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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公主……」

  莫研看趙渝發呆,不明究里,奇道:「你與耶律大人有什麼事麼?」她現在仍不知道耶律菩薩奴的真實身份,看趙渝神情,還以為趙渝與他有過節,所以不願與他同行。

  趙渝聽這話,愣了愣,誤會了莫研的意思,臉不自覺地泛紅,忙道:「連碰面的少得很,哪裡有什麼事。」

  「哦……」莫研卻想起一事,問道:「對了,耶律大人這幾年來是不是腿或腳受過傷?」她對耶律菩薩奴改邁左腿一事仍是不解,想來想去大概只有因為腿受傷他才會改變習慣,因此有此一問。

  趙渝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沒有吧。」

  「沒有。」

  莫研皺皺眉頭,猶自思考。

  這日上午,耶律菩薩奴帶著寧晉等人去觀賞了皇家圍場。說是圍場,其實就是圈養些珍奇異獸的地方,幾乎沒什麼人會在這裡當真狩獵。平日裡除了皇室女眷們偶爾來此走走,便是接待些外使,讓幾個侍衛陪著外使打打野雞野鴨梅花鹿,博他們一樂,並不像真正狩獵般驚險刺激。

  只是寧晉看上去沒什麼興致,看著幾頭梅花鹿在鼻子底下晃來晃去,他就是提不起興致,倒是對身旁陪獵的遼人侍衛很感興趣,還借了人家的弓箭裝備來細看。

  「殿下若是不喜歡狩獵,稍後還安排了戲馬、摔跤。」文官熙和騎在馬上,隨侍一旁,陪著笑臉道。

  寧晉掃了他一眼,再轉頭看看落在後頭,那位仿佛不會說話冰雕般的耶律菩薩奴,心中暗道:「這一文一武的搭配倒是妙得很。

  假裝沉吟了片刻,他朝文官熙和問道:「有件事我倒想問一下,公主與耶律殿下大禮在即,可我看你們皇上和耶律殿下皆不在中京,那這大禮究竟如此操辦?」

  這話問得雖然溫和,但顯然已有遼人怠慢公主之意在其中,大冷天的,文官熙和聽罷硬是出了汗。趙渝在遼國確是未受重視,皇上與殿下只管她好吃好住,別的並不相問。連行大禮,皇上也嫌回中京太麻煩,決定就在廣平淀舉行。可這話卻是萬萬不能說與寧晉聽。若是言語間有差池,惹得這位寧王心中不快,回去與宋國皇帝嘀咕兩句,來年減了歲貢,自己可是有十個腦袋也擔當不起。

  這熙和還想回頭問問耶律菩薩奴的意思,無奈後者實在拉得太遠,只怕連他們說的是什麼都沒聽見。

  「大禮之事……皇上已下詔,大禮就在廣平淀舉行。」熙和故作輕鬆的笑道,「皇上說,我們遼人本就是遊牧民族,何處水草肥美就在何處安家,成親也是一樣。讓耶律殿下也不必拘於小節,就在廣平淀為他舉辦大禮,日後定傳為美談,為他人所效仿。」

  「……原來是這樣。」

  寧晉淡淡地應了一聲,臉上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

  熙和又忙補充道:「皇上還特地在廣平淀為耶律殿下和公主蓋了喜帳,豪華精緻,說是一定要比在宮裡行大禮還氣派。」

  他的話,寧晉恍若沒聽見,朝遠處張望了一番,撩著馬鞭道:「這裡沒什麼意思,你方才說還有什麼來著?」

  「戲馬和摔跤。」熙和趕緊道。

  「哦,那就先看戲馬吧。」

  「好好好,殿下您請這邊來。」

  熙和暗自抹抹汗,寧晉不再追問便是最好不過。他忙引著寧晉往東面開闊處走,與耶律菩薩奴擦過時,碰上對方聞訊的目光,他雖沒好氣,但仍道:「寧王殿下想先去看戲馬,請耶律大人派人讓他們趕緊準備好。」

  耶律菩薩奴輕點下頭,招手喚過名侍衛低低吩咐了幾句,那侍衛便策馬疾馳而去。不多時,便能看見東邊幾面彩旗揮舞,熙和忙趕到寧晉旁邊道:「戲馬開始了,請殿下往那面看。」他的手往彩旗處一指。

  寧晉望去,果然有人騎了匹高頭黑馬,自彩旗之中穿出。馬上人身穿紅衣,纖腰緊束,竟是個女子。

  那馬奔馳不停,而紅衣女子立身站在馬背上,手中持杖擊球,無論馬兒如此顛簸,身子與球皆是穩穩噹噹,倒叫看得人白白替她捏一把冷汗。

  寧晉雖然原本情緒不佳,但這馬戲在中原難能一見,在此間看見,甚是新奇,不由為馬上女子鼓起掌來,又轉頭朝吳子楚笑道:「這玩意小七肯定喜歡,早知道今日該把她叫來才是。」

  吳子楚笑笑點頭,並未接話。

  倒是他們身後的耶律菩薩奴,即展昭聽到此言,微垂下雙目,怔怔地出了一會神。再抬眼看向戲馬時,他目光中的紅衣女子隱約總覺得便是莫研的模樣。

  此時的她,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他禁不住要去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以前三年見不到倒也忍過來了,可現下才一天時間未見著她,也不知怎的,他便想她想得心中發痛,恨不能時時都能看見她才好。

  只要能看見她,便是不能相認,大概也是好的。

  眾人為了戲馬而歡呼鼓掌喧譁,大概因為平日裡的耶律菩薩奴便是冷冷淡淡諸事不驚的人,故而他雖靜靜僻在一旁,也無人覺得有所不妥。

  喧譁聲波浪般一陣高過一陣,在五個遼人女子組合成的馬上舞蹈中達到了最高點。看著那些女子駕馬跑了回去,寧晉顯然意猶未盡,連連砸嘴,搖頭嘆道:「厲害厲害,單足立在馬上起舞,她們之間還能以彩帶相戲,我當真是想也想不到這世間有如此厲害的馬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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