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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燮故作高深的微微一笑,沒有回答。有趣的一幕出現了,第四期報紙剛出不久,當天下午有一些人找上們來,要求訂閱報紙。這些人都是本地商戶、qing樓、畫舫,店裡有沒有一份《明報》,現在已經直接跟店鋪的品味掛鉤了。

  當天下午一口氣就訂出去一千五百多份,按年繳費的就是二百多,半年一繳費的有三百多,按月繳費的人最多,有六百多戶。次日又來了一批要求訂閱的人,這些人都是風月場所來的,南京城裡一千多條畫舫,上千家青、樓,一口氣就訂出去兩千多份。一些來訂報紙的人還抱怨,當娘的要不出這個錢,姑娘們都不肯好好幹活。為啥?都在追著石頭記看,裡頭的好多詞,都編成曲子在唱了。到時候別人家的姑娘唱葬花吟,你家姑娘還在唱枉凝眉,你這就是落伍了。

  風月場所的客人,多為文人,舊院與貢院就隔著一條秦淮河。有文人記載,舊院,人稱曲中,前門對武定橋,後門在鈔庫街。妓家鱗次,比屋而居,屋宇精潔,花木蕭疏,迥非塵境。到門則銅環半啟,珠箔低垂;升階則猧兒吠客,鸚哥喚茶;登堂則假母肅迎,分賓抗禮;進軒則丫鬟畢妝,捧娘而出;坐久則水陸備至,絲肉競陳;定情則目眺心招,綢繆宛轉。紈絝少年,繡腸才子,無不魂迷色陣,氣盡英雄風矣。(註:妓家,僕婢稱之曰“娘”,外人呼之曰“小娘”,假母稱之曰“娘兒”。有客,稱客曰“姐夫”,客稱假母曰“外婆”。)

  所以為了生意,風月場所對報紙的需求絕對是剛需,尤其是一些文人,在報紙上登了文章 ,到了某家qing樓、畫舫,那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拿著報紙對人道:“看看,拙作!”

  等到了第六期的時候,對讀者吸引力最大的不是別的,而是話本《石頭記》。作者的大名,傳遍了秦淮河。這可是明朝,話本這個東西可不是現代的網文,可以讀到的話本少的很。《明報》的這個連載,對於很多讀者來說,絕對坑爹啊。

  到了這時候,已經是五月中旬了,明報的一些都上了正軌,陳燮離開登州都快三個月了,現代社會也很久沒回了,必須要面對這個問題了。

  這一夜,一場歡好之後,香汗淋漓的鄭妥娘批了紗衣起來,招呼丫鬟打水斥候。這個小丫鬟小雨,按照正常的節奏,等兩年十四歲了,陳燮只要願意,就是通房的節奏。風月場裡長大的,鄭妥娘在與陳燮歡好時,她得站在帘子外頭等候,需要還得進來幫姐夫推幾下。

  陳燮現在絕對是大老爺的路數,明朝腐敗分子的毛病,他基本上都沾了。心安理得的接受兩女前後忙活的伺候。完了回床上燙好,鄭妥娘去洗乾淨回來,渾身香噴噴的挨著躺下。本該睡下了,陳燮卻開口道:“妥娘,想好沒有,是跟我一道回登州,還是留下?”

  這年月不是現代社會,從登州到南京,自己開車走高速,也就是十個小時的事情。這一去就是千山萬水的,走一趟快則二十天,慢則一個月。

  該來的還是來了,鄭妥娘在過去的這一個月里,努力不去想這個事情,多少有迴避的意思。怎麼說呢,跟著陳燮走沒問題,離開生養自己的一方水土那就難了。“思華,你做主,我聽你的。”

  最終鄭妥娘來了這麼一句,實在是難以抉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心,被狠狠的燙了一下!

  “我希望你選擇你自己喜歡的事情來做,而不是因為我影響到你的決定。”陳燮這個態度,在明朝來說,還是很少見的。尊重女人,呃,或者說是相對的尊重。即便是相對的尊重,在這個把女人當做私有貨物的時代,陳燮也是很少見的“好男人”了。

  這些日子,鄭妥娘無疑過的非常開心,男人很隨和,沒什麼富貴人家年輕人常見的紈絝習氣。凡事都會顧及她的感受,鮮有簡單粗暴的時候。昔日的姐妹們都羨慕她,沒事來找她時,陳燮也不會露出不滿,而是客氣周到的招呼。並不以她們的身份而生出低賤之意。

  秦淮河上的這些姐妹們,紅的時候男人捧著哄著,真的從了良,柳如是就是一個代表。給人做妾被大婦趕出家門,這還算是好的。小妾的命又不值錢,被大婦打死官府不管的多了。如不從良,在秦淮河上飄著的日子也有限,基本上年過十八,就算人老珠黃。打發去第一等的場所,繼續做一些直接的皮肉買賣,這樣活生生的例子還少麼?

  所以鄭妥娘很慶幸也很珍惜身邊這個男人,愁腸百轉之餘,還是低聲道:“老爺去哪我去哪。”這會,不再喊陳燮的字,改稱呼為老爺了。陳燮被這個稱呼弄的一愣,一拍腦門道:“糊塗了,竟然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這樣吧,選個好日子。邀請姐妹們過來,用轎子從大門抬進來如何?”

  鄭妥娘急了,做起驚呼:“不可,老爺尚未娶正妻,即便南京為外宅,也不可這般違禮。還是不要鬧那麼大的動靜,邀姐妹們來了,一起熱鬧一番就算了。”

  燭光還亮著,坐起身子的鄭妥娘胸懷畢現,鮮紅入眼。肌膚賽雪。看個滿眼的陳老爺。表情呆了呆,竟一時無言凝視。鄭妥娘被看的面如丹霞,欲遮又止,緩緩服下身子。低聲道:“老爺。如是妹子終究是要嫁人的。奴家就幫忙你看好南京的這份家業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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