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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匪頭子心頭大驚,無力進攻,只能防守,連忙橫劍環守。
只聽得“鏗”的一下暴響,火光乍進,一截斷劍飛了出去。
嚴燿玉手裡的青鋒銳不可當,劈斷對方的兵器後,勢子未停、力道未減,直直劈向對方的肩膀。
變化來得極快,那盜匪頭子甚至還沒看清,他究竟是如何來到身前的,手裡的兵器就給繳了,連帶抓著人質的右臂也被削砍落地,肩膀處空蕩蕩的,頓時鮮血狂噴。
“啊!”一聲痛叫響徹雲霄。
嚴燿玉伸手一勾,圈住金金的纖腰,將她攬入懷中。人尚在半空中,他長劍再度揮出,同時劈出三道劍氣,青光疾閃,寒氣颼颼,凌厲無匹。
劍氣破空,周遭十來個盜賊哀嚎出聲,頓時紛紛倒地,個個被挑斷手或腳筋,終生不能舞刀弄劍,全被廢了武功。
無論是匪徒,或是錢府的武師,全都驚駭得說不出話來,眼見二人如天外飛仙,輕巧的落地,衣袂飄飄,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沾到。
“你怎麼會在這裡?”金金急著追問。
剛剛那危急的一刻,他及時出現,她的確是又驚又喜。只是,一想到自個兒狼狽的落在盜匪手中,還要靠他來出手相救,她又覺得很不痛快。
“跟著你來的。”他低下頭,視線挪栘,確定她毫髮無損,黑眸中的戾色才褪去了幾分。
“你跟蹤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淡淡的說道。
“本姑娘是淑女,但你卻絕對不是君子!”
兩人站在一團混亂中談話,旁若無人,爭論淑女與君子的問題,盜匪們全都呆了。
半晌後,也不知是哪個人先反應過來,大叫一聲。“老天,真的是嚴燿玉!”
這聲大叫倒把眾盜匪喊得回神,他們面色如土,扔下受傷的兄弟,爭先恐後四散奔逃,就怕逃得慢些,也會在那把長劍下斷手斷腳。
金金挑起柳眉,目睹這逃難的場景,心中著實詫異。
“十年前你在南方到底是做了些什麼?”她好奇的問。
“開鑿運河。”
“只是開鑿運河,那些人會這麼怕你?”
“你可以說,我是聲名狼藉。”
他說得輕描淡寫,冷眼望向四散奔逃的盜匪,突然仰望天際,氣聚丹田,發出一聲長嘯。
那聲嘯音清亮綿長,震動山野,讓所有人心頭一顫,靠得最近的金金甚至覺得頭昏眼花,必須快快收攝心神,才能勉強抵抗,沒被嘯音中的強大內勁震倒在地。
嘯音未逝,山崖前後已經湧現嚴家的人馬,行伍嚴謹,行動無聲無息。盜匪眼見前後路都被截斷,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少主!”為首的那個騎著一匹駿馬,策馬跨過巨木,趕到最前頭來。
“全給我剿了,盡數綁去官府,一個都不許溜。”嚴燿玉長劍一揮,劍尖上血滴緩緩落地,血光映照著那張俊容,看來奇詭無比。
上百賊寇投降的投降、求饒的求饒,其中少數冥頑不靈的,全被嚴家兵馬制伏,不消片刻,峽谷內已是戰勢底定,逞凶的盜匯全淪為階下囚。
在車頂上搗著肩頭的盜匪頭子,眼見情況不對,不敢硬拚,忍痛自行點穴止血,覷了個機會,拔身往另一頭飛逃。
“還想跑?”金金得勢不饒人,不肯放過那傢伙,抓起雙刀就追了過去。
這人攔轎搶劫,傷了她一票武師不說,最嚴重的是,這人竟然還說她又老又丑又嫁不出去,哪個女人忍得下這種批評?
她握緊雙刀,急著想把對方抓回來剝皮,讓他為失言付出慘重的代價。
“媽的,這女人還敢追來?”強盜頭子低咒一聲,回手一揚,便射出漫天暗器。
金金江湖經驗不足,不曉得窮寇莫追的道理,壓根兒沒料到對方還有這一招,無數的黑影朝她招呼過來,帶著颼颼的風聲。銳利的暗器,劃破她的衣衫,幾處肌膚陡然一疼,她慌得發出一聲輕呼。
她躲避不開,迎面就撞向那漫天暗器,眼看就要被戳得千瘡百孔——
糟糕!
“金兒!”
驀地,一聲咆哮響起,整座峽谷像是都在震動。
身後狂風大作,嚴燿玉閃電般飛身趕上,手腕一繞,將她護在懷裡,長劍瞬間施展開來,劍光織成天羅地網,護住兩人全身。
無數的暗器打在劍身上,進出點點火光,被他盡數擋下,叮叮噹噹的落了一地。
當長劍停下時,強盜頭子早已溜得不見蹤影。
“啊,那人跑了!”剛剛脫離險境,金金竟又想去追人。只是腿兒還沒邁開,纖腰上就被緊緊一把,嚴燿玉猛地把她扯回來,她火大的回頭。“你快放手,我要——”
他的表情,竟讓她說不出話來。
嚴燿玉默默看著她,黑眸灼亮得駭人,平日悠閒的神態,已被出鞘般的鋒寒取代,全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令人膽寒。
她從不知道,他的臉上會露出這種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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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嘯,四周景物迅速飛逝。
金金被圈抱在堅實的男性胸膛上,不斷掙扎抗議。“喂,你帶我去哪裡?放我下來,嚴燿玉!”
他充耳不聞,在林間飛奔。
“姓嚴的——”
不管她怎麼叫喚,他就是不吭聲。直到他終於停步,金金這才發現,兩人已來到大運河畔。
他足尖一點,就擁著她拔地而起,輕易躍過十來丈的距離,落在一艘精緻絕倫的畫舫上。
蹲在船頭的甲乙丙丁,原本等得睡著了,臨著大運河點頭釣魚,一聽到那腳步聲,立刻醒來,急忙迎了上來。
“公子!”
“您可回來。”
“啊,您把大姑娘帶回來了。”
劉丁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嚴燿玉已經沈聲下了指示。
“拿熱水和乾淨的布,還有藥箱到我房裡來!”他腳下未停,筆直的往艙房走去。
“是!”甲乙丙丁一聽,咚咚咚的跑開,準備東西去了。
金金卻很有意見。“為什麼是你的房裡?我不要去你房裡,聽見了沒有?嚴燿玉,你——”
他置若罔聞,踹開房門,匆匆將她抱到床上。
接著,那雙大手開始脫她的衣裳。
“你要做什麼?別以為救了我,你就可以——啊!”金金花容失色,掙扎得更加厲害,死命想保住衣裳,但是嚴燿玉太過霸道而強硬,她身上的遮蔽,都在那雙大掌的肆虐下迅速消失。
那件藍襖衣兒,盜匪沒能碰著,卻被他輕易剝下,隨手拋開。
她總算開始緊張了,又羞又氣,要不是雙刀遺落在路上,這會兒早就剁下他那雙行徑惡劣的手。
“姓嚴的,我慎重警告你——”
警告無效。
嚴燿玉握住她揮動的小手,點住她的穴道。
白綢褻衣、肚兜、羅襪、繡鞋全遭到同樣的對待,一一被拋開,轉眼間她已經徹底赤裸,白馥香軟的身子上不剩半條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