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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州的血,終於流幹了。

  ……

  正午時分陽光耀眼,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在大明門外面的街道上,一大早這裡就戒嚴了。無數的官員和士卒都繃緊了臉立在那裡,好象在等著什麼。

  一個獨臂瘸腿的小和尚背著一個背篼從那邊一拐一拐地走了過來,還沒靠近,就被三個兵丁攔住。

  看這兩個兵丁身上打扮,不是山東軍也不是秦軍,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世子行轅的寧鄉軍。

  領頭那人年紀不大,也就十四五歲年紀,為人很和氣:「站住,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

  這人看起來很靦腆,一張口說話,面龐微微發紅,他反不好意思起來。

  小和尚嚇了一天,忙用完好的那隻手從懷裡摸出一張度牒和一個木牌道:「回將軍的話,貧僧果通,乃是潭柘寺的僧人。如今拜在止安禪師座下,如今正在果園師兄那裡修習佛法,剛入門沒兩天,尚未受戒。這幾日和眾師兄弟一道收殮、燒埋城中的屍體。正好路過這裡,衝撞了將軍。」

  「哦。」那小將軍將木牌和度牒接過去,翻來覆去地看。

  果通又問:「這麼怎麼這裡多人,好生熱鬧。」

  他身後就有一個士卒對果通起了疑心,喝道:「小和尚,這也是你該問的?不對,不對……你究竟是什麼人?」

  另外一個士兵問同伴:「這和尚有問題嗎?」

  那個士兵冷笑著指著果通:「這鳥人一口遼東口音,說不準是建奴奸細。」

  「果然!」另外一人抽了一口冷氣,鏗鏘一聲拔出腰刀架在果通脖子上:「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不是建奴的奸細?」

  果通也不反抗,單掌豎在胸前:「阿彌陀佛,出家人就是出家人,貧僧以前是什麼人要緊嗎?」

  一個士兵:「果然是建奴,奸細,拿下了!」

  這個時候,那個反覆查看木牌和度牒的小將軍突然道:「休要無禮,度牒和關防都對。」

  然後溫和地問果通:「果通師父原來是果園大師的師弟啊,他還好嗎?今日這般場合,怎麼看不到他的人?」

  果通回答道:「果園師兄帶著杜勒瑪,也就是豪格的嫡福晉去了白雲關虛玄道長那裡,說是要讓杜勒瑪在白雲關出家修行。」

  「恩,這事我也有所耳聞,昨天還聽虛玄道長下面的徒弟說他們又要多一個師妹呢!卻不想,原來是豪格的妻子。也罷,如此對她來說也是是一個好歸屬,果園師傅也算是了卻了這一段孽緣。」小將軍突然嘆息一聲,將度牒和牌子塞進果通的懷裡,又問:「你背上背的是什麼?」

  果通:「是放燒的二十多個建州人的骨灰,正要帶出城去,尋個地方安葬。」

  小將軍吃了一驚:「二十多個人的骨灰燒出來才這點?」

  「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而已,阿彌陀佛,也算是脫離苦海了。」果通念了一聲佛號。

  小將軍:「既然你是果園師傅的師弟,如此說來,也不是外人,我叫甘鳳瑤。」

  果通:「見過甘將軍,甘將軍的名字我也聽說過,滿清的皇帝和皇太后是你捉住的。」

  甘鳳瑤又不好意思了,臉紅起來:「那是我運氣好,對了,你是遼東人氏。」

  果通點頭:「是,我以前是遼東建州人,我叫何滿。不過,何滿已經死了。」

  聽到他承認自己是建州人,兩個士卒嚇了一跳,「甘將軍,果然是建奴,先抓起來再說。」

  甘鳳瑤搖頭,笑道:「你們擔心什麼,那個建州人何滿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你們面前的是果通師傅。」

  正說著話,有一騎飛奔過來,馬上也是一個半大的小將:「甘鳳瑤,你還在磨蹭什麼,君侯已經入城了,馬上就要到了,世子令你馬上過去。」

  甘鳳瑤吐了一下舌頭:「元爵,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

  果通這才明白,難怪這裡這麼多官元的士兵,戒備森嚴,原來是曹國公孫元進城了。

  甘鳳瑤對果通道:「果通師傅,這裡已經徹底戒嚴,想來你也走不了啦。不如就在這裡等著,等到君侯過去,你再走吧!否則,說不好又要被人給抓起來。」

  果通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就依甘將軍所說。」

  說完話,他就立在一邊,定睛看著遠方。對於那個一手打敗了整支八旗軍,毀滅了整個建州的男人,果園還是很好奇的。

  在漢人的心目中,這就是一個天神一般的民族英雄啊!

  卻又不知道生得何等模樣?

  ……

  但是,這裡隔大明大街還有一段距離,那邊又全是兵馬,卻如何看得清楚。

  說是戒嚴,其實,城中的士兵好象也不怎麼擔心,顯得很是鬆弛。

  不片刻,就有一群接一群百姓從各處湧來,爭相目睹孫元的風采。

  到處都是鼎沸人聲,何滿……不,應該是果通和尚被裹在人群中,這才是哪裡都去不了啦!

  又過得片刻,前方傳來轟隆的聲響,大約一百騎騎兵穿著閃量的鐵甲過來,馬蹄聲震得地面都在顫抖。

  果通禁不住吃了一驚,倒不是驚奇那些騎兵身上精良的鎧甲,而是驚訝於他們的戰馬。

  那些戰馬實在太高大了,果通從來沒有看到過這般神駿的戰馬。每一頭都膘肥體壯,皮毛光滑得如同緞子一般,馬頭足足有五尺高。和這些戰馬比起來,一般的馬都是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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