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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塵的策劃總監。”夏宇撇撇嘴,漫不經心道,“就是沈兮,你來找我和琦琦的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

  夏澤微微蹙眉,聲音低沉隱有不悅,“怎麼不早說?”連著找了幾天的人,沒想到竟然就在眼皮底下。

  “我不說?”夏宇不滿地指著自己反問道,轉身抓過那份文件,憤憤道,“天地良心,那天剛比稿完我就專程過來要給你電話,是你自己不要的,還問我,沈兮是誰?”

  後面一句,夏宇怪聲怪氣地學完,看夏澤臉色沉了幾分,怯怯地將手中的文件放下,“好嘛好嘛,不說就是。”

  “誒,我說大哥,她是你什麼人啊?”剛放下文件,心裡的八卦因子又起,夏宇小心翼翼道,“我好像聽到你這幾天都在找一個女孩,特別是最近,不會就是……”

  “出去!”不待他說完,夏澤已沉聲道。

  “惱羞成怒了?”夏宇不滿咕噥,瞥見夏澤慢慢眯起的黑眸,識相地轉身離去。

  “回來!”手剛觸到門把,夏澤突然道。

  夏宇扭轉過身子,“大哥,有啥吩咐。”

  “這個案子你暫時不要插手。”

  “嘎?”夏宇不解。

  夏澤卻沒有解釋的必要,“你可以出去了。”

  “哦。”頂著一頭霧水走出了書房。

  看著門被夏宇從外面關上,夏澤注意力才回到桌上的那份文件上,長指撫過娟秀的字體,頓了頓,神情有片刻的恍惚,而後緩緩從桌上的相框後抽出一張巴掌大小的普通白紙。

  紙張已經有些泛黃,白紙中間,一行黑色略微泛青的娟秀字體躍然其上,“離開時麻煩順便鎖上門,謝謝!”

  五年前他曾因意外毀了一個女孩的清白,被藥物控制的那一夜意識並不是很清醒,卻記得那一夜的軟香在懷,以及那個女孩的面容。

  第二天醒來時那個女孩已經離去,只在床頭留下了這幾個字,看著似是匆匆寫下的。

  屋裡沒有任何與她的身世背景有關的訊息,也沒有她的聯繫方式,除了從房東那裡知道她叫何兮外,他對她一無所知。

  大概是出於虧欠心裡,剛開始的時候有派人找過她,也曾親自回那間屋子等過幾次,那個女孩卻像是消失了般,杳無音訊。

  後來因為工作忙,那間屋子也被房東轉租了出去,這才沒再回去找過。

  幾年來忙於工作忙於事業幾乎將這件事遺忘了,那天晚上她突然如此意外的出現,許多塵封的記憶卻剎那間鮮活起來,他沒想到,他竟還記得她,但顯然,她已經忘了他,而且忘得徹底。

  這張字條是當時看到就隨手拿了回來,然後一直塞在相框裡沒理會,卻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她的字就如她的人一般,不是漂亮得叫人一眼便能記住,卻是特別得叫人難以忘記。

  將手中的字條與文件上的簽名一對比,那筆劃勾起的弧度幾乎一模一樣。

  長指撫過“沈兮”二字背後的那一串數字,唇角緩緩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夏澤拿過手機,摁下了那個號碼。

  他相信,那個女人已經忘了他的聲音。

  夏澤來電時沈兮正在去林見欣家裡的路上。

  林見欣是在B市為數不多的密友之一,也是她去國外後一直聯繫至今的唯一朋友。性格大大咧咧像個男孩子,卻是一名業餘專欄情感作家,平時不上班,大多數時候要寫稿時就窩在家裡寫稿,不用寫稿就四處旅遊。

  因為她職業的自由性,自她回國之後,只要她工作忙,林見欣便把沈漠接過去一起住,前幾天還帶著他一起去旅行了,今天剛好回到。

  沈漠是她的兒子,當年意外懷孕後生下的孩子,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傳了那個不知名的男人還是遺傳了她,從小就安安靜靜不愛說話,小臉蛋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完全沒有同齡人的活潑可愛。她看著憂心卻也無可奈何。

  “沈兮沈小姐嗎?”當低沉的嗓音自電話那頭傳來時,沈兮直覺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這個聲音。

  “對,我是沈兮,請問您是?”

  “我是華意年會的負責人,明天有空嗎,關於策劃案的事,有些小細節需要進一步溝通。”

  “姚總?”沈兮皺眉,聽聲音不像啊?

  “姚江華的工作暫時交由我接手。”夏澤應道,“沈小姐明天是否方便?”

  “哦,好。”一肚子疑惑,沈兮還是點頭應承了下來,與他定好時間地點這才掛了電話。

  來到林見欣處,林見欣看她臉上神情似是困惑,撇撇嘴不滿道,“我說沈兮沈小姐,現在是周末,你能不能把心思從工作中抽出來多分點時間陪陪你兒子?再這麼下去你兒子都要成自閉症了。”

  邊說著邊指了指安靜地坐在沙發角落裡擺弄著飛機模型的沈漠。

  “我知道,等把手頭這個案子結了我會多陪陪他的。”沈兮說著走向沈漠,沈漠很安靜地抬頭望她一眼,喚了聲“媽媽”後又繼續拆解手中的模型。

  沈兮有些無奈地嘆口氣,坐了過去,放柔了聲音,“小漠吃過中飯了嗎?”

  “吃了。”沈漠頭也沒抬,很安靜地應著她。

  沈兮看著沈漠那張仿佛自己縮小版的臉蛋,也不知該說什麼。兒子雖是她生的,也是她一手帶到現在的,但總覺得和她不親。

  他不喜歡粘人,不喜歡撒嬌,不愛笑,也不會哭鬧,總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樣子。她問他話,他就應,不問,他也不會主動與她多說話。

  生下他時她本就還年輕,也沒有什麼育兒的經驗,身邊也沒有什麼長輩讓她學習,在國外時靳塵雖然陪在身邊替她照顧他,但是靳塵也沒有什麼照顧小孩的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溝通。

  育兒類的節目和書籍她倒是看了不少,但壓根不適合他們母子倆。無論她怎麼逗他,沈漠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冷冷淡淡地回應,她看著焦心卻也無可奈何。

  當初給他取名沈漠,只是覺得這名字好聽,卻沒想到他的性子就跟那“漠”字給沾上邊了。

  “小漠,一會兒我們去遊樂園玩好不好?”連著一周沒能與兒子好好聚聚,沈兮提議道。

  沈漠放下手中的飛機模型,安靜地應了聲,“好!我先去換衣服。”

  說完人已從容地起身,也不像別的孩子那樣,一聽說有的去玩就興匆匆地跑上跑下,只是腳步很沉穩地回了房。

  008.擦肩而過(下)

  林見欣看著沈漠這麼安靜地進了房,用手肘捅了捅沈兮,“誒,你說,這孩子性格到底像誰啊?怎麼就沒半點小孩子的活潑好動的?”

  沈兮望她一眼,“我更想知道。”

  林見欣睨她一眼,“我看就和你挺像的。”都是天生淡漠。

  沈兮聳聳肩,不置可否。

  林見欣卻不依不饒,“我說,你真沒打算給小漠找個爹了?你把小漠的爹弄丟就算了,總得再找個替補的吧。”

  沈兮皺眉,“什麼叫把他的爹弄丟了?”這話聽著就怪異,說的好像她故意似的。

  “都不記得他爹長相了還不叫弄丟了?”林見欣一個白眼掃過,“不記得人家長啥樣,不知道人家名字,沒有任何的聯繫方式,這娃兒又長得像你,擺明了是找不到親爹的嘛,你還是趁著年輕趕緊給小漠找個現成的爹算了。”真沒見過哪個女人稀里糊塗地丟了自己的第一次連那個男人長啥樣都記不清的,又不是黑燈瞎火蒙著臉。

  “他現在就有一個。”只不過是乾爸爸而已。自沈漠出生起,靳塵便認沈漠當了乾兒子,沈漠卻很少直接叫他乾爸爸,不是直接叫“爸爸”就是叫靳塵叔叔。

  林見欣眼一瞪,“這能一樣嗎?有本事你把他的乾爸爸變成真爸爸。”

  “等我們來電了再說。”沈兮邊說著起身,回屋去看沈漠換好衣服沒。

  沈漠雖然性格安靜不愛說話,卻也很懂事,雖只有四歲,但是換衣洗澡的小事卻已經能自己來。

  剛走到門口沈漠已換了一身寬鬆的運動裝出來,戴著頂小小的棒球帽,看到沈兮過來就說道,“媽媽,我換好了,我們走吧。”

  “今天要去玩什麼?”她工作雖然忙,每周末卻是固定帶沈漠出去玩玩。

  “我們去玩棒球吧。”林見欣看沈漠換了運動裝,建議道,“天氣這麼冷,正好可以去跑跑暖暖身。”

  “好!”沈漠沒有異議地答應,林見欣與沈兮也就回房換了運動裝,帶著沈漠一道出去。

  沈漠自小便接觸過棒球,雖然年紀小拿不起棒球棒,卻是一直很喜歡玩,沈兮還專門給他買了個特質的兒童棒球棒,平時有空就到南方大學城附近的棒球館去。

  沈漠也就在玩棒球時才會露出那麼一點孩童的天真來。

  “對了,我們叫上靳塵叔叔吧,靳塵叔叔會打棒球。”剛要出門,沈漠突然提議道。

  沈兮皺了皺眉,“靳塵叔叔最近工作很忙,可能沒有空過來。”他這幾天公司有個大案子要忙,天天加班,估計連周末都沒空。

  “這樣啊,那算了。”小小的臉蛋上難掩失望。

  沈兮不忍看他失望,柔聲道,“媽媽先給靳塵叔叔打個電話。”

  說著給靳塵打了個電話,卻沒想到靳塵慡快地應承而來下來,半小時不到,靳塵那輛銀色的雅閣已出現在林見欣小公寓下。

  靳塵剛出現,沈漠便是撲了上去,粉嫩的臉蛋上難掩雀躍之情。

  林見欣在一旁看著道,“你兒子也就在靳塵面前才像個正常孩子,我看啊,你乾脆和靳塵湊一雙好了,反正他也喜歡你,你兒子也喜歡他,皆大歡喜。”

  “要能湊一塊兒早湊一塊兒了,何必要孤家寡人到現在。”沈兮不以為意地道,轉頭收拾東西,隨著靳塵和沈漠上了車。

  因現在依然是寒冬時節,棒球場人不多,很快便訂到了場子,訂了五號球場。

  林見欣沒怎麼擅長打棒球,大多數時候是在一邊看著而已。反倒是沈兮和靳塵上場機會居多,與沈漠一起,三個人一個投球一個擊球一個接球,雖不是正規的規則打球,卻玩得不亦樂乎。

  沈漠因為年紀小,投球力道不大,就自願充當擊球一位,沈兮投球,靳塵跑壘,三個人配合得默契十足,玩得無亦樂乎,儼然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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