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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領班是負責安排我們工作的上司,你來這裡之前不是發燒昏迷了?是她將你治好後安排人送到宿舍的,”甘維維說到這憐憫的看著薑茶清,“你的事情也是她告訴我的,她吩咐我好好照顧你。”

  果然……薑茶清握緊著筆,那個所謂的蕭領班和穆深的一夥的,他內心憤怒,抓著筆重重的寫道:我想見蕭領班。

  “蕭領班只會在早會時候出現,現在是見不到她的,”甘維維拿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我們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把這樣的鑰匙,鑰匙對應的房間裡是你要負責照料的病人,這把是蕭領班讓我交給你的。”

  鑰匙上刻著407數字,薑茶清看了很久,才在紙上寫了:我知道了,謝謝你。

  “那我就先走了,你不用緊張,這裡的病人和一般的病人不同,甚至有一些相處起來和正常人無異,”甘維維把薑茶清面無表情的臉當成了緊張,“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危險,房間內有求助按鈕,按下去會有人幫你。”

  薑茶清點頭,朝甘維維露出一個淺笑,他本身五官是偏向柔和,帶著長發也毫無違和感,這麼一笑顯得驚艷。

  甘維維看著他的笑莫名就覺得心跳加速起來,她紅著臉:“我……我先走了。”

  甘維維飛快逃離房間,薑茶清拿起鑰匙忍不住猜測,這家精神病院本身就有問題,窗戶全部密封著,牆壁地毯都是深色系,四周都是昏黃的燈,在他觀察下還發現這裡沒有顯示時間的鐘表,人長期生活在這裡真的不會出問題?

  如果領導護士的蕭領班和穆深是一夥的,那麼他向任何人求救都是沒有用的,這就是穆深放任他和其他人接觸的原因嗎?

  薑茶清打開每一個抽屜尋找著什麼,終於從裡面找出一把美術刀,他放在口袋裡便走出房間。他眼底沉澱著一抹晦暗,最終站在407房門前。

  打開房門看見穆深時薑茶清並不意外。

  穆深以一種慵懶的姿態坐在沙發上,雪白的長髮散落在沙發背後,白衣白褲,精緻的五官此時專注的看著書,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個完美的雕像。

  穆深聽到聲音抬眼看去,在對上薑茶清難看的臉色時露出笑容,他上下打量了一會:“衣服很適合你。”

  薑茶清看見穆深手裡的書就是他所寫的,心裡更是覺得膈應,一直壓抑的怒火幾乎快把他的理智燒光,他的手下意識放進口袋,美術刀被他抓在手裡,腦海里甚至冒出了一個念頭。

  殺了他。

  但只是一瞬間,薑茶清就放棄這個想法,他不想為了這種人進監獄,他沉聲道:“你特意把我帶到這裡來,還讓我裝成護士是為了什麼?”

  氣氛此時很凝重,薑茶清每一個神經都緊繃著,但是穆深卻出乎意料的問了一個問題。

  “你和靳尋是戀人嗎?”

  薑茶清直接愣住,他不明白穆深問這個問題做什麼,但是他厭惡穆深,直接甩了一句:“跟你無關!”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我可以確定他非常非常在乎你,”穆深起身緩緩走過來,昏黃的燈光下他神色富有暖意,他看見薑茶清反射性的後退時停下腳步,“他一定會來救你的,但是對於他這個人,你了解多少呢?”

  薑茶清之前對靳尋所做的事情心生恐懼,但是直到對方為了救他倒在血泊中時,好像一切都沒那麼重要了。當時他還沒等到靳尋手術結束就被穆深綁走,既然穆深肯定靳尋會來救他,那就意味著靳尋脫離了生命危險。

  穆深看見薑茶清神色緩和了不少,以為他是因為靳尋會來救他而高興,他輕笑一聲,用一種極其詭異的語氣道:“我是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但我想你一定不知道,靳尋以前也在這裡住過。”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薑茶清腦海里炸開,他臉色煞白,神情卻依舊一副冷淡模樣,只有那雙墨色眸子仿佛氳著一層水氣,泄露了他內心的震驚。

  “那又怎樣?他……不是你。”

  穆深彎了彎唇,他忽然理解靳尋為什麼會盯上薑茶清,這樣一個人,在這種絕望的境地還能保持冷靜模樣真是美得驚人,可惜是男人,太可惜了。

  “只要在這裡,你很快就能見到沒有你的靳尋是什麼樣的人,你真的不好奇嗎?”

  薑茶清垂著頭沉默不語,這會他倒是像一個啞巴了,穆深湊近身子還想說什麼卻感覺腹部被東西抵著。他低下頭就看見一把鋒利的美術刀。

  穆深這一刻卻不敢妄動了,因為握著美術刀的那隻手,穩得不像話。

  薑茶清抬起頭,這時穆深才看清了他的表情,眼裡沒有一滴淚,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只有因為憤怒而逼出的一條條血絲。

  “靳尋是什麼樣的人,我不關心,我只知道我這條命是他救的……”

  他的聲線偏向清冷,此時卻充滿著狠戾和決然。

  “至於你,不要再靠近了,因為我也不知道我下一秒會不會改變主意殺了你!”

  ☆、第46章 poison.46

  薑茶清終於在早會上看見了蕭蕊,她穿著款式一樣深藍色的長裙,衣領上用白色帶子打了一個蝴蝶結,眼角處幾道細細的魚尾紋讓她多了幾分沉穩氣質。

  “早上好,姑娘們。”蕭蕊紅唇微揚,開始說著一些日常講話,事實上內容都是枯燥無味的,但是在她幽默的言語下也逗樂了眾人。

  “蔣清怎樣?我就說了蕭領班是非常不錯的人吧。”甘維維站在薑茶清身旁,用一種敬仰的目光注視著蕭蕊。

  薑茶清點頭,單憑表面來看蕭蕊確實挑不出錯來,但人往往就是不能看表面的。穆深就是一個十分具有欺騙性的人,所以他不敢斷定蕭蕊是不是和他一夥的。他保持沉默,直到早會結束,他才跑到蕭蕊面前攔住她。

  蕭蕊臉上露出詫異,隨後她笑了笑:“蔣清,剛來這裡還習慣嗎?”

  薑茶清搖了搖頭,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蕭蕊,拿出口袋一早準備好的紙條遞過去。

  我希望能和您談談。

  蕭蕊看了一眼笑道:“當然可以,來我辦公室吧。”

  薑茶清跟著蕭蕊進入辦公室,蕭蕊示意他坐下,拿出紙和筆放在桌面上:“你想和我談什麼?”

  薑茶清立刻在紙中寫道:蕭領班,我是一個普通人,被穆深綁架到這裡來的,如果他和您說過什麼那都是騙人的!如果您不信可以報警,我會證明一切!

  薑茶清寫完就將紙張推過去,他緊張的注視著蕭蕊的表情。如果對方真的是同夥,那他可能真的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了。

  蕭蕊看了之後只是輕笑一聲。

  薑茶清的心立刻因為她的笑冷了下來。蕭蕊手肘抵在桌上,雙手交叉,眼眸裡帶著戲謔:“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蔣清,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顧沁?”

  顧沁?薑茶清一瞬間腦袋空白,等他緩過神來幾乎就要開口問是誰了。但是他這會的驚訝讓蕭蕊當做是默認,她起身走到薑茶清旁,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彎下腰低聲說道:“整得不錯,幾乎看不出過去的影子了,如果不是穆深說你是顧沁我也認不出來。”

  薑茶清明白蕭蕊是把他當做別人了,他忍住想開口辯解的衝動,只是在紙上寫下:你可以給我電話,我可以打電話證明我身份!

  “夠了!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蕭蕊耐心用完,她從抽屜拿出一份合同拍在桌子上,“這是你簽下的合同,當年你連同幾名重症患者破壞醫院設施,還製造了混亂逃離醫院,如今穆深既然主動帶你回來了,我希望你能履行合同的義務,不然後果你承擔不起。”

  “你的身份我自然會去確認,現在外面是大暴雨,通訊全部斷開,恢復通訊也要一周了,在這之前,你必須繼續工作!”

  豆大的雨滴兇狠拍打著樹上的每一片樹葉,樹枝也仿佛承受不住一般上下搖晃。

  “暴雨導致山體滑坡,你們不可以進去!”警察穿著雨衣,他走到車子旁拍打車窗,說話幾乎是靠吼的。

  蛇皮瞥了一眼車窗,他轉過臉問靳尋:“這暴雨還真實難得一遇啊,怎麼辦?”

  靳尋坐在副駕駛座,他閉著眼,臉上帶著失去血色的慘白,外套下還能看見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他猛地睜眼,藍色的眸子愈發幽深。

  “你還記得去那裡的路嗎?”

  “怎麼可能記得,當年被家裡人蒙著眼綁到那裡,而且逃出來時候也不是我開車啊。”蛇皮也感覺有點難辦了,原本山區雖然大,但是只要朝著路開總能找到,現在因為山體滑坡道路被警方封鎖,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路往哪開。

  “喂!你們還不……”車窗外還能聽見警察的說話聲。

  靳尋忽然說道:“開車。”

  蛇皮挑眉:“恩?”

  “我等不起,”靳尋咳了兩聲,他可以說是逃出醫院的,後背傳來的疼痛一直沒有消停,倒也刺激得他腦袋清醒,只是這情況下他還笑著,斜睨蛇皮的那一眼還帶著挑釁,“靈魂車手,走吧。”

  蛇皮是經不起挑釁的,在他眼裡靳尋現在就是一隻紙老虎,他眯了眯眼,這個表情本來沒有什麼含義,卻因為他臉上大片傷疤導致有點恐怖猙獰。他也不想灰溜溜的被勸退,靳尋的話正中下懷:“繃緊了啊,老司機開車嘍!”

  話音剛落,蛇皮猛地一腳踩油門,站在車旁的警察踉蹌的後退幾步,只是一眨眼,車子就衝破了警戒線直入山區內。

  “嘿,那些警察跟著我們呢!”蛇皮在這種情況有種莫名興奮,車輪在水窪上濺起水花,路面因為下雨導致坑窪不平,車子也動盪的厲害。

  靳尋相反就冷靜多了,他通過後視鏡看著,只是因為暴雨,他只能看見警車的燈在一閃一閃的:“他們不會跟太久。”

  蛇皮還在那裡炫他的車技,聽見靳尋的話隨口回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們不要命了,而他們還要。”靳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車子的時速已經到達230,在這個暴雨的天氣簡直和找死沒兩樣,蛇皮反應了過來,只是乾笑兩聲就慢慢減速下來。而正如靳尋所說,警車很快就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而這場雨伴隨著雷鳴聲,愈發大了。

  外面的狂風暴雨並沒有影響到醫院內,穆深只是悠哉悠哉的看著書,他端起咖啡準備美美喝上一口。

  就在這時一把鋒利的美術刀橫在他的脖子上。

  “顧沁是誰?”拿著美術刀的主人冷冷問道。

  穆深身子一頓,嘴角勾起無奈的笑:“蔣清,我們每次說話,都一定要營造這麼凝重的氣氛嗎?”

  話剛說完穆深就感覺薑茶清的手更加收緊,脖子感覺到一陣涼意,他立刻投降:“顧沁啊……說起來還得謝謝她,當年就是她連同我還有其他幾個人一起逃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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