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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夏不自覺地癟了癟嘴:“可是,你看她的眼神也很寵溺的樣子,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像上次那些報導……”

  “阮夏,我很清楚自己愛的是誰,她也有過生命垂危的時刻,但那時我只是憐惜,但同樣的情景發生在你身上時,卻像是整個世界都崩塌一般,這裡,”

  顧遠將她的手放在心口脈搏跳動的地方,“會痛!”

  感受著掌心下的跳動,阮夏緩緩抬頭望向他:

  “顧遠,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問你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介意。你也說過了,我是很倔強的,既然我已經決定不放手,我自然不會再輕易為那些流言蜚語所打敗。儘管一時半會我不能做到完全不介意,但我會試著去慢慢放開所有的心結。”

  顧遠定定地望著她,黑亮的雙眸清光流轉,淡淡的喜意漫天而來,阮夏沒分辨出那黑眸中流轉的清光之前,雙唇已被他俯下的薄唇緊緊攫住,輾轉吸吮,將她帶入他掀起的漫天情cháo中……

  因為已經簽了合約,顧遠在巴黎的事已經基本結束,顧遠用了四天陪阮夏將巴黎遊了個遍,本來打算玩夠一周再回了,但阮夏放心不下兒子,顧遠拗不過她,只好在第五天便陪她收拾行囊回了。

  剛下飛機,阮夏便很意外地看到了在機場接機的顧振海以及顧遠的父母。

  想起之前幾天顧家人的冷漠,阮夏有些情怯,顧遠朝她安撫性地笑了笑,擁著她走向自己的家人。

  “阮夏,前些天對你的態度有些過火,希望你不要介意。”

  剛走近,不同於前幾日的冷漠,顧母流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抹笑。

  阮夏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她,看不懂她唇角的笑有幾分真。

  “阮夏,”顧母嘆口氣,“前些天最初不知道顧遠的傷情時確實是對你心存怨恨,所以才會那樣對你,但後來那幾天,你每天上門來面對我們的冷眼,表面上雖然對你不假辭色,但你對顧遠的情意我們還是看在了眼裡的,而且出事的事也確實怪不得你。既然你們連孩子都生下來了,顧遠又愛著你,我們也不好棒打鴛鴦。所以以後總歸是一家人,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之前的態度。”

  “我……”對於這一前一後的態度轉變,阮夏一時間不懂該怎麼說。

  顧振海眼一瞪,手中的拐杖戳得地面“咚咚”作響,聲如洪鐘:“你還支支吾吾什麼啊,讓你嫁我孫子還委屈你不成?要不是上次車禍你對老頭子我以命相救,就是顧遠真的整垮飛宇,我也不會這麼輕易讓你進顧家門。”

  “我那次又沒要……”“救你”二字沒出口,顧遠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已結果話茬,“爺爺,爸媽,阮夏第一次以兒媳婦的身份正式見你們,難免有些緊張。我們先回去接孩子,過兩天再一起回家看望你們。”

  顧振海“哼”了聲:“她在我面前就沒見緊張過。去吧去吧,別耽誤事。回去順便和親家母商討個日期儘早把婚事辦了,我不想讓顧家的孫子流露在外。”

  阮夏朝顧振海望了眼,正要開口,顧遠已擁著她先離開。

  “你家人的態度……變得很快。”

  阮夏低聲道,儘管顧振海的態度依然有些冷硬,但她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彆扭,如小孩子般的彆扭。

  顧遠淺淺一笑,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你沒發現他們已經開始接受你了?”

  “你這次又用了什麼手段?”阮夏睨向他,上次在醫院的事她還歷歷在目。

  顧遠挑眉:“我像是這麼不講情面的人嗎?上次只是無奈之舉。我家人不是完全的不通情達理,現在雖然心裡未必就完全接受你,但慢慢會看到你的好的,別擔心。”

  阮夏撇撇嘴:“我可沒說我擔心,從決定在一起的那刻起就做好了面對你家人的準備,更何況你家人也不是豺狼虎豹,要得到他們的認可還是有點信心的。”

  顧遠笑了笑:“那看來還是我白擔心了。”

  阮夏也跟著笑了笑:“那不是!”

  兩人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才走到一起,到手的幸福,她不想再輕易放開,無論未來怎麼樣,只能試著攜手同行。

  (結局二完結)

  ——————番外由此開始——————

  【番外一初遇(上)】

  不同於一般酒吧中瀰漫的喧囂糜爛的頹廢之氣,掩藏在城市西街角的“夜色”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優雅閒適的慵懶,融合了巴西桑巴音樂與美了西海岸酷派爵士的波薩諾瓦音樂從復古式的留聲機里緩緩流瀉而出,在交錯變換的酒吧內緩緩流淌,散落在角落裡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輕晃著盛滿各色酒液的酒杯,眼神或迷離或憂傷,融入這片寧靜中。

  阮夏獨自一人靜靜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輕晃著手中血紅的酒液,任其在迷離變換的燈光中交叉變換著魅惑的色彩,美麗的周末,本來與桑蕊約好晚上來這裡消遣消遣,沒想到桑蕊中途接了條新聞,先行離開了,還順帶將她的手機一起帶走了。

  從來到A市開始,阮夏便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夜色”這方隱藏在都會下的淨土,明明只是一般的休閒酒吧,卻融合了咖啡廳的優雅寧謐及酒吧的狂野外放,時而舒緩時而激狂的音樂交叉變換著,無論是要靜享這番清逸閒適還是要融入舞池中盡情宣洩各種壓力,“夜色”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因而,周末的夜晚,阮夏便成了遊蕩在此處的常客,要麼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品各色的酒,觀各色的人,要麼狂野地融入那舞動的池子中,盡情地藉助肢體的擺動來宣洩一周來的壓力,對於一個無房無車無男人的三無女人,阮夏一直很懂得怎麼讓自己過得更好。

  儘管喜歡這裡的環境,但阮夏鮮少獨自一人出現在這種地方,阮夏一直相信,再高貴優雅的地方,總藏著其不為人知的黑暗的一面,因而,這四年來,阮夏幾乎沒有獨自在“夜色”待過,桑蕊離開時本來打算與她一同回去,但因為桑蕊是去跑新聞,一想到回去獨自面對冷冰冰的房子,阮夏更寧願留在這裡。

  望了眼杯中已經見底的甜酒,阮夏抬手招來服務生。

  “一杯百麗,謝謝!”望了服務生一眼,阮夏淡淡說道。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說著正要退下,坐在阮夏隔壁桌的男人伸手叫住了服務生,“這裡也要一杯百麗,謝謝!”

  阮夏撇頭望了眼,長得很清慡乾淨的男人,旁邊坐著一個嬌小的女人,微醺的小臉嫵媚動人。

  發現阮夏的目光落在自己這邊,男人抬眸朝阮夏淺淺笑了笑,很純粹地招呼似的微笑,阮夏愣了愣,而後淡淡地回以一個微笑,便沒再搭理。

  “親愛的,我去看看酒得沒有,你先在等我。”

  耳邊隱約傳來男人溫柔的嗓音,之後是桌子拉開的聲音。

  阮夏不自覺地轉身往男人的方向望了望,男人正停在端著兩杯百麗甜酒的服務生面前,不知和他說了些什麼,服務生抬頭往四周望了望,似乎在找人,男人左手緩緩抬起,似乎要端起左邊那杯酒,眼睛搜尋了會,似乎是沒找到要找的人,服務生歉然地轉頭朝男人笑了笑,男人的手似乎頓了頓,而後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轉身往座位上走去,服務生隨後跟上。

  阮夏收回自己不自覺落在男人身上的視線,自嘲地笑了笑,竟然會觀察起別人來。

  隔壁桌傳來服務生客氣有禮的“先生,您的百麗甜酒。”以及杯子輕輕擱下的聲音,而後是服務生走向這邊的腳步聲。

  “小姐,您的甜酒到了。”服務生邊說著邊將托盤上僅剩的那杯百麗甜酒放下。

  “謝謝!”朝服務生微笑著道了聲謝謝,阮夏端起酒杯,有一口沒一口地淺酌。

  酒吧中原本慵懶的爵士慢搖緩緩變成狂野的DJ音樂,隨著重金屬的敲擊聲,原本愜意地散落在各個角落裡的男男女女紛紛步入舞池暢快淋漓地舞起來。

  阮夏大學時對舞蹈曾有過很狂熱的執著,儘管大學畢業後便很少再跳,但在這樣節奏感極強的環境裡,心底那股深埋的熱情蠢蠢欲動,加上今日為了融入這片燈紅酒綠中而特意化上的濃妝,在猶豫片刻後,阮夏已放下手中那杯已經喝了大半的酒,融入了舞池中。

  剛跳了十分鐘不到,阮夏隱隱感覺頭腦有些不對勁地暈暈沉沉,四肢百骸間也開始緩緩升起一股燥熱,不是因為舞動得太厲害而引起的燥熱難安,是體內切切實實升起的難耐的燥熱,心一驚,阮夏緩緩從舞池下來,去吧檯要了杯白開水一飲而盡,試圖讓昏沉的腦子清醒過來,但一切只是徒勞,腦子的暈沉感越來越重,身上的燥熱感也更行強烈,小臉上也開始不同尋常地滾燙cháo紅起來。

  顧不得深究身體突然出現這種變化的原因,阮夏只是下意識地趕快從此處逃離,抬起沉重的腳步試圖從角落人少的地方往門口走去,但腳步虛浮得可怕,全身燥熱難耐,眼睛也開始有些迷濛起來,眼前的東西開始搖搖晃晃看不真切,還沒走幾步,雙腳便一軟,迷迷糊糊中似乎倒入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中。

  獨自坐在角落裡淺酌的顧遠淡淡掃了眼似是喝醉般搖搖晃晃往自己這邊走來的女人,而後起身,準備結帳回去,他剛從美了回來兩天,今天來“夜色”只是臨時興起,沒打算在這種地方隨便和一個女人有什麼糾葛,對於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向來不屑。

  剛起身,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醉醺醺地走到自己眼前的女人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人便軟綿綿地在他面前倒下,想也沒想,雙手已先於理智之前伸出,扶住她幾乎癱軟的身子。

  望著莫名倒入自己懷中的陌生女人,顧遠不自覺地輕蹙起眉尖。

  伸手在她抹著濃妝的臉上拍了拍,顧遠皺眉輕喚道:“小姐……”

  眼皮像是被什麼壓著般重得幾乎睜不開,阮夏勉強睜開一絲fèng隙,試圖看清眼前的人,但眼神渙散得厲害,無論如何凝神也沒辦法看清,但從周身縈繞而來的清慡男性氣息以及抱住自己的健壯手臂隱隱約約察覺出自己正以一個及其曖昧的姿勢落在一個男人的懷中,一個陌生的男人。

  混沌的腦子因為這一認知而稍稍清醒了點,但身上愈發濃烈的燥熱卻因為周身縈繞著的男性氣息而更難紓解,本就cháo紅的小臉愈發不受控制地泛紅,撫著顧遠的手緩緩地滑下,蜷成一團,指甲修剪尖細的手指劃破掌心的肌膚,掌心的疼痛稍稍喚回一絲理智,阮夏強撐起這最後一絲理智,試圖從他懷中站起來,但渾身虛軟無力,還沒來得及撐起,再次軟綿綿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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