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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司珩沒應,只是淡眸望著她。

  楚凝忍不住搖了搖頭,抬起手,手指勾著脖子上的細繩,將衣領下的玉佩取了出來。

  楚凝不常戴在身上,只是恰巧今天戴著了。

  楚凝將玉佩遞給了沈司珩,遲疑著望將他:“其實這玉佩……不是我的。”

  沈司珩側眸望她。

  楚凝只是笑笑,沒有說話,看著他的手掌攤開,指尖一松,玉佩落在了沈司珩掌心上。

  ☆、063.晉江獨發

  溫潤的玉質觸上掌心的瞬間,沈司珩眉心擰了下,手掌下意識握緊了玉佩,灼人的溫度在掌心蔓延,薄薄的細汗從沈司珩額頭密密沁出,臉色也慢慢變得蒼白,高大的身形甚至是晃了晃。

  “司珩?”楚凝下意識驚呼,上前扶住了他。

  她那一聲“司珩”叫得大聲,宋陵澄子也聽到了,心下一緊人就本能站了起來,看到被楚凝扶住的沈司珩時臉色也跟著變了,顧不得挺著的大肚子,快步上樓去。

  “發生什麼事了?”

  宋陵澄急聲問,上前扶住沈司珩,沈司珩額頭沁著汗,臉色很蒼白,擰著眉心看著似乎很難受。

  宋陵澄有些擔心,握住了他的手掌,擔心地一聲聲叫他的名字。

  沈司騏和沈家其他人也已走了上來,看到半倚在宋陵澄身上的沈司珩時一個個也都擔心地走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沈司騏沉聲問,凌厲的黑眸直直望向楚凝。

  楚凝也有些莫名,語氣有些急亂:“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司珩問我拿我玉佩看下,他拿過後突然就這樣了。”

  玉佩……

  宋陵澄捕捉到她話里的重點,急切地伸手去拉過他緊握著玉佩的右手,強行掰開,把他握著的玉佩掰了下來,沈司珩卻突然像失去力氣般,高大的身子倚著宋陵澄的身體壓了下來,幸而沈司騏及時伸手扶住。

  “詩雅,叫救護車。”沈司騏轉身對喬詩雅急聲吩咐,喬詩雅是沈司騏的妻子。

  喬詩雅點點頭,很鎮定地撥了急救電話。

  沈司珩在兩個小時後就醒了過來,除了精神有點差,沒什麼大問題。

  宋陵澄從送他進醫院來就一直在一邊陪著他,心裡又驚又怕卻無計可施。

  沈司騏和喬詩雅在在這邊幫忙照應著,楚凝沈司思沈父沈母也都在,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昏倒了,沒有不擔心的。

  沈司珩醒過來時大家也都還在,指尖剛稍稍動了下一個個就圍了上來,問沈司珩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陵澄也顫著手握緊了他的手,關愛的聲音太多,直接將她的聲音淹沒了。

  沈司珩先看到了她,沖她露出一個笑容,反手握緊了宋陵澄的手,軟聲安撫她:“我沒事。”

  “沒事怎麼突然說昏倒就昏倒了。”說話的是沈母,一臉擔心。

  沈司珩抬頭望她:“可能最近工作太累了。”

  沈司思接話:“可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沈司珩沒應,只是往幾人望了眼:“我真的沒事,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這裡有陵澄在就行。”

  沈父沈母看他也這麼說了,也怕他累著,也就點點頭,叮囑了幾句,招呼著其他人先回去。

  “大嫂挺著個大肚子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放心,我和詩雅也先留下吧。”沈司騏說,往其他人掃了眼,“爸,媽,司思,楚凝,你們早點回去休息。”

  沈母點點頭:“也好。”

  拉著其他人要先走,楚凝神色有些遲疑,往病床這邊望了眼,但也沒什麼立場要留下來。

  她望過來時宋陵澄這才想起玉佩還沒還她,剛才匆忙把玉佩從沈司珩手裡拿下來,順手就拿著了忘了還楚凝。

  “楚凝。”宋陵澄叫了她一聲,站起身,有些歉然地把玉佩還給她,“不好意思,剛才太急了,忘記把它還給你了。”

  楚凝笑笑,沒關係,正要伸手接過,沈司珩突然出聲叫了她一聲:“楚凝。”

  “這玉佩……能借我兩天嗎?”沈司珩問,黑眸直直盯著楚凝。

  楚凝神色突然有些尷尬,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輕輕點頭:“好的。”

  宋陵澄不知道沈司珩要留下玉佩做什麼,看楚凝也同意了,也就沒再說什麼,拿著玉佩重新坐回了床邊。

  沈司珩手伸向她:“給我。”

  宋陵澄想起他稍早前突然昏倒的事來,握著玉佩的手下意識一縮:“不行。”

  沈司珩望她一眼,難得沒有堅持,只是抬眸望向沈司騏:“司騏,這裡有你大嫂就夠了,挺晚了,你和詩雅早點回去休息。”

  沈司騏凌厲的臉部線條柔和了一些,在床畔坐了下來。

  “沒事,我們晚點再回去,大嫂現在是四個人,哪裡敢讓她一個人照顧你一個病人。”

  喬詩雅也是溫柔地笑了笑:“對啊,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

  沈司珩也笑笑,沒再堅持。

  宋陵澄發現沈司珩沈司騏兄弟感情似乎挺不錯的,以前鮮少聽沈司珩提起過沈司騏這個人,對他的印象也僅停留在那三個字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現在看來,沈司騏人確實挺不錯的,對沈司珩這個大哥也是尊敬有加,對他也是真的關心。

  喬詩雅也只是安靜地在一邊陪著,宋陵澄看的出來,她對沈司珩的認知就和她對沈司騏一樣,她和沈司騏的感情也遠沒有表現出來那般親昵。

  閒聊時沈司珩會不時把話題帶到宋陵澄身上,或者聊一些她能參與的話題,不讓她覺得無聊。沈司騏卻不會,泰半時候只是公事公辦地和沈司珩聊著生意上的事,和喬詩雅……感覺很陌生,喬詩雅也只是一直保持著溫和有禮的微笑,不熱絡。

  他們回去時宋陵澄送兩人下的樓,她挺著肚子不方便,特就送到了樓梯口,看著兩人下樓,回病房前宋陵澄往樓下望了望,看到了已經走到樓下的沈司騏和喬詩雅,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沒有什麼交流,連背影看著都有些疏離。

  喬詩雅似乎是打算自己打車回去,中途被沈司騏拉住了手腕強行塞進了車裡一起離開的。

  宋陵澄看著有些疑惑,回到病房時就忍不住問起兩人的事。

  “他們相親結的婚,認識一個月覺得合適就領證了。”沈司珩說,嗓音淡淡的,“都結婚三年了,不可能真沒感情。”

  宋陵澄忍不住皺眉:“在一起三年看著還沒我們在一起三個月黏糊。而且,”

  宋陵澄望他:“你都沒到相親結婚的地步,他三年前怎麼就急著相親結婚了。”

  “大概是,”沈司珩偏頭望她,“我心裡一直有人,不願意將就。司騏沒這方面的切身體會,年紀到了有個家就算完成人生大事了。”

  “楚凝呢?”宋陵澄奇怪望他,“你不是說是他在背後替她保駕護航的,不是真愛會這麼做?”

  “具體原因我不好說。但楚凝有一個哥哥是因為司騏才去世的,她的哥哥很疼她。”

  沈司珩沒把話說的太明白,宋陵澄卻隱約能猜到一些來的,只是提到楚凝沈司珩注意力就先回到了玉佩上去,手掌突然就伸向了她:“拿來。”

  宋陵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玉佩。”

  宋陵澄一聽就下意識捂住了外衣口袋:“不行。”

  沈司珩手掌依然平伸在她面前,沒有商量的餘地:“拿來。”

  宋陵澄也緊緊捂著口袋不給他亂碰。

  沈司珩看了她一眼,手掌冷不丁伸向她的口袋,宋陵澄早有防備,他的手掌沒碰上她的衣服之前她已經轉過身,沈司珩另一隻手掌鉗住了她的腰,將她扣壓在胸膛前,一邊伸手去搶玉佩。

  宋陵澄彎著腰,死死捂住外衣口袋,嘴裡嚷著:“沈司珩你不能耍賴,又不是你的你別瞎碰。”

  “你不是說以前是你送我的?怎麼就不是我的了?”沈司珩幾乎將她整個身體都抱摟在了懷中,側身想拿過玉佩,又怕壓到孩子。

  宋陵澄捂著口袋壓在肚皮上,一邊回他:“那現在也不是你的了,是楚凝的。”

  “那可說不定。”沈司珩手掌壓上了她捂在肚皮上的手,扣著她的手掌一根一根地掰開。

  宋陵澄一急,失聲就說道:“兒子,你爹又欺負娘。”

  話音剛落,宋陵澄便覺得肚皮下動了下,像小腳在踢,很用力地踢動,而且不只是一個。

  宋陵澄一下就震住了,沈司珩動作也有些愣住,手掌貼著她的肚皮,掌心下明顯的胎動讓沈司珩心裡突然湧起股很奇妙的感動,這種感動比剛知道自己初為人父的那一瞬間還要強烈,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覺到宋陵澄肚子裡孕育著的小生命。

  這也是宋陵澄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強烈的胎動,很驚奇地扭頭望沈司珩:“他們是不是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在踢你呢。”

  沈司珩垂眸望她:“明明就在踢你。”

  話音剛落掌心下又感受到了一次很強烈的踢動。

  宋陵澄得意地捏著沈司珩的手掌:“看,我兒子多護著他們的娘,叫你以後再敢欺負人。”

  沈司珩唇角勾出些柔和的弧度,輕揉著她的肚皮,緩緩低下頭來,吻上她的唇。

  沈司珩一吻她宋陵澄就有些暈眩,吻著吻著捂著口袋的手就慢慢鬆了下來,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等吻得彼此都有些氣喘吁吁時,沈司珩掌心裡多了塊瑩潤的古玉佩。

  “宋陵澄。”沈司珩嗓音有些沙啞,低頭望著眼神依然有些迷離的宋陵澄,掌心裡捏著的玉佩舉向宋陵澄。

  “……”宋陵澄眼神陡的清明起來,下意識就伸手要去奪,指尖剛碰上,沈司珩手掌已經迅速合上。

  宋陵澄突然很擔心地盯著他望。

  “我沒事。”沈司珩嗓音柔軟了下來,攤開了手裡捏著的玉佩,指尖捏著舉起,細細打量。

  宋陵澄注意力也被玉佩吸引去,剛看了會兒眉心就擰了起來:“怎麼好像又多了幾道裂痕?”

  ☆、064.晉江獨發

  沈司珩指尖捏著舉起,果然看到了幾道裂痕,不大,卻依然可以看得清晰。

  宋陵澄側著頭打量,下意識想伸手去拿,指尖還沒碰到就被沈司珩拍開了。

  “瞎動什麼。”

  宋陵澄有些不平地撅著嘴:“是誰被一塊玉佩給弄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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