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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學過些皮毛,重在心法口訣,便是初學之人,只要掌握訣竅,撐一炷香功夫不成問題。」蘇醉解釋道。

  「那你教我便是了。」莫研在旁理所當然道,「你不是還會易容麼?把我易容成公主的模樣,我來替她裝死人不就成了麼。」

  此言一出,其餘三人齊齊轉頭望向她……

  「此法確是可行……你雖比她略矮些,不過到時你是躺著,別人未必瞧得出來。」蘇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道。

  「可若別人伸手來摸,她的身子是暖的,那怎麼辦?」吳子楚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

  聞言,莫研嫌棄地直皺眉:「誰會伸手來摸我啊?」

  寧晉亦皺眉思索道:「到時把你放入棺木之中,便是有人來拜祭,也應該不至於探手入棺中。」

  「到時,為防萬一,我們可以在她周身放置冰塊,對別人便只說因要運棺回宋,放冰塊可將屍身保持得久些。」蘇醉提議道。

  寧晉點了點頭:「這也可以,就是……」他轉向莫研,「就是你得吃些苦頭了。」

  莫研不在意地聳聳肩,笑道:「小事一樁。」

  這夜,寧晉和蘇醉一直守在趙渝榻邊,在等到趙渝醒來之後,便將籌劃的此事告之於她。

  「小皇叔……」

  趙渝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轉頭看向蘇醉,手朝他伸過去:「昨夜裡我就做了個夢,夢見你還活著……」

  蘇醉接了她的手,合握在掌中,笑道:「那不是夢。」

  趙渝喜地笑開,手拉著他的,又復看向寧晉,心中終是不安:「小皇叔,你當真要讓我走?如果被父皇知道了怎麼辦?」

  寧晉淡淡笑了笑:「皇兄其實心軟得很,只是他是皇上,很多時候不得不做些違背心意的事情。這事我必是要瞞著他,他只會知道你死在了遼國,只怕會自責得很。便是將來,他當真得知真相,我猜,他心中也只會寬慰。」

  趙渝聽罷黯然:「是我對不起父皇的期望。」

  「傻丫頭,你已經做得夠好的了。」寧晉笑道。

  「我知道此事不易,小皇叔,你當真能布置妥當?不會走漏風聲麼?」趙渝咬唇不放心道,「若是勉強,我……我瞧還是算了,」她拉著蘇醉的手有些顫抖,「我不能因為自己而……」

  寧晉摸摸她的頭,打斷她:「放心吧,我是你的皇叔,難道這點事情都辦不了麼?你只管聽我的安排便成。」

  趙渝含淚笑著點頭。

  「傻丫頭,你快點好起來,養好了身子,以後才能跟著他吃苦受罪。」不慣被人這般感激地盯著,寧晉轉而取笑她道,「他可是個瘸子,你當真不嫌棄?」

  「只要是他就行了。」

  趙渝緊緊拉著蘇醉的手,語氣中的心滿意足任是誰也聽得出來。

  寧晉微微笑了笑,這種心境,他何嘗會不明白呢。

  過了兩日,趙渝果然好了許多,端來的湯藥全都喝了,醒著的時候也漸漸多了起來,只是有人在旁時,她亦都佯裝昏睡,籍此養神。與此同時,莫研開始裝病,整日懶懶散散地躲在帳中,又佯作寒火上升,喉嚨干啞發不出聲來。這期間,她也正好練習閉氣功。

  如此過了幾日,寧晉眼看著她身子漸漸復原,應可以經受住路上顛簸,莫研臨時抱佛腳學的閉氣功也勉強可以撐近一柱香功夫,加上大禮將近,不宜再拖,便決定開始實行計劃。

  首先,便是把趙渝和莫研二人換過來。蘇醉先將她二人的面貌易容,莫研成了趙渝的模樣,而趙渝則成了莫研的模樣,然後各自換上衣衫,莫研便躺到了趙渝的榻上。

  「是不是明日我就得死?」在榻上舒服地躺好後,莫研笑嘻嘻問道。

  「嗯。」

  寧晉點點頭,吩咐道:「明日一早,自侍女端藥進來,你就得裝得有氣無力,然後……你自己看著辦吧,吐口血,反正吐完就死。」

  莫研聽得直皺眉:「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吐口血出來,你現下倒是吐血給我瞧瞧。」

  「那就把藥吐出來,再打翻個藥碗之類的也行。」

  「這樣?」

  莫研擺了個斷氣的模樣。

  「行!」寧晉拍板,接著道,「侍女見此情形,肯定會去向我稟報,到時我必會趕過來,你只要接著裝死就行了,別的事你都不用理會。」

  「你可記清楚了,我閉氣只能撐一炷香功夫,你不能讓旁人在我旁邊呆超過一炷香,否則便要露餡。」

  寧晉點頭:「這點我自然明白。」

  「小七!辛苦你了。」趙渝朝莫研真摯道。

  「小事小事……」莫研看了半晌趙渝,又低低自言自語嘀咕了句,「原來我看起來就是這模樣,倒也挺順眼的。」

  一時大家各就各位,趙渝則到了莫研的帳中,繼續等待著次日的大戲開鑼。

  這夜,寧晉幾乎是一宿未睡,反覆想著次日可能發生的所有狀況,儘管早在之前幾日他就已翻來覆去想了好幾次,但臨近事情,他面上雖未顯露,但心中著實是有些擔憂的。

  萬一出紕漏,可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了。他長長地吸口氣,不管怎樣,既然豁出去了,就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在他的輾轉反側中,天放亮了,他也不起來,靜靜地躺在榻上等待著。

  終於,能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往這邊衝過來,侍女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殿下!殿下!不好了,公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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