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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洪基再不多言,逕自進帳去。展昭猶豫一瞬,自方才話中,他亦聽出耶律洪基有拉攏之意,遂舉步跟上。落在最後的,是莫研和趙渝,兩人相視一眼,彼此各是一肚子的心事。

  寧晉方才掉頭已吩咐備下酒菜,朝眾人笑道:「好酒已有,諸位今日就留在這裡用飯,讓我這遠來的客人做一回東,也嘗嘗我們這裡廚子的手藝。」

  耶律洪基自然合意,笑道:「宋國菜餚精緻講究,看來我今日是有口福了。耶律副使,你這酒送得恰是時候啊。」

  展昭淡淡一笑,道:「有美酒佳肴,若再有歌舞助興,豈不更妙。」他深知耶律洪基性情,宴席上最喜看女子歌舞,又或男子角斗。

  此言一出,耶律洪基連連點頭:「說的對,不過也不妨……」他連聲將自己的侍衛喚入,吩咐道:「去,把我營中跳舞角斗之人都帶過來,給寧王好好表演一番。」

  侍衛領命而去。

  展昭帶來的十罈子酒先開了四壇,每人案前皆各一壇。

  「公主,喝酒亦能驅寒,你不妨多喝些,到了明日一覺醒來病定會好了。」耶律洪基朝趙渝笑道。

  趙渝暗自叫苦不迭,但不想掃耶律洪基的興,遂命莫研替自己斟上酒。莫研也是煩惱不已,酒罈子都擺在眼跟前,有心做手腳卻是無從下手,只得替她斟了。

  看案上所擺都是酒杯,耶律洪基忙朝侍女道:「這小小杯子喝起來如何能盡興,快換大碗來。」

  何必拿碗,直接拿酒罈子倒著喝,你豈不更盡興,寧晉暗自心道,面上卻絲毫不露:「對對對,都換大碗,都換!」

  喝多喝少,對於展昭來說並無分別,故而並未說什麼。

  一時熱氣騰騰的菜餚端上,酒已斟滿,眾人觥籌交錯,談談笑笑。

  趙渝勉強著自己陪耶律洪基喝下幾碗,已覺得酒氣上行,頭昏沉沉的,趕緊吃了好些菜,想壓住酒勁。

  莫研換不了酒,便到外頭拿了解酒丸來,悄悄塞與趙渝,讓她含在口中。之後她便一直立在趙渝身後,目光時而落在對面的展昭身上,再若無其事地漠然移開,不敢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

  不多時,耶律洪基之前所喚的歌舞角斗之人都已到了。

  鼓鳴,舞起。

  莫研眼尖,一下便看見舞者之中赫然有唐苓,不由地心中一緊,飛快地看向展昭,後者不動聲色地欣賞著舞蹈,神態淡然。莫研立時暗悔自己沉不住氣,忙定定心神,復看向舞者。

  一曲舞畢,幾位舞者上前為眾人斟酒。

  上前為耶律洪基斟酒的便是唐苓,對耶律洪基嬌柔媚笑,柔情萬狀,均看在莫研眼中。倒是耶律洪基,大概因為趙渝在側,故而並不與唐苓過分親密,而是朝寧晉笑道:「不知我大遼女子的姿色,可還看得入寧王的眼?」

  寧晉正被另一舞者纏住,他喝了幾大碗酒下肚,酒行百骸,言行已微有狂態,當下哈哈一笑道:「宋國女子似柳樹下的燕子,遼國女子卻似長空中的大雁,各具風姿。」

  「說的好,說的好。」耶律洪基笑道,「不瞞你們說,公主是宋國金枝玉葉,而我大遼位處北方,比起宋國自然算得上是苦寒之地。我一直擔心公主會對我多有嫌棄呢?」

  饒得趙渝頭暈,聽見此話,酒也醒了一半,忙道:「殿下是北方的雄健蒼鷹,殿下有所不知,擔心的人是我。」

  此言一出,耶律洪基大悅,朝趙渝笑道:「看來倒是你我二人都不該擔心才對。」

  趙渝柔柔一笑,舉碗敬他,兩人皆是滿飲,空碗放下。

  今日,耶律洪基顯然興致不錯,與寧晉閒話了一會風土人情,又轉向展昭,見任憑身畔舞者如何使出百般解數討好,展昭始終淡淡的,並不見有動心輕狂之舉。耶律菩薩奴不好女色,因此耶律重光愈發信任他,這點耶律洪基是早就知道的,眼下見了,倒也不以為怪。

  倒是立在趙渝身後的莫研,不敢正眼看展昭,但眼角餘光亦能看見那女子對著展昭上下其手,她雖面上不動聲色,雙手卻在袖中緊緊攥住,恨得幾乎能攥出水來。

  寧晉擁著舞者,目光好幾次落在耶律洪基身畔的唐苓身上,想起之前莫研所言,心中略想片刻,遂裝作不經意朝寧晉笑道:「殿下身畔的那女子,若我沒看錯的話,應該不是遼國女子吧?」

  耶律洪基面色有些不自然,繼而笑著點點頭:「她確是不是遼人,而是你們宋國女子,是我專門尋來教習舞蹈,為了是來日給公主解悶。」耶律洪基此次來本就不想帶著唐苓,卻不料遣人回府時被唐苓聽見,她因自認為得寵,便自作聰明扮成舞者前來。

  此事著實是出耶律洪基的意料,只是她來了,自己又不能當真眾人的面再將她趕了回去。唐苓的來歷,他自然是不能說,遂編了個藉口,順便討趙渝的歡心。

  「原來如此,」寧晉也不拆穿,順水推舟地朝趙渝笑道,「小渝兒,瞧瞧殿下對你多有心,你還真是有福之人。」

  趙渝朝耶律洪基感激笑道:「殿下想得如此周全,倒叫我不知該如何回報才好。」

  正巧有侍女捧菜餚進來,寒風捲入,趙渝本就已是頭昏腦脹,被風一吹,頓覺更加不適,身體微晃,差點栽倒。虧得莫研眼疾手快,自後伸手扶住她。

  「公主怎麼了?」耶律洪基忙緊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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