,一戰擊潰數十萬流寇,生擒高迎祥的登州營。”說話間,盧象升的表情凝重,目光深沉的看著正在打掃戰場的登州營。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我們是登州營

  四位進士出身的文官,湊一塊商議這個奏摺該怎麼寫的時候,大家都犯難了。正經是陳燮的功勞最大,但是各位文官心裡都有點小九九。危機的時候,想著保住性命,危機過去了,該惦記的都惦記起來了。人就是這德性,更不要說明朝這些文人了。

  最典型的就是曹文昭,累死累活的死戰,戰功全都被洪承疇給黑了。要不怎麼說明朝的文人太不是東西呢。在座的四位,也就是盧象升比較坦蕩,但是他不傻啊。一看其他三位捻著鬍鬚做思考狀,他心裡便明白什麼意思了。

  李覺斯和劉大鞏的意思差不多,死守滁州的功勞必須得到突出,但是又不能擺在盧象升的上面。官場的規矩如此,首功必須是盧象升的。那麼他們的功勞,排在第二,接下來才是武將的功勞。正常的流程就是這個,大家先照不宣,都?無?錯?s。等著楊廷麟先開口。

  問題是楊廷麟的心思不一樣,他可是不想得罪陳燮。要說這貨是愣頭青,那是不能的夠。頂多算一個另類。換成別的武將,楊廷麟的妙筆生花能解決問題,把文官放在功勞簿的前面,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陳燮就不行了,一個是這次的功勞太大,另一個是陳燮有糧食。這話給兩位滁州官員驚著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要說陳燮的名聲,在文官中可不怎麼地。就算他救了滁州,這倆文官心裡就算感激他,也得跟他保持距離。這是階級立場的問題,一點都不帶虛假的。楊廷麟這話,可是明顯的偏向了陳燮。他們如何不驚?

  “盧督師。這個……”李覺斯還抱著一點小小的希望,看看盧象升的意思。

  “如實上奏吧!”盧象升更乾脆,一句話就把事情定下了。對此,其他三位文臣在心裡搖頭。如實上奏。這就是把陳燮的登州營擺在首功的位置了。儘管心裡不願意。架不住盧象升是總理江北、五省督師,他的官最大,最後的奏摺自然是要過他的一關。

  調子定下來了。其他三位文臣開始挖空心思,琢磨著怎麼儘量淡化陳燮的功勞,強調一下其他人的功勞。就是在文字上做手腳,也不說隱瞞陳燮的功勞,就是在筆墨上有側重點。“取筆墨來,盧某親自來些。”盧象升一句話,把別人的心思都斷了。他有點不屑別人的做法,不能認同也不會同流合污。要不怎麼祖寬在他的手下打仗賣力氣,還比較服管束?就是因為盧象升做事公平,為官清廉。正所謂公生明廉生威,盧象升就是這樣的人。一般的武將,對上他那是服服帖帖,就算是陳燮,也比較給他的面子。這個真的人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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