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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家的重鎮不在京城,而是在北方的雙桐城,那兒終年寒凍,原本是不毛之地,是齊家在那兒挖出金礦,才吸引人群,聚鎮為城。齊家三代,靠著金礦經商,遂將雙桐城經營為北方第一商城。

  齊嚴此次來京城二來是為了京城商務,二來則是為了成親。

  她縮著身子,蜷坐成一個小球兒,柳眉輕蹙。

  唔,不論怎麼想,她總是覺得,經商是他的重點,迎娶她只是「順便」罷了。

  煩惱了一會兒,她翻出陪嫁的書箱,想打發時間。書箱是沈香木雕,四角包以白銀,打開箱銷後,裡頭擱著十來本彩線繡本,每本都美輪美奐,讓人愛不釋手。

  這是什麼書呢?為什麼三姊送給她時,笑得那麼神秘古怪?

  她好奇的打開繡本,視線掃過書頁,精緻的繡本上,繪著男男女女,全都成雙成對,纏成麻花棍兒。她湊近小腦袋,想看得仔細些。

  轟!

  嬌嫩嫩的粉臉,瞬間著了火。

  哇,這是、這是--

  小手慌忙的又把書蓋上,等到粉頰上的火滅了,才又慢慢的掀開,又羞又怯看著繡本上華麗細緻的圖案。

  轟!

  她把書蓋上,頻頻喘著氣兒。

  這回她可看仔細了,書上的男女,或坐或站或臥,全在做著「那件事」,羞得她雙頰通紅,幾乎要冒出火來。

  唔,只是,她沒看錯吧?那個男人,真的把那女人擺弄成那姿勢?那樣不會受傷嗎?

  基於強烈的好奇、心,她壓下羞赧,又悄悄翻開書。

  齊嚴撩開車簾,看著小妻子抱著一本書,不斷重複臉紅與偷瞄的動作。

  「在看什麼?」高大的身軀一出現,原本寬敞的車廂,立刻變得狹隘。

  她驚喘一聲,手忙腳亂的想收起繡本,卻失手掉落,她先前研究得最久的那一頁,就這麼大剌剌的翻開在他面前。

  一陣沈默。

  齊嚴挑起濃眉,從羞得想跳車的寶寶,看到眼前的春宮圖。

  「哪裡來的?」

  「三姊送的。」她小聲的說道,雙手揪著絲裙。「我、我可以派人把這些書送回去的。」他會不會覺得,她不知羞恥?!

  「不用。」

  「啊?」

  寶寶抬起小腦袋,詫異的看著他。

  「用不著送回去,你收妥就行了。」他淡淡的說道,黑眸深處,閃過火苗。

  她愣愣的點頭,抱起繡本,全塞回書箱裡。

  被逮著偷瞧春宮書,原本以為齊嚴會火冒三丈,要不,至少也會數落她一頓,沒想到他竟連眉頭也不皺一下。是她太羞澀,還是他太過開明?

  正在疑惑著,她陡然腰間一緊,嬌小的身軀跌入他的懷抱。

  「夫君。」她低喊一聲,赫然驚覺,齊嚴非但摟住她,大手還在到處亂摸,哪兒都不放過。

  他擰著眉,一臉不悅。

  「怎麼穿得這麼單薄?」

  「呃,我不冷。」剛剛瞧了那些書,她羞得全身發燙呢!

  「飄雪了,把被風拿來穿上。」

  聽他這麼一提,她才陡然發現,窗外已經大雪紛飛,飄起今年的第一場瑞雪,車廂內溫暖,外頭卻冷極了。

  「是。」她點頭,想要起身,他卻不允許,抱得牢牢的。

  男人的體溫既熱又暖,把她包圍在其中,暖得幾乎要冒汗,壓根兒不需要什麼披風了。

  寶寶有些僵硬,水汪汪的眼兒,偷偷*瞄,恰巧跟那雙深邃的眸子碰個正著。她、心兒一跳,立刻又垂下小腦袋。

  「還疼嗎?」他突然問道,灼熱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耳。

  「啊?」她反應不過來。

  齊嚴沒回答,濃黑的眸子瞅著地,粗糙的指掌,滑向她嬌嫩的大腿內側,揉著酸疼的肌肉。

  力道適中的揉撫,舒緩了酸疼,昨晚的酥癢難耐,伴隨他的舉止,再度襲來。她咬著嫩唇,粉臉嬌紅,小腦袋用力搖晃,說不出話來。

  「我沒傷著你吧?」

  小腦袋搖得更用力。

  「你昨晚很疼。」他徐徐說道。

  寶寶從髮根到腳趾頭,全羞成了粉紅色。

  昨晚,她又昏了過去,這回卻不是害怕,而是因為他對她做的那些事--

  想起昨夜的親昵,寶寶就羞得想挖個地洞,把自個兒理進去,永遠都別出來見人。

  原來,夫妻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她的頸間,還有他激情的吻痕;她的耳畔,還記得他的喘息;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身子,都被他烙上印記--

  想著想著,她的頸子又有些酥癢了。

  呃,啊,這不是幻覺,齊嚴正在哈著她的頸子!

  「呃,夫君--」她驚慌的低喊著,又閃又躲,不斷縮著脖子,但是不論地躲到哪兒,就是難逃「虎口」。

  他箝握住她的纖腰,啃過雪嫩的肌膚,用的力道不輕不重,沒有留下傷痕,卻令她顫抖不已。

  嗚嗚,他是餓了嗎?不然為何總愛哈著她?

  寶寶扭著身子,笨拙的想避開,雙手用力一推,沒能推開他,自個兒卻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後跌去。

  咚!

  好痛!

  她呻吟一聲,後腦撞上車梁,疼得頭暈眼花。

  車外傳來男人的輕笑,不知道已經在外頭聽了多久。

  「主子,咱們到了,您跟夫人要不要換個地方再繼續?」

  此話一出,外頭響起悶悶的笑聲,全都聽出了弦外之音,以為新婚夫妻不耐車程無趣,正在裡頭忙著。

  齊嚴哼了一聲,撩開車簾,銳利的目光四下一掃,悶笑聲瞬間消失,就只剩站在車廂外的粗獷男人,仍掛著不知死活的笑。

  「主子,打擾了嗎?」司徒莽偏頭望著跌趴在地板上的寶寶,笑意更深。

  「閉嘴。」齊嚴冷冷的說道,單手一伸,就將她拉了起來。「摔傷了嗎?」

  「沒有。」她搖頭,克制著不去摸後腦,更不敢說自個兒摔得好疼。

  他面無表情的點頭,躍出馬車,站定後才轉身,朝她伸出手。

  寶寶提著絲裙,小心翼翼的走到車邊,扶著他的手臂想下車。但是車廂實在太高,她試了一會兒,還是踏不到地,有些發窘,只能可憐兮兮的抬頭,向他求救。

  「夫君,我--啊!」

  不耐她媲美龜速的動作,齊嚴接掌主控權,虎掌握住她的纖腰,將她凌空抱了起來。

  她驚慌的喊道,連忙抱住丈夫的頸項,嬌軀貼得緊緊的,就怕他會失手將她摔傷。

  軟玉溫香偎在懷中,齊嚴雙眸一亮。他舉高她,極為緩慢的放下她,雖然隔著幾層衣衫,但她的柔軟貼熨在他的堅硬上,一寸寸的往下滑,簡直像要摩擦出火苗來。

  雙腳一落地,寶寶就急著要逃走。他卻不放人,還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也不管她是不是羞得想躲起來。

  這幕好戲,別人看得臉紅心跳,君莫笑可看得刺眼。

  「爺,鄰近幾鎮的錢莊負責人,都在屋內等著了。」她走上前,執意棒打鴛鴦,還冷冷的睨了那小新娘一眼。

  「先用膳,再讓他們到大堂來。」齊嚴說道,舉步往大門走去。

  寶寶這才發現,馬車早已駛進一處院落,他們正站在宅子前方。四堵高牆,將這楝宅子圍在中央,宅邸內沒有花圃、沒有樓閣,每楝建築都高大而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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