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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動了動,顧遠追過去一把扣住了車門。

  “如果你真的想把你逼瘋你就儘管把她強留下試試。”

  方靖宇轉身望向他,冷冷說道。

  神色複雜地望了眼滿臉淚痕地坐在副駕駛室里的阮夏,顧遠無力地垂下手。

  “好好照顧她!”顧遠艱澀說道。

  方靖宇轉身拉開駕駛室的門,腳下一用力,車子疾馳而去。

  “你為什麼會在這?”車子剛拐過一個彎,情緒已稍稍平復過來的阮夏突然開口。

  方靖宇轉身望向她,艱澀開口:“我……看到了那份報紙,打你電話沒人接,去你家也沒人在,所以就到這邊來看看,你……還好吧!”

  阮夏輕輕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托你的福,我很好!”

  方靖宇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沒有望向方靖宇,阮夏伸手狠狠地將臉上殘餘的淚水抹去,平靜開口:“麻煩在前面那個路口停車,方先生!”

  猶豫了一下,方靖宇還是慢慢踩下了剎車閥。

  “方先生,剛剛謝謝你!”待車子停穩,阮夏微微側轉頭望向他,“你已經利用我達到了你的目的,而剛剛我也利用里達到了我的目的,我們從此兩不相欠!從此我也沒你這個朋友,你也不用再拿我當朋友!”

  阮夏說完便毫不遲疑地拉開車門,正要下車,方靖宇一把拉住她的手,神色複雜:“你獨自一人要去哪?”

  沒有回頭望向他,阮夏語氣冰冷:“方先生,我們已經連朋友都不是了,這似乎不是你該關心的。”

  說完便不客氣地一把甩開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方靖宇沒有追過去,只是開著車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

  阮夏沒理會默默跟在身後的方靖宇,逕自掏出手機,手機上有十幾個的未接來電,看也沒看,阮夏直接撥了莫琪的電話:“莫琪,那份設計圖紙是不是你拿的?”

  沒有過多的問候,阮夏直切主題,絲毫不拖泥帶水。

  “……”電話那頭遲疑著,沒有開口。

  阮夏冷道:“莫琪,你只需告訴我‘是’或‘不是’。”

  “阮夏,對不起!”良久,莫琪才低聲開口。

  “莫琪,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阮夏冷冷說完,“啪”地一聲便將手機關上,想也沒想,手一揚,狠狠將手機甩入了江內,而後伸手攔了輛計程車。

  “濱州花園小區!”拉開計程車門,阮夏說道。

  桑蕊住在那邊,她現在唯一能找的人只剩下桑蕊。

  “好咧!”司機說著,隱約帶出一股酒味,阮夏皺了皺眉,沒在意。

  【059.無妄之災】

  阮夏一上車便讓司機加速已便甩開方靖宇,司機重重地點了點頭,車子即刻便如蛇形般在繁忙的馬路上快速彎行。

  阮夏被不斷繞來繞去快速前行的車子震得胃部直泛酸想吐,原本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肚子已隱隱有些悶痛,再被司機這麼一折騰,肚子的悶痛感更行強烈。

  一手緊捂著肚子,阮夏回頭望了望,發現已沒了方靖宇車子的蹤影,阮夏蒼白著臉招手示意司機將車子慢下來,司機回頭望了阮夏一眼,赤紅的雙眼有股嗜血般的興奮:“小姐,沒事,我技術好著呢!”

  說著像是要應證這句話的正確性般,司機猛地踩下油門,將車速調至最大檔,淡青色的計程車如利箭般疾駛而出,扭扭曲曲地竄入繁忙的街道,上演飛車戲碼,連紅燈也直接闖過去,刺耳的剎車聲,尖銳的吹哨聲,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因為車子突然加速駛出的慣性作用,阮夏被狠狠甩回了座位上,甩得七葷八素,肚子的悶痛也因為這突然的衝擊而加劇。

  驀然想起剛上車時司機說話間口腔中隱約帶出的酒味,以及剛剛轉身時赤紅的雙眸和泛紅的臉孔,阮夏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酒後駕車”四個字瞬間闖入腦海,本就蒼白的臉色剎那間更加透明,顧不得被顛得暈暈沉沉的腦袋,阮夏掙扎著坐起來,正要開口勸司機停車,車子已被從十字路口追上來的交警給截了下來。

  看著交警又是讓司機出示駕照又是做酒精檢測的,阮夏想了想,陶出錢包示意司機先付錢下車,或許雖然喝高了點,但意識也還有點清明,司機倒也沒為難她,徑直收錢打開車門。

  大概是看阮夏只是個乘客,又是名孕婦,交警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叮囑她下次打車時小心點便讓她先離開。

  因為之前過於激動的情緒,再加上方才的一番顛簸與驚嚇,阮夏下腹間的悶痛感一陣強過一陣,整個人也頭重腳,腳步虛浮,剛走了沒幾步便忍受不住,不得不停下來靠著路邊的電線桿稍作休息。

  隱約聽到身邊有車子停下的聲音,因為胃腹間的難受感越來越嚴重,阮夏沒有望向來人,只是以手按壓著腹部靠在電線桿上閉目休息。

  “阮小姐?”略顯遲疑但依然洪亮的中低音在耳邊響起。

  阮夏慢慢睜開眼,疲憊的眼底掠過一絲疑惑:“董事長?”

  儘管看身影覺得像阮夏,但真正聽她應他時顧振海還是愣了愣,顯然也沒料到眼前一臉蒼白虛弱的女孩果真是阮夏。

  望著雙眼依然有些浮腫,臉色蒼白如紙的阮夏,顧振海精明的眼底掠過一絲困惑:“阮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剛剛在飛宇樓下他分明看到了她隨方靖宇而去。

  幾乎將全身力氣靠在電線桿上以支撐自己虛弱的身體,阮夏深吸一口氣,稍稍恢復點精神,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望向他:“董事長怎麼也會在這?”

  “剛從公司出來,正準備回家,路過這兒看身影像阮小姐便忍不住讓司機停車下來探個究竟。”顧振海難得解釋道。

  阮夏點點頭,既然是剛從公司出來,那剛剛在公司她與顧遠在電梯那一幕在眾多目擊者的目睹下應該也早已傳入他耳里了。

  “阮小姐似乎不舒服?”

  望著阮夏近乎透明的臉色,以及無力地靠在電線桿上的身子,顧振海皺眉問道。

  阮夏虛弱地點點頭:“嗯,有點。”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來的事再否認就顯得矯情,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身體不舒服是事實,承認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望著她沉吟了會,顧振海緩聲開口:“阮小姐住哪?我讓司機順便送你一程吧。”

  阮夏有些意外地望向顧振海,似乎打從上次察覺她與顧遠之間的微妙關係之後顧振海便沒再給過她好臉色,現在突然主動提出要幫她,她沒辦法不意外。

  絲毫不將阮夏的意外納入眼底,顧振海只是淡淡解釋:

  “阮小姐,我說過我很欣賞你的工作能力,幫你只是舉手之勞。而且,”

  眼底掠過一絲精光,顧振海望向她,語氣毫不含糊:“阮小姐,無論你肚子的孩子是顧遠的還是靖宇的,儘管我不願承認,你肚子懷著的終是顧家的骨肉,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於情於理,我順道送送你也理所當然。”

  臉色有瞬間的蒼白,而後慢慢恢復成一片近乎冷漠的平靜,阮夏強撐起虛弱的身子,站直,望向顧振海,語氣雖依然虛弱不堪,卻帶著一抹不容漠視的決絕與冷然:“董事長,無論你願不願接受,這個孩子永遠都與顧家無關!”

  顧鎮海為她語氣中隱含的決絕與堅持有瞬間的怔愣,而後緊抿的唇角慢慢往上勾起,阮看不懂他唇角的笑意是嘲諷意味居多還是欣賞居多,她看不懂完全得自他真全的顧遠,更遑論要看懂他。

  “阮小姐,無論你相不相信,一旦這個孩子血管里流淌著的是顧家的血,他這輩子就永遠不可能與顧家完全脫離關係。”

  顧振海望著她,一字一頓。

  阮夏也直直地與他對視,眼神倨傲而不屈,緊抿著唇不答話。

  “阮小姐,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吧,看你臉色似乎越來越蒼白,還是先回家休息吧。”

  望了眼她倨傲的小臉,顧振海的語氣稍稍柔和了下來。

  阮夏遲疑了下,點點頭。

  如果不接受顧振海的幫助,她不認為自己還有能力安全回到家,手機已在剛才的憤怒下扔江里餵了魚,早上出門時因為那則新聞帶來的衝擊太大,渾渾噩噩間拿起的錢包也沒帶多少錢,現在怕是連打的的錢也沒有,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儘管不願意,她也不得不低頭,因為所謂的傲骨吃虧的只是自己。

  “阮小姐住哪裡?”剛上車,顧振海淡淡掃了一眼神色稍微緩好了點哦阮夏,淡問。

  “住……濱州花園!”

  下意識地要將自己的住址說出來,驀然想起顧遠也還住在那裡,在心情沒完全平復下來前,阮夏不想憶及或觸及任何與顧遠有關的東西,遂改口將桑蕊的住址告訴顧振海。

  望向她的眼底帶著股若有所思,顧振海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司機開車往那邊去。

  “阮小姐應該已經知道顧遠與雅如即將結婚的喜訊了吧?”車子開到一半時,顧振海突然問道。

  忽視心底再次聽到這個消息時不時傳出的鈍痛,阮夏笑得燦爛:

  “那麼大篇幅的報導想不知道也很難吧,安小姐和總經理很般配,先在這裡恭喜董事長咯!”

  顧振海沉默地望了她一眼,阮夏也毫不避諱地望向她,眼底是不屈的倨傲。

  顧遠慢慢將實現移向窗外:“我以為任何人出在阮小姐的位置聽到這個消息時都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阮夏冷笑:“那該是什麼反應?哭著鬧著說我不相信?還是去他面前罵他負心?或者乾脆將我們的傳統發揚光大,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董事長,我不否認愛情在我生命中占據很重要的地位,但它還沒重要到占據我人生的全部,我只是失去了一段自以為是的愛情一級失去了幾個所謂的朋友而已。”

  該哭的該鬧的也早鬧過了,丟臉丟一次就足夠了。

  顧振海沉默地望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阮夏也沒有力氣再開口,一個早上在天堂與地獄間跌宕的情緒經過稍早前在顧遠面前失控的宣洩後雖已稍稍平復,下腹的悶痛感在她坐下來後也稍稍有些緩解,但那股不舒適感還存在,加上身心的疲憊,阮夏也懶得再糾結於某些根本無解的問題,只是微微靠向座椅,雙手環抱著小腹以緩解小腹的悶痛感,閉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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