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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來,傳說中的守陵人果然存在,身手甚是了得。自己就算是帶著刀,勝算也不大。何況昨夜僅遇上一人,若再來幫手,怕是無法全身而退。

  換過藥,重新包紮好傷口,她穿上外衫,聞著香氣,下樓用飯。

  隨意點了一葷一素一湯,她昏沉沉睡了一日,腹中早已飢餓難耐,吃飯時並不留意其他客人。與她相隔兩桌有一人卻已盯了她好幾眼,那人正是成思危。

  自那日湖上一別,虞清回去後就命他們找出寧望舒的落腳之處,一連找了數日,都沒有找到,沒想到今日卻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成思危低聲命旁邊的手下速速回去通報虞清,自己則留在客棧內盯住她。

  一碗飯下肚,又喝下了半盅火腿冬瓜湯,寧望舒才覺得稍稍飽了點,放慢了吃飯速度。她喚過小二再盛碗飯,又撥了半個獅子頭到碗裡,就著清炒土豆絲,細嚼慢咽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擋在身前,寧望舒一抬頭便看見虞清正站在自己面前,她身後還站著數人。

  “寧姑娘,你可真讓我好找呀!”虞清就在她對面坐下來,毫不客氣道。

  寧望舒放下筷子,無奈道:“有事?”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這位大小姐語氣不善,咄咄逼人,似乎認為都是寧望舒的錯。

  “虞姑娘找我有事?”寧望舒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你……”虞清幾乎是咬著牙,“你既是飛龍門的人,那麼想必認得李詡。”

  寧望舒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心中卻暗叫不好,李詡是她的六師弟,不知道是否在外面闖了什麼禍。

  “他盜走了整整一袋的金葉子。”虞清沉聲道。

  “你怎麼知道是他盜走的。”

  “因為……因為他被我逮了正著。”

  寧望舒莫名其妙道:“逮到他了,那你還找我作什麼?”

  虞清怒道:“他又跑了!”

  “哦。”寧望舒實在很想笑,礙於面前這位大小姐的樣子,不得不強忍住,“若金葉子是虞姑娘心愛之物,日後我遇見他,自然會勸他把金葉子還回來。”

  “你……”虞清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你當我是傻子嗎?”

  “在下一番好意,虞姑娘又何必曲解。”

  “不必多說了,你和他既是一夥的,我就先抓了你,不怕他不來!”虞清身後幾人已亮出兵器,擺出陣仗。

  寧望舒慢吞吞地站起來,道:“既是要打架,還是找個寬敞地方吧,莫壞了人家生意。何況此處人多嘴雜,若是到外間說起太湖水寨以多欺少,壞了江湖規矩,也不好聽。”

  “對你們這種無恥宵小何必講什麼江湖規矩!”虞清冷哼,素手一揚,完全不顧尚在店堂內,直取寧望舒的面門。

  寧望舒身子往後仰,順勢飛足踢翻桌子,擋住他們。趁著對方攻勢一緩,她身子微擰,翻身上樓,奔自己房間去。外間紛踏的腳步聲已經奔上樓,她飛快將門卡好,配上彎刀,帶著包袱從窗子躍出。

  她落地時右腿一軟,站立不穩,幾乎栽倒。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小腿傳來,她皺皺眉,不用看也知道傷口肯定是裂開了。

  “她在下面!”上方的窗口有人叱道,不過眨眼功夫,那幾人紛紛躍下,將她圍住。

  寧望舒咬了咬牙,環顧四周,正是華燈初上時分,街上行人稀少,僅有的三五人見這等架勢,也早已避而遠之。

  虞清眼尖,看見她右小腿處隱隱滲出斑斑血跡,冷笑道:“寧姑娘,你既有傷在身,還是速速束手就擒,免得多添新傷。”

  寧望舒繫緊包袱,持刀而立: “不勞費心。”

  那柄如新月般的彎刀就在自己手中,寧望舒甚至能感覺到刀柄上的雕花紋路與掌紋熟悉的契合,奇異的光芒從刀鞘上美麗的貓眼石迸發而出。

  她身形微晃,光芒如流星般流動。

  只在瞬間,她已如疾風驟雨般攻出三十多刀,將眾人逼開丈余,身形不停,飛掠而出。待眾人回過神來,寧望舒身影已遠。

  眾人立在當地,並不是不想追,只是追上了又能如何。這般凌厲的刀法,要傷他們原是小事,只是……她手中的刀甚至沒有出鞘。

  第七章

  此時的寧望舒正躲在街角小土地廟的背面,見無人追來,方鬆了口氣。那招“神鞭鬼馭”自己雖練了許久,卻苦於力道不足,只是空有招式,幸好用來唬唬人還湊合。

  受傷的腿吃疼,她乾脆席地坐下,想翻出金創藥再換過一次,找了半日也沒找到藥,卻翻出張當票。

  “哎呀!糟糕!”她猛然想起今天已是二十九,當鋪掌柜讓她於月底前贖回硯台,也就是明日,自己竟把這事忘得乾乾淨淨。

  她忙數了數身上的銀兩,七拼八湊起來也不夠數,不由得心中犯難起來。若是沒受傷,自己還可以趁夜再偷個玩意,先拆東牆補西牆再說。只是現下……她想了想,重新包紮好傷口,掩好血跡,慢騰騰地朝南宮世家走去。

  沒找到金創藥的情況下,她不想冒險再牽動傷口,很老實地到大門口請人通傳:自己是一個想還錢給南宮若虛公子的人。

  就算他不記得自己,應該也不會拒絕一個還錢的人吧。她想。

  開門的小廝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便讓她在門口候著,自己進去通報。等了半晌,門復開,鄒總管探出頭來,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看得寧望舒渾身發毛。

  見她身配彎刀,衣衫染塵,顯見是江湖中人,鄒總管實在想像不出她與大少爺會有交集。儘管如此,他還是有禮地重複問道:“請問您找誰?”

  “南宮若虛。”被這兩人一弄,寧望舒也有點糊塗了,“據說他是南宮禮平的大哥,沒錯吧?這裡是南宮世家吧?”

  “我們家大少爺認得你嗎?”

  “應該認得吧,我是來還錢給他的。”

  “您欠他錢?”

  “對。”寧望舒點點頭。

  鄒總管想了想,又問道:“您還有別的事嗎?”

  她聽得一頭霧水:“別的事?應該沒有了吧?”

  “除了還錢您還有別的事找大少爺嗎?”

  “……沒有。”

  鄒總管又想了想,猶豫道:“那麼您可以把錢交給我,我替您還給大少爺。”

  寧望舒也很猶豫:“可是我還是想見見他,可以麼?”

  “您還有別的事?”

  “這個……其實我還想找他再借點錢。”她尷尬道。

  鄒總管再次打量她,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兩人對視良久……寧望舒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敲開大門,即使傷口開裂也比這樣強。

  “我還是改日……”她決定去翻牆了。

  鄒總管打斷她:“您進來吧。”

  他把寧望舒安置在側廳稍作等待,急急忙忙地去通報了南宮若虛。雖然大少爺有過吩咐,可他還是不敢將這樣一個配刀的江湖中人隨隨便便地帶到大少爺面前。

  在寧望舒百無聊賴地喝下三杯茶後,鄒總管總算又出現了。

  “請您跟我來……您的刀,我可以替您保管。”他的語氣很有禮,卻不留餘地。

  寧望舒很乾脆地把刀遞給他,沒有半分猶豫。

  鄒總管微微錯愕地接過,他原以為她起碼會拒絕或猶豫,即使不是出於練武之人的本能,這把刀的價值也出乎他的想像。

  南宮若虛居住的墨離園距離前廳甚遠,寧望舒跟在鄒總管身後七拐八彎地,莫約走了一柱香功夫,才看見隱於竹林中的院落。

  再往前走,便見廊上燈火搖曳,一人獨坐廊上,青衫消瘦。

  “大少爺,這位就是寧……”

  鄒總管剛想稟報,卻見南宮若虛微笑望向寧望舒,目光溫和,顯是熟識。

  寧望舒已笑道:“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易!”

  “沒有為難你吧?”南宮若虛歉然一笑,替她斟了杯茶。聞言,鄒總管的鼻尖又開始冒汗,聽大少爺語氣,兩人似乎交情不淺,只是大少爺歷來深居簡出,怎麼會認識這般江湖人呢?

  “沒有。”寧望舒也坐下,抿嘴笑道,

  南宮若虛擺擺手,示意鄒總管可以退下了:“吩咐廚房做些點心送來。”

  “對了!”寧望舒喚住鄒總管,手指點點他手中的刀:“此刀魔性未盡,出鞘必飲人血,你切莫亂動。”

  鄒總管愣了愣,還未回過神,便見南宮若虛面色一沉。

  “你拿了她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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