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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邊相持不下,最後決定分道揚鑣,老回回和過天星往西走,張獻忠往潛山而去。

  次日一早,晨霧還未散去,城頭上的兩位親戚,就被滾滾如驚雷的馬蹄聲驚動了。還在驚慌之中的桐城,自然是城門緊閉,準備作戰。這時候城下來了一騎,站在護城河邊高呼:“登州營南下剿賊,星夜南下,還未吃飯,還請桐城父老提供些米麵,我們付銀子。”

  方以智和孫臨面面相覷,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異口同聲:“來的好快。”

  城內縣令聞訊也到了城頭上,問清楚之後,環顧四周道:“為防流寇詐城,欲遣一壯士出城,一探究竟。不知何人敢往?”孫臨覺得縣令太過小心,正欲說話,被方以智拽了一下道:“謹慎一點是對的,搞清楚了沒錯。”

  孫臨一聽這話,看看沒人敢站出來,掙脫方以智的手道:“我去!”方以智嘆息一聲,沒有阻攔。孫臨的脾氣就這樣,攔著反倒壞了情誼。

  往腰間綁繩子的時候,方以智過來拍拍孫臨的肩膀道:“保重。”孫臨笑了笑道:“沒事,一看軍裝就知道,真的是登州營來了。一直很好奇,一個能寫出‘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奇男子,又如何會成為一個沙場悍將,我心神往之很久了。”

  孫臨縋城而下,邁過吊橋時,晨霧散了許多。城下騎士緩緩上前,不悅道:“怎麼回事?”

  孫臨拱手道:“城內當心有詐,派我出來看看真偽。”騎士聽了皺眉道:“上馬。”

  騎行不過三里地,看見路邊正在休息的騎兵無數。孫臨立刻下馬,大步上前,被兩名騎兵攔住道:“止步!”孫臨扯開嗓子喊:“桐城士子孫臨,求見登州陳思華。”

  對這個直呼陳思華的士子,當兵的沒有好臉色,卻也沒有為難他。沒一會大路上走來一人,身材高大,龍行虎步,身後兩排軍官,跟著往前走,有一種何很合拍的感覺,雖然不過十餘人,就這麼大步上前時,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

  孫臨直接看傻掉了,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區區十餘人,竟有如此驚人氣勢。

  “我就是陳燮,你回去告訴城裡,流賊已經跑了,我需要等進一步的偵查結果,決定往哪裡追擊。所以,要抓緊時間做飯,軍情如火,我沒多少時間耽擱。對了,告訴城內,多準備黃豆和雞蛋,戰馬需要補充。”

  陳燮說完這話,立刻轉身回去,走不多遠就蹲在路邊,對眾人道:“大家都圍過來,商議一下,看看流賊會往哪裡去,下一步該怎麼打。”

  “狗日的張獻忠,跑的比兔子都快。看行跡,流賊是分兵了……”孫臨聽的心裡痒痒,忍不住多看了一會。至於陳燮之前的“無禮”,根本沒往心裡去。陳思華是誰啊?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猛將,哪有心思跟一個信使扯皮。要了一匹馬,戀戀不捨的孫臨飛奔回去,在城下高呼:“是登州營,全是騎兵,陳思華也在,趕緊開城門。對了,多備黃豆和雞蛋,登州騎兵餵馬用。”喊罷,城門打開,孫臨掉頭就回去了。

  戰馬還給當兵的,孫臨看見一群人還在商議,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過去跟大家一起商議。忍不住喊一嗓子:“陳思華,在下孫臨,字克咸,能聽聽你們商議軍情麼?”

  本以為這一嗓子不會起作用,不想陳燮那邊抬頭看一眼,大聲道:“讓他過來吧。”

  地上鋪著地圖,精緻的印刷讓人難以相信。軍官們沒有人起身,也沒有人搭理他,繼續在地圖上指手畫腳的爭議。“我要是張獻忠,我就往西走,入大別山區,這樣騎兵的威力就無法體現出來。”

  “我贊成這個觀點,進了山區,就算跑不掉,也便於伏擊追兵。”

  “你們都是扯淡,沒看見大路上的印子麼?兩邊都發下了大批印子,根本就不是單純的造假能做到的結果。我看流賊就像上次在巢縣那樣,分兵了。既然是分兵了,關鍵問題是我們往哪追的問題。張獻忠罪大惡極,我們得做出判斷,他走哪邊。”

  孫臨一邊在聽了,一邊看著陳燮。這個風流之名和勇悍之名集一身的奇葩,此刻正在安靜的看著地圖,手托著下巴,看他皮膚白皙,怎麼都不會像一個武將。

  “先往西追,兄弟們吃了乾糧,等一下抓緊餵馬。如果張獻忠往西,追上去幹掉他。如果往西南,張獻忠沒有多少時間準備乾糧,需要就地打糧。不然就算有騎兵,他也跑不快。所以,我們就算往西追,也不會耽誤多少時間。”陳燮做出了決斷,麾下整齊的站起,立正敬禮:“是!”

  這一聲喊,把孫臨給嚇著了,別看只有十幾個人,個個大嗓門,聲勢十足。

  第三百二十五章 輿論的作用

  南京,正月以來一連串的壞消息,讓這個安逸的城市神經變得緊張了起來。大街小巷,茶樓酒肆,談論的話題都是流寇肆虐南直隸。

  《明報》無疑是這個階段最受關注的媒體,也是唯一的媒體。自打崇禎五年,陳燮辦了《明報》,南直隸文壇在上一次的口水仗中落了下風之後,察覺到報紙的重要性。復社的主導張溥倡導之下,也辦了一份《士林報》。

  同樣是報紙,《士林報》的重點跟《明報》相悖,發表的都是八股時文、議政的文章 。這樣的一份報紙,在崇禎六年春天出台,跟《明報》打擂台,結果可想而知。怎麼說呢,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報紙,照貓畫虎,自然是反類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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