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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矯健的閃過,和對方對了一掌,那柄追劈而來的大刀,甚至沒有傷及他的衣角。他閃避進屋,對方也不死心的追了進來。

  刀光再閃。

  他用腳挑起一張長椅凳,踢向來人,椅凳飛至半空,被大刀當場削砍成兩半,大刀仍朝他追劈來——

  “住手!”青衣男子朝他飛奔而來,驚呼出聲。“他是我丈夫!”

  大刀當空一頓,當真說停就停。

  他這才看清持刀人的樣貌,以及屋內其他的人。

  拿刀的男人一臉嚴酷,他並不認得。不過此刻抱在懷裡的,以及那個倒茶的俊美少年,他倒是熟得很。

  “你怎會跑來這?”懷中的青衣人仰頭,露出一張清秀得出奇的小臉,嬌嗔的開口。

  “跟著你來的。”瞧著她女扮男裝的斯文相貌,南宮遠大手摟著妻子的腰,劍眉一挑,淡淡的開口。“你三更半夜裡,偷偷摸摸的扮成這樣出門,我總得跟來瞧瞧,究竟是什麼天大的事,能讓你放棄家裡的床鋪。”

  “姊夫,你以為二姊是出來偷漢子嗎?”旭日湊了過來,笑得古靈精怪。

  南宮遠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偷漢子太耗力氣,她做不來的。”他太了解銀銀,要這女人偷漢子,她大概寧願窩在家裡睡覺。

  旭日一呆,想想也對,以二姊這溫吞又懶惰的性子,若非大姊真惹毛她了,只怕她這會兒還懶懶的窩在床上呢!

  原先坐在窗下的男人,站在南宮遠對面,俊臉上帶著慵懶的笑容,正是原先富可敵國,最近幾日卻傳出負債纍纍的嚴燿玉。

  南宮遠環顧室內一干人等,輕易就猜出,這些人三更半夜聚在這兒的目的。他看著嚴燿玉,薄唇輕揚。

  “所以,這全是你一手策劃的?”他言簡意賅,寓意卻格外深遠。

  嚴燿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微笑挑起完好的椅子,重新坐下。“正是。”

  “嚴家沒有負債?”

  “應該沒有。”嚴燿玉笑了笑,大手一伸。“坐。”

  南宮遠抱著妻子坐下,黑眸卻望向一旁,瞧著那面無表情的持刀男人。

  “這位想必就是虧空嚴家銀兩,如今行蹤不明的耿武了?”

  嚴燿玉點頭,瞧了銀銀一眼。“銀兒,你可是嫁了個厲害的男人。”

  “我知道。”她聳肩,偎在南宮遠懷中,小小的打了個呵欠。

  既然都被抓包了,丈夫一到,好像也沒她的事了。知道一切有他會處理,這讓她的瞌睡蟲又跑了出來。

  南宮遠見她想睡了,任她賴在懷裡,嘴角輕揚。

  “你還在氣你大姊?”

  “一口氣悶得久了,總是不痛快嘛。”她小聲的咕噥著。

  當初,為了把銀銀留在身旁,他跟金金合謀,設下一樁騙局,事實揭曉後,可是把銀銀氣壞了。之後他竭誠道歉,勉強得到原諒,至於金金則是翩然離去,根本忘了要跟自家妹子說一聲對不起。

  看來,銀銀很介意這件事呢!

  眼見連旭日也在場,南宮遠忍不住問:“銀銀是為了出氣,那你呢?”

  旭日乾笑兩聲。

  “姊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總得為自己著想一下,你說是吧?”

  錢金金作威作福、為非作歹太久了,弟妹們再乖順,也不可能一輩子都被她踩在繡花鞋底。

  再者,銀銀聰明過人,絕對足以與金金抗衡。她只是懶,懶得插手、懶得辯駁,外加一點點的敢怒不敢言。

  不過,敢怒不敢言,未必代表會逆來順受,不找機會落井下石。

  所以,當嚴燿玉找上她,要她參與詭計,一塊兒設計金金時,她只考慮了一會兒就答應了。整椿計劃里,就是由她當內應,把金金的行蹤,以及她屬意南方鹽商的事情,泄漏給嚴燿玉。

  甚至耿武率領黑衣人,能儘速從大運河上消失,也是靠著有地緣關係的銀銀安排的。

  哼,她就算冒著揭穿後,會被千刀萬剮的危險,也得讓大姊嘗嘗報應,知道被騙被拐,有多不好受!

  南宮遠笑看懷裡的妻子,然後抬眼,瞧著嚴燿玉。

  “只不過是娶妻,有必要勞師動眾,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嗎?”

  “唉,大姊那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旭日搶著插嘴。“在南方時,要不是嚴大哥先來個英雄救美,再使上苦肉計,把生米煮成熟飯,恐怕她到現在都還沒嫁呢!”他猛搖頭。

  南宮遠一愣。

  “你背上那一刀是假的?”

  “真的,耿武砍的。”銀銀瞄了瞄耿武,笑著問道:“你是和他有仇嗎?”

  “沒有。”耿武冷冷的回答,嘴裡說沒有,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那麼回事。

  銀銀往丈夫懷裡縮,卻忍不住開口又問:“姊夫,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救了他娘親一命算不算?”嚴燿玉苦笑。

  原本說好,無須砍得太重,誰知耿武那一刀,雖是精準的避過要害,卻還是砍得結結實實。他要是沒有及時閃避,只怕真會被劈成兩截,到時候別說娶金金,只怕連命都沒了。

  南宮遠突然開口。“是四川耿家嗎?”

  “你曉得?”銀銀微訝,抬頭看丈夫。

  四川的耿家,雖是商家望族,卻一向行事低調,連她都是後來才知曉,這位耿武可是大有來頭。

  “聽過。”南宮遠點頭。南宮家是江南首富,他這個獨子,對天下商家的背景,當然也略知一二。

  四川的耿家雖行事低調,卻重情重義,有恩必報。大概是因為嚴燿玉曾有恩於主母,才會讓耿武跟著嚴燿玉。

  耿武面無表情的杵在原處,對他的視線不閃不避。

  旭日耐不住性子,拉了張椅子,坐在嚴燿玉身旁。“唉,話說回來,大姊會是這種性子,你可要負很大的責任。”他要是從小被欺負到大,肯定也會變得跟大姊差不多。

  “放心,我會負責。”嚴燿玉露齒一笑。別的男人想負責,他還不肯呢!

  他太了解金金,要是照正常程序,規矩的登門去提親,她絕對會以為,自個兒又在戲弄她,立刻叫僕人拿著掃把,當眾把他趕出來。

  所以,他大費周章,布下計謀把她誘往南方,再冒險使出苦肉計,趁她心軟時,把握機會拐她上床。

  誰知道金金還是執意不嫁,跟他鬧了一場拋繡球招親。他憤怒之餘,卻也知道,就算是用計搶了繡球,那小女人也絕對不會服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之間的心結,既然是在商場上結下,那也必須在商場上了結。

  他再設下一局,賭上嚴家的商譽,非要逼得她正視對他的情意,整個計劃才會又繞了個圈兒,像雪球般愈滾愈大。

  為了抱得美人歸,嚴燿玉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的。

  “你就不怕,這樁為金金設下的騙局,可能影響嚴家?”南宮遠詢問,看出這個男人冒的險有多驚人,只要稽有差池,就可能弄假成真,賠上嚴家的百年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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