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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司珩沒回她,只是盯著玉佩來回打量,就是不讓宋陵澄碰。

  宋陵澄搶了幾次搶不著,也就氣鼓鼓地半倚在他的懷裡不說話。

  沈司珩也不說話,只是盯著玉佩看。

  宋陵澄也不知道這玉佩到底有什麼值得端詳這麼久的地方,他不說話她悶得有些無聊,手肘輕輕捅了捅他的肋骨:“誒,看出什麼來沒啊。”

  “沒有。”

  宋陵澄扭頭望他:“還是沒想起來?”

  沈司珩瞥她一眼:“我現在想沒想起來還有那麼重要?”

  這個問題宋陵澄回答不出來。

  沈司珩捏了捏她的臉,沒再說話,只是打量著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

  後半夜的時候宋陵澄直接趴在沈司珩懷裡睡過去了,沈司珩一夜未眠。

  第二天沈司珩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一大早就出了院,本來要去上班,被宋陵澄強行要求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時沈司珩已經恢復成那個精神抖擻的沈司珩。

  下班時沈司珩約了楚凝一起吃飯。

  “楚凝,這個玉佩能賣我嗎?多少錢都行。”吃飯時,沈司珩捏著玉佩上的紅繩,問道。

  楚凝神色有些許不自在,視線從他捏著的玉佩轉移到了他臉上:“你要買這個玉佩做什麼?”

  沈司珩沒明說,只是望她:“方便賣嗎?”

  “它……對你很重要?”

  沈司珩遲疑了下:“大概吧。”

  楚凝沉默了會兒,望向他:“司珩,很抱歉,這個玉佩我不能賣給你。”

  沈司珩神色沒動:“為什麼?”

  “我不願意。”楚凝伸手拿回了玉佩。

  沈司珩沒伸手去搶,只是望她:“我記得你當時說,不是你的?”

  楚凝抿著唇,沉默了會兒:“對,東西掉在我身上,我撿的。”

  沈司珩若有所思:“六年前?”

  又補充了句:“我們一起出車禍的時候?”

  楚凝沒承認也沒否認,側頭望他:“司珩,說實話,自從那次車禍後,我覺得你完全變了個人。”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楚凝補充,眼睛一直定定望他,“司珩,我記得以前都是你追在我身後跑的,現在,似乎換成我了,人大概都是犯賤的,唾手可得時看不上,可是當有一天發現真的失去時,突然又捨不得了。”

  “我不是沈司珩。”

  沈司珩留下這句話後走了。飯菜剛上來,還冒著熱氣,卻已經人走茶涼。

  楚凝盯著滿桌的菜,神色有些黯,靜坐了會兒,給韓一憑打了電話,約他出來。

  韓一憑就在附近,半個小時沒到就過來了。

  “一憑。”楚凝輕啜了口酒,望向韓一憑,“有次宋陵澄發了條微博,司珩突然很暴躁,四處找宋陵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韓一憑自然記得這件事,當時沈司珩急得還差點沖他發了脾氣。

  “我當時剛好也看了粉絲的回覆,去圖書館找了那本書。”

  楚凝邊說著邊勾著玉佩拿了出來,玉佩在指尖輕晃著,她盯著玉佩望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當年司珩和我一起出車禍時,我記得他穿的戲服是滾著銀邊的錦袍,可是他醒來後,他穿的錦袍是滾著金邊的,衣服上隱約有暗龍,最重要的是,醒來後,他留的是長發,不是假髮。”

  楚凝說著望向韓一憑:“你們幾個人中,就你和他最熟,難道你不覺得他這幾年和過去完全像變了個人?”

  “還有宋陵澄。”楚凝擰著眉回想,“她似乎也差不多那個時間出事的,出事前她資質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出事後她突然像變了個人,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視線移向他:“你就不覺得他們兩個都古怪?”

  韓一憑沉默地望著她,視線從她臉上移到她手裡捏著的玉佩上,抿著唇沉默了會兒:“我在司珩那見過這枚玉佩。”

  ————

  沈司珩離開餐廳後就直接驅車回家,車子開到一半暈眩感突然襲來,沈司珩方向盤一個打轉,趕緊著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一隻手揉著眉心,一隻手摸索著找出手機,給宋陵澄打電話。

  “我今晚可能得晚點回去,你先吃飯,一個人注意點,別摔倒。”沈司珩溫聲叮囑她。

  嗓音聽著與平時無異,宋陵澄也沒聽出異樣來,也就點點頭:“好的,你別忙太晚。”

  掛了電話自己去廚房搗鼓晚餐。

  晚餐剛準備好秦少遷就很準時地來踩點了。

  他最近工作忙,來這邊的時間也少了。

  宋陵澄了解他,隱約猜到他不常出現的原因。秦少遷是那種特別傻氣的人,他喜歡一個人完全是會喜歡到不顧後果,只要她幸福就好,哪怕最終陪在她身邊的不是他。

  秦少遷一進門就往屋子四處望:“難得啊,沈司珩竟沒在,你挺著個大肚子他就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宋陵澄有些不以為意地白了他一眼:“我看著有那麼弱不禁風嗎?”

  秦少遷輕哼,意有所指:“宋陵澄,11月底了。”

  剛說完腦門就挨了宋陵澄一個巴掌:“那麼久沒見就不會說點好聽的?”

  秦少遷冷哼,幾步竄到桌前,拿過飯碗就開吃,完全不用宋陵澄招呼。

  宋陵澄在他對面坐下,望他:“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都沒見人影了?”

  “談戀愛啊。”

  秦少遷不以為意,卻把宋陵澄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真的假的?別蒙我好不好。”

  秦少遷連頭都沒抬,拼命吃:“騙你幹嘛。”

  宋陵澄看著他那吃相實在看不下去,拿著筷子一端戳了他一下:“多久沒吃過飯了,吃慢點不行嗎?”

  秦少遷沒理她,繼續狂吃。

  宋陵澄終於看出問題來了,又戳了戳他:“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這句話終於踩到了秦少遷痛腳,狠狠白了她一眼:“吃飯!”

  宋陵澄好奇,繼續戳:“怎麼突然想開去談戀愛了?是哪家姑娘這麼幸運啊?”

  秦少遷終於放下飯碗,重重地咽了一口:“不是你叫我去談戀愛的嗎?”

  “……”宋陵澄一口氣有點使不上來,“我是叫你找個喜歡的姑娘談,沒叫你去禍害人家。”

  “我沒禍害人家啊,就找你那好姐妹相互禍害了。”

  “……”宋陵澄眉心一擰,“安茜?”

  “姓蘇的。”

  宋陵澄差點沒被自個口水嗆到,秦少遷和將蘇穎認識也不過兩個多月,什麼時候竟走到男女朋友的地步了。

  秦少遷不以為意:“相互禍害嘛,反正都是沒人要的。”

  宋陵澄聽得一頭霧水,對他對感情的態度卻是有些看不過去,又狠狠戳了他一下:“蘇穎是個好姑娘,你不喜歡人家別去禍害她好嗎?”

  “我喜歡你,你願意讓我禍害?”

  宋陵澄突然沒了話。

  秦少遷又哼上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她喜歡我,我不喜歡她,這才叫禍害她。她不喜歡我,我不喜歡她,這叫相互禍害。”

  把飯碗往她面前一推:“去,洗碗去,伺候一下哥哥。”

  人就很大爺地癱在了沙發上,看著大大剌剌的,心情卻似乎不太好。

  宋陵澄和沈司珩在一起這麼久沈司珩都還沒敢這麼使喚她,尤其是她懷孕以後,她每天的工作只負責吃飽睡好,什麼時候輪到伺候人了。

  宋陵澄很乾脆地走過去拖著他:“別欺負孕婦好不好,自己的碗自己去洗。”

  秦少遷癱著沒動,只是這么半只手撐著頭,手肘撐著沙發,一動不動地看她:“你再拖,你再拖,你家男人回來看到打翻醋罈子了,別指望我幫你開脫。”.

  ☆、065.晉江獨發

  秦少遷一說這話宋陵澄氣勢瞬間就弱了下來,狠狠踢了他一腳後才在沙發另一頭坐了下來,問起他和蘇穎的事。

  秦少遷眉梢都沒動,“沒事”兩個字就把宋陵澄給打發了。

  宋陵澄半天問不出什麼來,看沈司珩沒回來,就拿過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沈司珩還在路邊停著車,暈眩感一陣一陣的,他沒敢獨自開車回來,怕路上出什麼意外,通知了司機過來。

  沈司珩怕宋陵澄擔心,沒和她說這個事,只是軟聲勸她先睡。

  宋陵澄等不到沈司珩回來也睡不著,更何況家裡還有尊大神賴著不走,和沈司珩聊完時秦少遷竟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宋陵澄拿書本敲他,想趕人。

  秦少遷閉著眼沒動,卻說了話:“讓我再睡會兒。沈司珩要是現在都還敢懷疑你,你直接甩了他算了。”

  宋陵澄倒不是怕沈司珩懷疑,他也不是氣量小的人,也就隨了他,轉身回書房。

  快走到書房門口時秦少遷突然叫住了她:“陵城,假如說我們真的像史書說的回去了,你是以怎樣的心態嫁給我的?”

  “……”宋陵澄有些奇怪望他,基本沒影的事兒,他這麼一問她還真答不出來,也就將問題反拋回給他,“那你會是以怎樣的心態娶我呢?”

  秦少遷突然有些煩躁:“算了,都沒影的事兒浪費時間,別打擾我休息。”

  抱著宋陵澄的抱枕翻了個身,撅著背對著宋陵澄,沒再理會。

  宋陵澄實在無法理解秦少遷的古怪,盯著他看了會兒後也轉身回了書房。

  書房有些亂。

  宋陵澄最近沒拍戲,一天到晚不是在書房裡看書就是各種胎教,書房被她扔得亂七八糟的,平時沈司珩在家都會收拾,今天他還沒回來,宋陵澄沒什麼事忙,也就過去整理書房。

  宋陵澄向來是不整理就不整理,一整理起來就要把整個屋子搗鼓一遍的人,連抽屜都沒放過,將所有抽屜全抽出來,清空裡面的東西,再一個個抹乾淨整整齊齊地塞好。

  宋陵澄平時很少動沈司珩的抽屜,偶爾找東西的時候會翻一下,但她需要招東西的時候一向不多,因此也很少翻動抽屜的東西。

  現在這麼一番大整理後,宋陵澄有些意外地發現個類似於戒指盒但又不像戒指盒的東西,看著更像是隨便找的小盒子,巴掌二分之一大小。

  宋陵澄看到的瞬間就先聯想到了戒指。他從沒給她送過戒指,如今卻在抽屜里藏了這麼個小盒子,宋陵澄心下好奇,伸手拿了過來,打開,看到盒子中央躺著的不古舊扳指時突然有些怔,下意識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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