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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忽——

  被拉上的窗簾後,好像進了風,猛地帶動窗簾吹動了起來。

  文父驀地一呆,他明明記得,剛剛拉窗簾的時候將窗戶關上了,怎麼會有風?

  文父心中頓時涼了起來,再看向方善水,已經沒有剛剛那種只是為了安慰老伴的隨意,而是變得鄭重起來。

  文父看著方善水將手放在桌子上,同時閉上了眼。

  方善水仿佛在和人說話一樣,對著火盆後面的空氣問道:“誰看到這些東西的主人經歷了什麼,誰開車撞到了她?有人看到開車人的臉嗎?或者車牌號?”

  呼,風后颳了起來,文父眼睜睜地看著火盆里的紙灰被掀飛了起來,紛紛揚揚而起,卻規規律律地落在了桌面上的一塊地方。

  那些碎紙灰一片片落下,似乎在組成一個數字。

  文父目瞪口呆。

  這時,方善水睜開了眼,看了手邊的紙灰一眼,對文父道:“這是肇事人的車牌號。”

  文父結巴道:“真,真的嗎大師?”

  方善水點點頭,文父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激動,趕忙將紙灰顯示的車牌號記下。

  見文父記號碼,方善水回頭看了眼已經快燃燒一半的火盆,驀然反掌一震,火盆中的火勢猛然脹大,剩下的紙灰在這一瞬間燒盡,隨即,火勢仿佛戛然而止一般,又猛地滅了。

  方善水站了起來。

  方善水又說起了文清清的事:“關於你女兒夢中人的事,這個我可能沒有很好的辦法,如果她夢中的人,真的是她前世的丈夫,那也是她丈夫前世的樣子。前世今生的模樣,除非有血緣關係,否則幾乎不太可能一樣,這樣很難尋找。”

  記下車牌號的文父聞言,立刻表示理解,嘆道:“大師我明白的,這是我老伴她魔怔了。您能幫我們找出這個車牌號,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

  方善水:“這些畫像我帶回去一兩張,還有你女兒的照片,也給我一兩張,我儘量去找找。如果真有消息,會通知你們的。”

  文父雖然對此不抱希望,還是對方善水的熱心表示感激。

  此事結束,方善水就要離開,臨走前,他提出去醫院看文清清一眼。

  重症監護室外圍滿了病人家屬,幾乎沒有多少立足之地,房門緊閉,沒有窗戶,方善水只能隔著病房感應一下文清清的氣息。

  沒過一會兒,方善水驀地抬頭,仿佛似有所感,正巧這時,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方善水的視線頓時越過開門的人,往裡看去。

  門裡出來了一個護士,圍在外頭的人群頓時一緊張,忙要圍上去問情況,不過沒等他們問,護士先看了眼催道:“15床又欠費了,15床的家人在嗎?去繳費。”

  文家二老忙舉手:“在在,這就去。”

  護士說完,又回了其他一些人的問題,就又忙去了。

  重症監護室的門很快關上,方善水也閉了下眼睛,然後對要去繳費的文父說:“我也要走了,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第一八四章

  文父一邊和方善水說著話, 一邊下樓到了交錢的窗口, 嘆了口氣道:“希望警察能夠幫我們把這個肇事人抓到,清清她這樣……哎, 我這都不知道我們老兩口以後該怎麼過。”

  方善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看到文清清的狀況時,方善水就感覺到文清清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甚至現在都是硬拖著而已, 也頂多再拖三天。

  至於那個肇事人,這麼久找不到, 方善水覺得其中可能有些什麼, 文家老兩口想要找肇事人賠償,估計比較艱難。

  這會兒窗口只有兩三個人,說了兩句, 就輪到他了,文父將檔案等資料遞過去,要交錢的時候,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銀行卡了。

  文父頓時著急起來, “怎麼會沒有?我明明記得帶在身上。”

  方善水安撫他:“別急, 可能在你妻子那裡。”

  文父一想也是,忙道:“那大師,我趕緊回去找找,就不送您了,您慢走。”

  方善水叫住了轉身要走的文父, 給了文父一張疊好的聚運符,道:“找肇事人的過程可能比較困難,這個你帶著,總會有轉機的。無論找沒找到文清清的夢中人,三天後,我都會再過來一趟。”

  文父聞言,似乎瞬間明白了方善水第一句裡頭的話中之意,嘆了口氣道:“這段時間去警局詢問案情進展,我其實已經有些預感了。哎,老天爺啊,為什麼不能直接劈死這些害人的混蛋!謝謝大師,您有心了,我一定將符收好。”

  文父將符貼身放好後,搖搖頭離開了,方善水看著他有點佝僂的背影,拍拍從後頭飄過來,坐到了他肩膀上的手辦師父,在交錢窗口,幫文父將重症監護室的床位費補上。

  等文父從老婆那裡找到了銀行卡,再下來繳費的時候,才聽到說剛剛離開的小哥已經幫他補繳了不少,足夠再住一段時間的,文父心中一時感慨萬千。

  這裡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病床,一日就要五六千塊,雖然有醫保卡報銷,但長期住院,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擔得起的,文家保險意識又不強,除了社保也沒給自家人補辦什麼商保,出了問題除了借錢,也無法可想。

  現在文清清已經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快一個月了,其間還動了兩回手術,可以說是完全掏空了文家的家底,還使得他們負債纍纍,然而就算這樣女兒也絲毫不見好,本來二老已經絕望了,是抱著安慰心裡,才聽堂侄子的,在青越觀發了個求助的信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好心人。

  文父又嘆了口氣,朝方善水離開的鞠了一躬,才蹣跚著腳步回去了。

  ……

  方善水坐在火車上,看著文清清畫得那幾張畫,文家父母還將文清清的一本日記本給了他,那日記里還記著畫中人的名字,叫薛靈塵。

  方善水還真沒遇到過這種要找前世今生的事,對他來說,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哪怕是同一個靈魂,但也是不同的人,除非有人能夠在輪迴中保持著記憶,但那一般都是有特殊天賦的人。

  方善水看了看肩膀上手辦師父,師父啃完了魷魚條嚼完了章魚燒,罐頭也吃得只剩一半。

  自從吞了雷劫後,師父最近的胃口好像變得更大了,方善水真有些擔心,在這樣下去,可能國內的那些邪道們,加起來都不夠師父吃多久的……

  那怎麼辦呢?難道以後要向國外發展發展?

  方善水胡思亂想著,問手辦師父:“師父,你對自己的前世有印象嗎?”

  手辦師父從罐頭瓶中抬起頭,緋紅的眼睛閃過一絲迷惑,搖了搖頭。

  方善水仰頭看了眼車頂:“真巧,我也沒印象。”

  重生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哪怕一人還記得,另外一個人又是否能有記憶呢?

  方善水又翻了翻文清清的日記,發現日記中越寫越詳細,除了一些少女的心事之外,甚至連薛靈塵是哪朝哪代人都記得清清楚楚,家世身份,出生地址,詳細得完全不像是胡編亂造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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